眩暈、頭痛,還有一股噁心的感覺,四周是黑茫茫的一片。耳朵邊沒有任何聲音,陳航不知道自已這是在哪裡。
他努力想看穿黑暗,但望來望去落入眼裡的終究仍是黑暗,突然間他的腦袋一震,就象是繃斷了一根弦一樣,陳航又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再次恢復到了陳航的身上,還是那種感覺,陳航覺得十分的難受,他仍然看不到任何東西。
陳航有些害怕,他想喊叫卻叫不出聲音,陳航這才發現自已的身體不受控制,眼皮如同掛上了千斤重物,無法睜眼,自然看不到東西了。
陳航又一次開始了努力,他覺得眼睛很澀,就象是眼球上面沒有潤滑一樣。
這一次陳航沒有昏迷,他的精力比上一次好了許多。在休息了一陣以後,陳航開始了新的嘗試,一線白光慢慢地印入了他的眼簾。
刺痛、眩暈,光線讓陳航很不適應,他趕緊把眼睛重新閉上,陳航需要時間適應強大的光線。
又過得一陣,陳航再次嘗試,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皮,陳航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
受到了刺激,眼淚從眼皮下面滲了出來,眼球得到了溼潤,陳航覺得舒服了許多,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了。
陳航最先看到的是一層玻璃罩,玻璃罩是透明的,右側方還寫了一層英文字母。
看了半天,陳航終於慢慢地明白了這層英文字母的意思——維生隔離艙。
陳航有些不太明白,眼球順着這層玻璃罩轉動,陳航看到了一處圓長形的空間,自已正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面。
身下柔軟,玻璃罩上插着大量的導管,陳航漸漸地清醒了——自已正被搶救,現在應該是躺在某種救生艙裡面。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被放在這個東西里面?
陳航有些迷惑不解,他努力想回憶起昏迷前的事情,但陳航想不起任何東西,他的腦袋現在硬得象木頭一樣。
想不清楚就只能繼續觀察,陳航望穿玻璃向着外面看了出去。
玻璃罩外是一部巨大的機器,這部機器在玻璃罩上伸出了一隻懸臂,懸臂上面吊着相當多的數據管,而這些數據管延伸下來連到了救生艙上。
救生艙的側左方仍是玻璃,那是一處玻璃幕牆,這道牆把這間搶救室隔離了開來,陳航發現若大的一間房間內就只有自已和這些複雜的儀器。
陳航努力扭了扭脖子,他的頭慢慢地偏向了左側,隔着玻璃罩與五米外的玻璃幕牆,陳航看到了這間小室的外面,他在玻璃幕牆的後面又看到了一處更加巨大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被收拾得十分整潔,那裡左邊是幾張辦公檯與一張沙發,右邊則是一處環形的實驗臺,實驗臺上的儀器相當複雜,就在實驗臺前,一名紅裙女生正坐在那裡忙碌。
看到有人,陳航莫名地覺得十分欣喜,他張了張嘴,陳航想發出聲音,但他的喉嚨就象是火燒一樣,陳航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反倒是這些動作讓他開始疲倦了。
陳航又一次昏昏地沉睡了過去。
當陳航第三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陳航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睜開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仍是那面玻璃罩,透過玻璃罩,陳航看到了一條人影。
人影十分秀麗,她站在了治療艙的外面,這名紅裙姑娘正將一隻藥濟注射進了輸液管內,過得一會兒,陳航感覺到頭腦清涼,一直縈繞着他的昏迷感終於一掃而空了。
陳航無意識地彈了彈手指,手指撞在了治療艙上,艙外的姑娘望了過來:
“咦,你醒啦,太好了。”
陳航能感覺到對方的喜悅,那名姑娘並沒有急於打開艙門,但她的手腳明顯迅捷了起來。
姑娘再次在儀器內注入了一些藥液,然後她開始調節儀器的功率。治療艙發出了細微的聲音,一股清新的空氣注入了進來。
過了一個小時,陳航感覺自已已經精神抖擻了,但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仍然不受控制,手腳都在微微地顫動。
觀察了所有的數據以後,紅裙姑娘彎下了腰來,隔着玻璃,姑娘在向陳航說話:
“好了,我準備打開艙蓋了,你要保持平靜,激動對身體不好。”
陳航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已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那名姑娘的手指按了下去,伴隨着“嗤”的一聲,玻璃艙蓋終於打了開來。
隨着玻璃艙蓋的打開,首先涌入陳航鼻孔的是一股少女的體香,這香味如薰似麝,陳航感覺全身一凝,他覺得十分的舒服。
然後是一絲秀髮垂到了鼻孔上面,秀髮十分的柔軟,它撓動了陳航的鼻孔,陳航頓覺得鼻子很酸。
姑娘在打開了艙蓋以後,她變得忙碌了起來。紅裙姑娘似乎沒有助手,她一直在修改儀器的各項數據,隨着她直腰離開,陳航鼻孔的秀髮飄移,陳航的心頭頓時涌出了一股失落的感覺。
但僅僅是一會兒之後,姑娘拿着一隻針管走了過來,她小聲對陳航說道:
“我要抽一點你的血,我需要掌握你的身體情況。會有點痛,對不起喔。”
陳航眨了眨眼睛,姑娘很小心地把針頭紮了下去,不知爲何,陳航真的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抽了一小管血樣,姑娘馬上把它製成了樣本,然後她開始在外面的實驗臺前忙碌,過得一會兒,她又從那邊跑了過來,這一次姑娘帶過來了一小杯水。
“哎呀,真是對不住啊,我忘了給你喂水,你一定覺得喉嚨很乾吧?”
姑娘的臉上滿是歉意,她又一次彎下了腰來,姑娘很小心地把水喂進了陳航的嘴裡,因爲是躺着接水,一小縷液體順着陳航的嘴角流了下去,姑娘馬上伸手托住了。
這杯水餵了挺久,姑娘這才把水全部喂進了陳航的嘴裡,陳航躺的枕頭溼了一片,姑娘的臉上有點紅了:
“真的對不起了,我笨手笨腳的,把你的頭髮都搞溼了。”
姑娘溫柔,陳航的心底一片柔軟。喝了水以後,陳航覺得喉嚨舒服了許多,他終於嘶啞地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是誰,我又是誰,我現在在哪裡?”
“啊?你不知道你自已是誰嗎?”姑娘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指着玻璃罩上的一行小字說道:
“陳航,這上面說你叫陳航,這裡是帝國大廈,你現在在一個休眠實驗室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