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休息了一會之後,原本籠罩在整個空間的景象已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景象,卻並不容樂觀,整個溶洞中的海水依然是腥紅色的血水。
水中漂浮着無數白森森的骸骨,剛剛溶洞在雙人艇脈衝大炮的洗禮下,不少地方變得遍地狼藉,坑坑窪窪更有甚者有些地方還有海水慢慢的深入進來。
見狀,馬小飛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不放心的問道:“張變態,你確定上邊的石頭不會掉下來麼?”
聞言,張銘智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如果承受不住足夠的壓力的前提下,這個溶洞隨時都有着坍塌的危險,而且這些滲下來的海水已經證明,有些地方巖壁的厚度已經快要達到了極限!”
張銘智不說還好點,聽張銘智這麼一說馬小飛的心也變得更加虛了,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張銘智剛剛說完就有一塊超過十噸以上的巨大岩石轟然落地,在血海之上掀起巨大的波浪。
見狀,不管是馬小飛還是張銘智二話不說,立刻鑽進了雙人艇,並且將雙人艇開入水中,這樣總會讓人感覺到安全一些。
所謂血海,並不只是水面上的顏色像是鮮血一樣的猩紅,就連數十米中的水域依舊是一片暗紅。在這裡如果沒有聲納探測裝置的話見狀就是盲人走夜路,啥也看不見。
頭頂上方不斷地有巨大的岩石下墜,好在馬小飛已經成功的打破了基因臨界值,否則的話在如此密度的落石轟擊下就算是塊鐵也會給砸成鐵餅。
張銘智不停地在筆記本上敲打着馬小飛看不懂的東西,畢竟一個高中畢業生,還沒有接觸到專業代碼編程的知識,看到張銘智那副愛死不活的樣子,馬小飛就氣不打一處來,感情剛剛自己都是對聾子說話嗎,怎麼就一句馬小飛苦口婆心的話都沒聽進去呢?
其實張銘智的手一直放在雙人艇的精神力傳感器上,自然感覺到馬小飛這樣強烈的精神波動隨時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近視眼鏡道:“你已經能夠熟練地進入基因覺醒的狀態別說這樣的落石,就算是彈幕式攻擊你也能夠從容面對,所以你辦事我放心,我現在正在研究這一區域的組成,否則一個溶洞接着一個溶洞我們一輩子也別想走出這個巨大的溶洞系統!”
聞言,馬小飛心頭一沉,剛剛還沒感覺到什麼,只是細細一想,自己等人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溶洞,這似乎就是永無止境的死循環一般,聽張銘智這麼一說,其實溶洞本身並不是很大,但是錯綜複雜的水路與貫穿系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一般,如果沒有詳細的地圖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
聽了張銘智的話之後,馬小飛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心一意的駕駛起雙人艇來,此時整個雙人艇陷入了一片死寂,唯一的聲音就是張銘智不停敲打鍵盤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打鍵盤的劈啪聲忽然停止了,見狀,馬小飛不由的看向了張銘智,張銘智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根本看不出意思的情緒來。
過了許久,張銘智忽然問道:“你知道山頂洞人嗎?”聞言,馬小飛肯定的點了點頭,山頂洞人可以說是北京人的祖先之一,曾在北京周口店一帶發現過山頂洞人的活動遺蹟遺蹟山頂洞人化石。
“其實我們現在的情形與山頂洞人的生活區域很相像,那次考察的時候是我的父親主持的,當時他們找遍了整個周口店龍骨山,除了一些化石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發現,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個時期的探測設備所限,2007年我們再次啓動了這一項目,經過大功率探測設備的掃描我們發現其實整個周口店龍骨山是空的,除了表面的巖體以外,整個內部就是一個空架子,而且裡面的洞穴一個接着一個,根本看不到盡頭,隨後由於資金鍊緊缺我們不得已停止了這個項目,如果說那個地方是山頂洞人的生活區域的話,這裡似乎就是大西洲人民的生活區,根據地形及其生活方式我們可以姑且稱其爲海底洞人。”張銘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馬小飛也知道了一些共通點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真正的大西洲人,一直生活在這種溶洞中?”馬小飛疑惑地問道
