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迴響在每一片夜空,驚恐的人羣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他們爬上了車頂、衝入了大廈,卻發現那些食人者無處不在。
這些食人者已完全變化,他們的膚色變得灰白、身上佈滿了斑點、瞳孔基本消失,頭上的頭髮開始大量脫落,這些人的嘴巴全部被自已撕裂開了。
食人者咧開了寬大的頜骨,他們撲咬着每一個逃竄的人類,這些發瘋的人突然間變得力大無比,一旦被他們抓住,那些可憐的人只能在他們的血盆大口之下掙扎。
“隊長,吉普森!”
哈克眼尖,他一眼看到了支援過來的警隊,自已的搭檔吉普森被一個穿着夾克的食人者逼到了警車前面,吉普森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啪、啪、啪、啪……”,吉普森將子彈全部傾瀉在了那個人的身上,但令人驚恐的是,吉普森的射擊僅僅讓那個人搖晃,“夾克衫”仍然堅定地撲了上去,就見他伸手一插,那個人的整隻手掌插爆了吉普森的面骨,一直扎入了他的頭顱之內。
“嗷!”
夾克衫咧嘴一咬,吉普森的血水如噴泉一樣從他的喉管裡面噴了出來,紛飛的血花全部澆在了夾克衫的身上。
“天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些人打不死的?”
“喪屍,這些人被喪屍病毒感染了,只有射擊他們的額頭、或者斬下他們的頭顱纔有可能終結他們的‘生命’。
……喪屍本來就是死人,這樣的射擊當然打不‘死’它們。”
陳航雙拳緊握,他的指骨被撐得發白,直到這個時候哈克纔想起身邊的這個“搶劫犯”。
“你怎麼知道這個情況?你怎麼知道他們喪屍?病毒是你弄出來的?”哈克一把揪住了陳航,陳航的眼睛仍然望着外面: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病毒正在傳染。你忘了,我一直在阻止你們出去。”
“對對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陳航的話提醒了哈克,哈克掉頭衝向了大門:“我要去幫助他們,我是一名警察。”
然而還沒等哈克衝到門邊,就聽見驚叫聲從大樓內部傳來,紛雜的人影出現在了玻璃大門外面,大樓內部的工作人員開始尖叫着逃命。
“呯”的一聲巨響,辦公室的大門猛地一震,隔着厚實的毛玻璃,一道人影被重重地拋在了大門上面,然後門外傳來了野獸般嚎叫的聲音。
“救命、救命……”,被頂在門上的人在拼命掙扎,從那模糊的背影上面能看出他正用手撐着什麼。
但“咯”的一聲傳來,如同脆羅卜被外力碾碎,那個人發出了慘叫的聲音:“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你咬斷了我的手指。”
一顆圓形的影子撲面而至,屋子裡的人都猜出了那是什麼。伸過來的頭嗑在了人影的頸上,就聽見“噗”的一聲,血水噴出,毛玻璃馬上變得紅了。
“啊!”,兩名護士尖叫了出來,陳航一個箭步縱身躍到了她們身側,就見他伸手一張,陳航死死地捂住了她們的嘴巴,哈克見狀立刻識趣地把驚恐的嘴巴閉了起來。
門外繼續傳來了啃食的聲音,那是變異了的喪屍在啃食着這個不幸人的血肉。逃竄中的人羣如同被驚動的沙丁魚,紛晃的影子散入了兩側的樓道之內。
嘈雜的聲音顯然吸引了這個食人怪物的注意力,他吃了斜靠在玻璃門上的死人兩口,然後站起來追入了樓道里面。汩汩的血水順着玻璃門下的裂縫緩緩地滲了進來。
哈克驚恐地望着涌向自已鞋子的血水,他慌張地後退了兩步,血水形成了一面小湖,然後繼續擴散着它的面積。
“他、他、他死了?”
陳航點了點頭,他鬆開了兩名護士的嘴巴,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嘴前“噓”了一下:“不要出聲,小口呼吸。喪屍主要依靠嗅覺跟聽覺來感受周圍的環境。”
珍與凱瑟琳點了點頭,陳航毫不顧忌地走到了血水裡面。他拾起了一張鐵椅,然後用腳和雙手撐住了兩條凳腿。就見他全身發力,“咔”的一聲,一節凳腿被他硬生生掰了下來。
“不行啊,這副身體力量還是太小了!”
陳航活動了一下手腕,那根鐵棍在他手上掄出了一圈棍花,哈克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這樣的氣力還嫌小了?鐵管都被你硬生生撕斷了好吧?
陳航對這截鐵棍尚算滿意,鐵棍的另一頭圓滿地裂出了一道三角口,這根鐵棍變成了一隻三角刺,關鍵它的分量很適合自已現在的身體。
陳航把槍丟回給了哈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眼睛貼在了門上貓眼的後面。
曼哈頓的街道仍然慘叫聲連天,但這一層大樓已變得寂靜。陳航在確定外面沒有人以後,他用力挪開了那隻鐵櫃,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玻璃門。
“噗”的一聲,靠在門上的死人順勢滑到了地上。
哈克跟了上來,他職業性地把手探到了這個人的頸動脈上,然而還沒等他做出判斷,就見眼前一花,“噗”的一聲傳來,蹲着的陳航已把手中的鋼叉插入了這個人的顎下,叉尖洞穿他的頭蓋骨紮了出來。
“你幹什麼?”哈克本能地舉起了手槍,卻見眼前的陳航毫不在意。他反手一拔,“噗”的一聲,那隻鋼叉又被他拔了出來。
“兩個小時,死人還是會‘復活’的。不摧毀他們的大腦,這些被喪屍咬過的人也會變成喪屍。”
一邊說着,陳航一邊拖起了這個人的右腿將他的屍體拖入了十米外的走廊裡面,地面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走廊裡面傳來了“啪”的一聲,陳航再次跑了回來,那具屍體已經被他丟掉了。
重新關好大門,再用那隻鐵櫃把玻璃門頂上,陳航開始清理身上的血污。
這裡是辦公室與實驗室的結合辦公場所,房間共有裡外兩間,陳航很小心地洗乾淨了雙手,然後脫下上衣開始清理門前的血跡。
從始至終,哈克的手槍一直對準了陳航,他很彷徨,更加猶豫,哈克不知道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這些‘人’是喪屍?你怎麼知道他們還會復活。那種病毒,它們的傳染性有這麼強嗎?”
陳航看了看手錶,他打開氣窗把那件衣服丟了出去:“還有一小時四十七分鐘,我們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