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斯又跳又叫,大家則驚恐地望着外面。
巨浪過後,海水的高度要下降了一些,但仍然維持在四十米以上。颶風推動着海水向着內陸隆隆前進,紐約市被大自然的憤怒蹂|躪得面目全非。
正當班克斯興奮得臉上發紅的時候,就聽見“嗡”的一聲,街道盡頭的一處樓房倒了。
倒塌的樓房激起了沖天的水花,班克斯他們看見了一艘駛入街道的大船。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他們不明白看到了什麼,大家都認爲看到的是幻覺——但揉眼之後,他們又不得不確定眼前的事實——確實有一條船駛上“陸地”來了,這是一條大船,一條船首爆裂的萬噸巨輪。
這艘萬噸巨輪體積如同一橦摩天大樓,它就象是一個拉鍊頭,萬噸巨輪行駛在“狹窄”的街道之中,奔涌的海水推擠着它前進,於是巨輪的船舷破開了兩側的大廈,它緩緩地擠入了紐約市的中心地帶。
“噼啪”聲中,萬噸巨輪緩緩前進,它被砸掉的船首慢慢地伸到了化驗室的前面。隨着阻力的增加,巨輪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當它一根翹在前面的鐵棍頂到化驗室玻璃窗上的時候,巨輪停下來了。
班克斯等人傻愣愣地望着那根齊腰粗的鐵棍,“譁”的一聲,被鐵棍頂住的窗戶玻璃終於垮了。
“呵呵、呵呵,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假的,我剛纔可能是太興奮了,我覺得我的腦子有點亂……”
班克斯喃喃自語,他不知道自已在說着什麼。突然間珍“啊”的一聲尖叫,高分貝的音量順着街道遠遠地傳了出去。
伴隨着“嗡”的一聲,大半個紐約市同時停電,這裡的夜空終於陷入了黑暗之中……
狂風暴雨仍然兇猛地灌入了房間裡面,屋子裡每一個人都被澆得跟落燙雞一樣。班克斯等人就這樣傻愣愣地站着,直到超級颶風漸漸地遠離紐約而去。
第五大道上的海水慢慢下降,集裝箱巨輪的身體慢慢地露了出來。
順着巨輪向後,那邊的街道全毀,而化驗室的窗外,原本的高度變成了一片坦途,巨輪的甲板與洛菲大廈的九層等齊地對在了一起。
兩個溼淋淋的人攙扶在一起步出了輪船的駕駛室,行得兩步,那個男子的嘴裡飈出了一口海水,他咳嗽了兩聲,然後衝着化驗室笑了一笑:
“大家好,我們回來了。”
……
班克斯一直在顫抖,他時而伸出脖子望望裡間裡躺着的陳航,時而瞧瞧擺在腳邊的斧頭。班克斯很猶豫,但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陳航居然奇蹟般地又回來了,並且他還帶回了那個女軍人。兩個人完好無損地從超颶風中生還了回來,他們只是有些脫力。
這是一個奇蹟,甚至說這應該是一個神蹟,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認爲他們還能活着回來了,尤其是看到那堵衝入市內的大浪以後。
但他真的就是回來了——如盧麗麗所說,只要陳航想,他就一定能夠做到。
班克斯心中的妒火在雄雄燃燒,他是一個習慣了爲首的人,他很不喜歡屈人之下,但他知道自已根本不是陳航的對手,甚至那個薇瑞兒都十分可怕。
所有人都已經接受了陳航的理論——不會有救援,現在就是末世,想要生存下去只能依靠自已了,大家需要一個強大的團隊。
化驗室裡的人就是一個強大的團隊。
班克斯早就算計了,他可不是一個僅靠拳頭的莽夫,他早就盤算過這個組合裡每一個人的優劣之處。
哈克是警官,他有很好的戰鬥力與執行力,一旦服從,他會十分忠誠;
珍與凱瑟琳都是藥品化驗員,她們對藥品和醫學護理十分精通,她們是團隊必不可少的衛生保障;
保鏢魯爾對自已忠心耿耿,而小蜜勞麗斯同樣站在自已這一邊,他們都是自已最忠誠的班底。
最重要的就是那個盧麗麗了,班克斯沒想到一個拉拉隊員居然是一名高明的基因藥物學家,她甚至在研究喪屍病毒解藥。
天啦,這樣的隊伍還能提出什麼更高的要求嗎?
我們有槍、有人,有戰鬥、生存能力,只要再擴充、擴充實力,我甚至可以在末日裡面稱王了。這何嘗不是一次機會呢?
但是,班克斯陰森森的眼睛瞪了內室一眼,他的手慢慢地摸到了斧柄上面:那兩個傢伙是我的障礙,那個陳航一直看我不順眼,趁現在這個機會,我必須要幹掉他們。
然而還沒等班克斯站起來,一隻手掌突然間按在了他的肩上,小蜜勞麗絲慢慢地蹲了下來。
她似在擺弄鞋子,勞麗絲很隱藏地說了一聲:“小心,那個女戰士是被陳航扛回來的。”
班克斯頓時醒悟,他的全身馬上逼出了一身大汗,大手慢慢地離開了斧頭。
化驗室內間,盧麗麗直接安排珍與凱瑟琳把能量藥水注入了陳航與薇瑞兒的血管裡面,她開始給他們服用各種藥物。盧麗麗知道兩人只是短時間內消耗過大,所以她主要是爲兩人補充能量。
休息得一陣,陳航與薇瑞兒慢慢地坐了起來,薇瑞兒突然間莫名發飆,她一把提起陳航的衣領,薇瑞兒喘着粗氣喝到:
“陳航,你老實交待,在船上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航沒有回答,汗水仍然順着他的頭髮涔涔而下。突然間陳航伸出了雙臂,他一把將薇瑞兒攬在了懷裡,陳航貼着薇瑞兒的耳朵小聲說了一句:
“簡,下次不要這麼冒險了。”
薇瑞兒全身一抖,她緊繃的身體頓時變得柔軟了。
又恢復了整整一個小時,陳航與薇瑞兒吃下去了大量的食物,他們的臉色終於重新紅潤了起來。
陳航站起來宣佈了新的行動:“我們必須搬家,馬上。”
“爲什麼?我們在這裡住得很好。”凱瑟琳問了一句,陳航指了指齊窗的輪船道:
“它太近了,喪屍有機會通過它進入我們這裡,這裡不再安全。我們必須趁着街道上面的喪屍被洪水沖走之際下到街上,然後再重新尋找更好的安全場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