聞言,張銘智點了點頭道:“我們現在只是做個假設,如果當初的大西洲人生活方式與北京山頂洞人的生活方式大致相同的話,那麼在大西洲沉沒之前這個溶洞系統也是在海平面之上的,洞穴連通而我們剛剛經過的亞特蘭蒂斯只不過是整個大西洲唯一一個在溶洞外的存在,所以才修建起像是環形隧道那樣的交通通道。”
千言萬語中,馬小飛終於在張銘智的話裡找出了一點點蛛絲馬跡,那就是這個溶洞就是大西洲文明的發源地,而亞特蘭蒂斯只不過是後來修建起來的,照這個方向推理的話,那麼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有可能是現代人無法想象的戰爭只是大西洲溶洞沉沒,要麼就是劇烈的自然災害,連帶着亞特蘭蒂斯也跟着沉沒了。
只不過亞特蘭蒂斯的修建目的就是防水,或者說亞特蘭蒂斯就是修建在水下的,所以整個溶洞文明在劇烈的海水壓力面前頃刻間灰飛煙滅,而生活在亞特蘭蒂斯的人才得以苟延殘喘的生存下來。
不知不覺中,雙人艇已經駛入一個狹窄的巷道中,在這裡馬小飛看到水下的巖壁上刻畫着不少的雕刻,而這些雕像神態不同,有的面目猙獰,有的滿目痛苦,不過沒有最難看的只有更能難看,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馬小飛甚至懷疑自己下一刻會不會直接駛入無邊的地獄中。
看着這些東西,張銘智若有所思的說道:“剛剛來的時候我還以爲這裡只不過是溶洞系統中的一個環節,現在我想我錯了,這裡應該是專門懲罰那些在大西洲犯下滔天罪惡的人的地方。”
聞言,馬小飛點了點頭,這樣的地方在中國古代似乎也有過記載,比如說天牢,再或者就是神話故事中的阿鼻大地獄。
見狀,馬小飛想了想道:“如果這裡真的是大西洲懲罰犯人的死牢的話,我想我們除了原路返回應該就沒什麼路出去了。”
聽了馬小飛的話之後,張銘智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剛剛進來的時候出去應該還沒什麼難度,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聞言,馬小飛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雙人艇一陣顫動,這時候馬小飛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其實溶洞上方的與巖壁所接觸的海水屬於移動洋流,長年累月的反覆摩擦下,上面的岩石早已經不堪重負,剛剛我們在幽靈的幻境中胡亂攻擊,破壞了這一區域的平衡,所以剛剛這個溶洞消失了。”隨着震動,張銘智平淡的解釋道
聞言,馬小飛被張銘智氣得冷哼了一聲道:“你既然什麼都算計到了,爲什麼不早說。”
受到馬小飛的質問張銘智冷笑道:“很多事情就算是你知道了結果又如何,只要你認爲它是對的,你還不是義無反顧的去做。”
聞言,馬小飛頓時被張銘智反問的無言以對,馬小飛甚至感覺內心深處有些苦楚,就好像回到了苦澀的初戀一般,但是馬小飛想了想感覺這個心情似乎與現在的狀況有點不搭邊。
“人有時候太清醒了其實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過了許久,馬小飛不由得嘆了一聲,這話不是對他自己說的,而是對張銘智說的
如果說能夠用鮮血染紅一面旗幟的話,馬小飛還會相信,但是如果用鮮血將大海染紅似乎有點難度,雖然不是整個大海只是一小片水域這似乎也是需要一定難度的。
就像是都呆書聖王羲之用墨染黑一個池塘,是經過了長年累月不間斷的毅力的話,那麼要染紅這個血海,就需要無數代大西洲罪人的血液了,想象這裡曾經死過無數人,馬小飛就不由得一陣惡寒。
“如果這裡真的積累了無數的屍體的話,就能夠產生一個巨大的幽靈磁場,如果說剛剛我們遇到的那個幽靈一開始是偶然的話,那麼在這裡就是必然了,那麼從現在開始,就應該時刻防禦幽靈的攻擊了,真是可惜,新型的幽靈磁場固化劑還是半成品。”張銘智心中默默地想道
馬小飛當然不知道張銘智在想些什麼如果讓他知道了,他非得活吃了張銘智不可,一個幽靈已經夠厲害了,如果馬小飛知道前面還有一個加強軍等着他的話,一定會先殺了張銘智然後再自殺的。
雙人艇再者狹小的巷道中行駛,馬小飛忽然有了一種一往無前的感覺,真是應了那句話,小衚衕趕住兩頭堵,如果現在前後都受到攻擊的話,連逃跑的可能都沒有。
見狀,馬小飛不放心的問道:“張變態,你說如果我們受到攻擊的話,會不會直接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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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張銘智看了馬小飛一眼,什麼都沒說,這件事情不是明顯的嗎,路只有這麼一條,後路已經被阻斷了,就算是前方有什麼危險,也只能放手一搏。
“你倒是吱個聲啊,別這樣,我怎麼感覺自己心裡很悶得慌呢?”馬小飛見張銘智不說話不由得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