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航、陳航,你沒事吧?”
希望用力抽陳航的臉,陳航晃了晃腦袋,這一次他的眼睛清明瞭許多。
“帶我去找一條河,我需要水、大量的水。”
陳航艱難地說了一句,他仍然覺得嘴部發麻,陳航知道自己仍然低估了黑寡婦的毒性。
希望毫不猶豫地再次架起了陳航,她向着更遠的地方飛了過去。
很快,希望找到了一條河流,河流不寬,就是十米左右,但裡面的水十分清澈。
陳航一頭撲進了溪水裡面,就見他張開嘴在那裡開懷暢飲,“咕嚕、咕嚕”的聲音連續不斷。
在不知喝了多少水以後,陳航終於舒暢地坐在了水裡,他長呼了一口長氣,陳航身上的麻痹感終於全部消失了。
“你看,吹牛吧,你以爲黑寡婦真的是好惹的?差點命都沒了!
喂大叔,你現在難看死了,衣服在河岸邊的大石頭上,自己去穿。”
希望遠遠地靠在了一顆樹上,她背對着河流,希望毫不客氣地“戳”陳航的痛處,陳航嘆着氣看着腳上的傷口。
體內的毒素已被排盡,但傷口卻一時間難以癒合。黑寡婦的毒性果然名不虛傳,陳航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託大了。
“謝謝你啊,希望。”
陳航一邊穿衣服一邊感謝希望,希望頓時心底有點小小的驕傲,她笑眯眯地站了起來,希望對陳航說道:
“死心了吧?我們還是回去吧。”
陳航望着東邊的方向沒有說話,希望頓時又擔心起來了:
“喂陳航,你不是吧?我可不答應啊,黑寡婦太危險了,我們躲得越遠越好。”
過得一會兒,陳航終於嘆了口氣,他小聲說道:
“好吧,我們回去吧。”
陳航答應回去,希望不知道有多高興,一路上她都在蹦蹦跳跳,希望如同歡快的蝴蝶一樣穿行在了草叢裡面。
與希望相反,陳航則心底想着問題,一路上他都不怎麼出聲。
希望並不着急,她不急於回去,小姑娘出生以後就和這隻隊伍呆在了一起,她還不懂得什麼叫做戀愛,但她很喜歡與陳航獨處。
走了整整一天,兩個人就是沒有走出這片曠野,或者是曾經的城市已經變成了曠野的一部分,反正一天過來他們只看到了碧草長天。
“大叔,我們在那座山頂上面休息吧,天色已經暗了。”
希望指着遠處的土丘,陳航點了點頭,兩個人向着土丘走了過去。
到得土丘上面,兩人開始安營紮寨,希望升了一堆火,陳航則去找了兩隻野兔,當金黃的油汁滴在篝火上面的時候,那誘人的芳香已經傳遍了四野。
“嗯,好吃、好吃!”
希望捏着一隻兔腿咬得滿嘴是油,陳航被她狼狽的吃相逗得有點小樂,一天以來抑鬱的心情終於好一些了。
正當兩人吃得半飽,第二隻野兔即將烤熟的時候,陳航突然間用腳踢了踢希望,他小聲說道:
“有人來了,對方抱有敵意。”
希望愣得一愣,然後她馬上也聽到了細微的動靜,希望不動聲色,心底卻樂成了一片花:
想伏擊我們?來的人也夠倒黴的。
希望仍在吃肉,陳航則翻動着那隻兔子,當潛伏靠近的人距離二十米的時候,陳航與希望注意到他停了下來。
陳航也懶得理對方,他從身邊摘了一些小草,陳航把小草在指尖揉碎,他擠出了小草裡面的汁液,然後把這些液體滴在了烤兔上面。
希望頓時好奇,因爲當這些汁液滴在兔肉上面的時候,一股完全不一樣的香味馬上瀰漫出來了。
“咦大叔,這是什麼技術?你烤肉的方法神乎其神啊,哪裡學來的?”
陳航的動作頓了一頓,他的目光又飄向了東方,希望頓時閉上了嘴巴,她猜出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希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惱色。
正當兩人安靜不語的時候,遠處的長草叢中傳來了“譁”的一聲,潛伏過來的人長身而起,他居然直接提着一隻長矛大模大樣地走了過來。
“哇,烤得好香啊,能分我一塊嗎?”
尚未靠近,那個人已經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他的笑聲似有魔力一樣能消除掉別人的敵意。
但這招顯然對陳航與希望無用,陳航只是擡頭看了一眼,希望則毫不客氣地說道:
“不能,我們自己都不夠吃,終於嘴讒了啊?我還以爲你會繼續躲下去呢!”
走過來的人頓時十分尷尬,但他馬上調整了情緒,那個人從背上摘下了一隻獵物,他遠遠地拋了過來,陌生人長聲說道:
“交換,把你烤肉的技術教給我吧?”
陳航笑笑看着那個人,他指着陌生人的長矛說道:
“你既然想過來,怎麼還把武器對準我們呢?不放心還是有其他的想法,要是有其他的想法,我覺得還是算了吧,不然大家都不放心。”
被陳航一語道破了心理,陌生人頓時心底一聲“格噠”,他馬上知道對方是老手,自己藏着的伎倆已經被他看穿了。
這人倒是十分果斷,“噗”的一聲,他把長矛插在了地上,然後大大方方地靠近了篝火,他直接坐在了陳航的對面。
“呵,我真的沒有敵意,你的烤肉能夠交換嗎?”
希望彆着頭懶得理他,陳航笑了笑撕下了一條兔腿,他把它遞給了陌生人,陳航笑着說道:
“交換就不用了,分你一塊試試味吧。”
那人愣了一愣,然後他接過了兔肉很痛快地吃了起來。
這人三下五除二吃掉了手中的肉,他發出了滿意的呼氣聲音,他意猶未盡地盯在了烤架上的肉上。
希望毫不客氣地摘下了架子,她把兔肉分成了兩半,一邊塞給了陳航,另一半則自己吃了起來。
見沒了希望,陌生人笑着與陳航交談:“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啊?”可他這句話還沒有問完,這個人的臉上就突然間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他的目光緊緊地盯在了陳航的臉上。
陳航望着對面的陌生人,陌生人的臉上生滿了鬍子,他的額頭上面有一道疤,這個人整體看上去倒是生得頗爲端正。
陳航奇怪地問道:
“你盯着我幹什麼?我們見過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