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我了!”
盧麗麗伸了一個懶腰,她把視線從觀察室那收了回來。
觀察室由玻璃箱製成,玻璃箱裡有三個隔子,隔子裡是密閉的模擬空間,它們形成了獨立的生存環境,裡面分別放置了三隻白鼠。
這是盧麗麗費盡心思弄出來的病毒培養室,她在觀察白鼠的反應。這三隻白鼠,第一隻被注射了喪屍病毒,它已經完成了屍化。這隻白鼠的身上釋放着腐臭的味道,它的嘴巴撕裂到了腦頰的位置,裡面露出來的鼠牙明顯變長了許多。
這隻屍鼠一直怒視着外面,它泛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間裡的人類,屍鼠在努力啃咬着玻璃飼養器皿,它想衝到外面來捕食。
第二、三隻隔離器皿裡的白鼠仍然正常,它們被分別注射了兩種疫苗,這是盧麗麗根據陳航的血液最新研製出來的,盧麗麗還不能確定它們的效果,她在等待這兩個小時的病毒潛伏時間。
兩隻正常的老鼠明顯感受到了第一隻老鼠的變化,它們顯得十分畏懼,兩隻老鼠縮在了飼養器皿的一角瑟瑟發抖。
“怎麼樣?有希望嗎?”
薇瑞兒等人坐在了盧麗麗的旁邊,她們很關切地看着三隻實驗鼠,大家都知道實驗的成功與否將決定大家存活下去的希望。
遠處窗臺邊的草田男次面色淡然,但他的心底其實是驚濤駭浪,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團隊居然在研究喪屍疫苗。如果她們能夠成功,就意味着人類可以抵禦病毒,我們終於有了反擊之力了。
草田現在越來越感覺到了這隻團隊的神秘了。她們之中有醫生、有特戰隊員、有軟飯王、有母親、有嬰兒,居然還有一個基因學家,這是一個怎樣的組合啊!這簡直就是一個人類重新繁衍的“生物圈”。
可惜,負責“育種”的居然是那個小白臉。
隨着時間的流逝,草田越來越難掩飾他眼中的慾望,草田男次終於慢慢地挪到了實驗器皿的旁邊,他和大家擠在了一起。
“能成功嗎?我們是怎麼找到這些疫苗原株的?”
草田男次小聲地問道,然而還沒等他話音落下,就看見中間器皿中的那隻白鼠突然間開始了掙扎,它的皮毛開始脫落,老鼠的爪子拼命抓撓自已的腦袋,它甚至把頭皮都撕下來了。
“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盧麗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這隻疫苗失敗了,小白鼠開始喪屍化。”
所有人都嘆了一口氣,大家的腰不由得都彎了下來,每個人期待的目光都落在了最後那隻小白鼠的身上。
第三隻小白鼠仍然顯得安定,它只是很害怕,這隻小白鼠一直縮在角落裡面,但它的體徵十分正常。
“一小時四十分鐘,小白鼠還沒有出汗,好跡象。”
盧麗麗的聲音有點激動,她仔細地記錄着每一個數據,調配着每一隻生命檢測儀。所有的數據都相當正常,生命檢測儀的線條也相當平穩,眼看着時間就要到達病毒爆發的臨界點了。
“好、好、好,有疫苗我們就可以不怕喪屍咬了。小白加油、加油啊!”
珍緊握着雙拳,她的臉完全湊在了玻璃器皿的邊上,珍的臉已經變得完全的通紅了。
“一小時五十二分。”
盧麗麗繼續報時,然而她的目光卻突然間變得有些慌亂了。
別人瞧不出來,盧麗麗卻看得清楚:小白鼠的眼睛裡面開始出現白色的小絲,那正是喪屍化的預兆,這隻小白鼠終於要頂不住了。
果然,在兩分鐘後,第三隻小白鼠開始脫毛,大量的體液從它的身體裡面滲了出來,這隻小白鼠終於喪屍化了。
“呃、呃……”三隻小白鼠在玻璃皿裡面掙扎,它們都變成了屍鼠,實驗失敗了。
大家散了開來,盧麗麗沮喪地坐在一邊,她恨恨地把記錄撕成了碎片,在後倒了杯水在那裡猛喝。
陳航笑笑走了過去,他拍了拍盧麗麗的肩膀,盧麗麗突然間兩眼發紅,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睛裡面涌了出來,盧麗麗把頭搭到了陳航的肩上,抽泣聲隱隱地傳了出來。
這是盧麗麗第一次流露出軟弱的姿態,陳航初時很不適應,因爲他腦海中的“黑寡婦”十分張揚,與現在的小女兒狀完全不符。
“我不是紅蜘蛛,我是盧麗麗。”
這一直都是盧麗麗的口頭禪,它終於浮現在了陳航的腦海,陳航的心頓時化了,他雙臂僵了一僵,終於把盧麗麗攬在了懷裡。
盧麗麗哭得一陣,終於把頭擡了起來。她伸手擦了擦陳航的胸口,那裡已經被她弄溼了。
“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髒了。”
“沒事,麗麗,以後你要是想情緒發泄,就找我吧。”陳航笑了一笑,他說得十分的溫軟,盧麗麗的淚珠又涌出來了。
“沒事、沒事啦,最少我們的方向正確不是?”陳航繼續安慰她:“你看,這隻白鼠堅持了一小時五十二分,這說明我們的思路正確,疫苗在一定程度上發揮了作用,只不過其威力不如病毒罷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第一隻疫苗研製出來是在一年以後,它還是有點負作用,但已經能夠抑制喪屍病毒了。”
說到這裡,陳航強調了一句:“呵,那隻東西,正是你研究出來的,你在蔣東成的指導下完成了第一疫苗的研製工作。從那以後你有了紅蜘蛛的外號。”
“我不是紅蜘蛛……”盧麗麗本能地反駁了一句,陳航、薇瑞兒笑着打斷了她:“我知道了啦,你叫盧麗麗。”
盧麗麗終於笑了,她笑得十分的舒暢,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草田聽不懂他(她)們在聊什麼,但他一直擔心地望着窗外。那裡,天空又漸漸暗了,他記得陳航說過要去五十三樓,草田很不願意。
逃下樓很不容易,草田清楚其中的驚險。一路過來草田殺了大量的喪屍,原本他有可能是死在樓上的。
但就在那個時候,曼哈頓大街上突然間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整條街都被炸上了天空,這巨大的動靜把大樓低層的喪屍全部吸引了過去,草田幸運地逃了出來。
我絕對不會重新上樓。
草田在心底暗暗下定了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