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走走走,快點走。”女人霍地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強行把他拽起來。
牧閒起初試圖做出反抗,但他發現眼前這個瘦弱的女人的力氣居然與經過訓練的他不相上下,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他直接被拉的坐起了身來。
“不是,你是誰?”牧閒猛然甩開了人的手,身子迅速往後一挪,與人拉開了距離,靠到了牆壁上。
女子嘴巴微張正要開口,可突如其來的低沉嘶啞聲直接令兩人瞬間轉移了注意力。
哇——哇——
順着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團黑色的身影正從洞口以迅猛地速度突進,如同鑽頭一般旋轉地向兩人襲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做出了躲避地工作,只見那黑色的身影因爲慣性而直接衝擊至牆壁上,令整個洞穴頂部落下了許多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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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閒這時候纔看清了那個黑色的身影,那是一隻發生異變的烏鴉。
身長約莫在半米,渾身羽毛漆黑卻有着藍金色的金屬光澤,與往常所見不同的是,這隻烏鴉有着三隻細長銳利的爪子,身上那金屬光澤是真的如同鐵片一般,羽毛觸碰時發出了乒乓的摩擦聲。
祂用猩紅的雙眼凝視着兩人,抖着自己那堅硬的翅膀,欲再一次發起進攻。
D100=50/100
隨着骰子落在地上的聲音,牧閒在對方行動之前率先從腰間拔出了手槍,火光閃爍之間,烏鴉的口中發出了沙啞的悲鳴。
祂的身體霍地濺射出了血液,隨後向下墜落,掉在地上發出了沉重的金屬音。
在上前一步確認這變異烏鴉確實是死了後,牧閒鬆了口氣,目光瞥向了女人。
“那個,我叫陳以沫,總之,你現在先跟我離開這邊,去把井蓋蓋上,不然地上那些東西都要下來了。”
“井蓋蓋上?”牧閒聽到對方的話語,眨眼間便回想起來了,自己在跳入下水道之時,井蓋是敞開來的。
按理來說,獸潮的那些怪物的體型,並不太可能實現挨個跳下來追擊,但是像烏鴉這樣的生物就不一樣了。
如果不把井蓋的問題解決,無數的小型異常都會從上方下來,本就危險的下水道更是會變得危機四伏,草木皆兵。
“知道了,嗯,我叫牧閒。”他做了個自我介紹就快步地走向了洞口。
但在與陳以沫擦肩而過之時,他看見了對方的衣服口袋之中暴露出了一角皮革,那是個錢包,更關鍵的是,那是牧閒的錢包。
牧閒並未多言,只是順手將錢包從對方的口中抽了出來,當着人的面子在空中晃了晃。
“額,職業病,見諒一下。”陳以沫看着錢包先是一愣,而後迅速避開,壓低着聲音略有些尷尬“還是先走吧,我走你前面行吧。”
牧閒微微聳肩,側身讓開做了個請的動作。
危險檢定D100=29/100
他簡單地對本次行動做了個危險判定,存在風險,但是很低。
按照往常的經驗,以五十爲一個正常難度,越高危險程度越麻煩,反之一樣。
看着陳以沫在自己眼前鑽了出去,牧閒抓起自己放在地上的揹包,檢查了一下里面的物件,在確認沒有遺漏後,迅速跟了上去,打開了手電筒。
他不安地回頭一望,黑暗之中隱隱散發出了危險的氣息。
哇——哇——
烏鴉低沉沙啞的聲音從眼前的漆黑之中傳來,迴盪了一遍又一遍,
逐漸沉悶,逐漸壓抑。
下水道的環境如同之前一般,只是腐臭的味道之中夾雜了幾分血腥味。
“說起來,你剛剛是在井蓋正底下睡覺嗎?”牧閒一邊走着一邊試探性地同人問道。
“啊,我啊,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在這災難一般的日子發生後,我就像往常一樣去那些餐館後門找吃的,結果突然就遭遇了怪物的襲擊。”
“我當時想跑啊,但是走不動道,情急之下,我突然感到輕飄飄的,低頭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就那樣倒在了地上,我還想着自己是不是上天堂了。”
“算我運氣好,那怪物估計不吃死人,停留了一會就走了,後來我發現,我似乎能靈魂出竅,還能趁機乾點事情呢。”
陳以沫在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始終掛着笑容,眼眸靈動地閃爍着,尚有光彩,就像在講一個好笑的故事般。
牧閒不禁有些驚歎和懷疑,對方能這麼講自己的故事,要麼就是心臟大到無邊無際,要麼就是在胡編亂造。
雖然不知怎麼的,他的內心更偏向於前一個猜測。
而對方靈魂出竅的能力,大抵是與自己一樣,利用了秘作,只是作爲普通的平民,並不瞭解這一概念罷了。
部分的秘作會引起人身體發生轉變,她的酒紅色瞳孔大概也是這麼來的。
隨着步步前進,烏鴉的嘶叫愈發清晰,從數量上來判斷,或許超過了五隻。
而在其中還有着微弱的其他聲音,一時半會判斷不出是什麼傳來的,但是愈是前進,愈是能感覺到那在增加的血腥味。
當兩人行至井蓋處,在手電筒的照明下,他們看清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幕。
五隻烏鴉正在齊心協力地抓起一條兩米左右長的蛇,往上飛去,這是自然界之中極爲常見的捕食行爲。
那條蛇三角狀的頭部長有兩根尖細的角,碩大的身軀上有着鱗次櫛比的深綠色片甲,但是可以看出,此時的祂一根角已經幾乎要斷裂,片甲更是帶着祂的鮮血落得滿地都是,地上還有着祂褪去的蛇皮。
縱然祂身軀遠大於對手,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如今已連掙扎的氣力都失去了,只能無力地蠕動着,有氣無力地吐着蛇信子。
牧閒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閒事的,但是他不想因爲自己的過失而導致本應不失去性命的生命而離開世界。
他需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D100=41/100
槍口光芒閃爍,子彈準確地擊中了其中一隻烏鴉,其餘四隻亦受到了驚嚇,蛇險些從他們的爪中落下。
他頂着後坐力,打算再次射出第二發子彈,可不巧,他的彈夾卻打空了。
下水道將近有三米高,失去了槍械,這些烏鴉想要利用制空優勢對他發起攻擊簡直易如反掌。
眼見着烏鴉即將緩過神來對他發起攻擊,牧閒迅速做出了反應。
“借你牀墊一用。”他留下這句話後,將手電筒丟給了人,自己從腰間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拔了出來,一個箭步跳躍至牀墊上。
牀墊的位置正巧對準井蓋上方,也對準了正在行動的烏鴉們。
藉助彈簧的彈性,他的跳躍力可以得到不小的提升,因此,他握緊了匕首,在拉近了與烏鴉們的距離之時,肘部發力在空中奮力一劃。
乒乓兩聲金屬碰撞聲應聲響起。
這一刀連續砍中了兩隻烏鴉,他們的血液濺射到了牧閒的臉上,衣服上。
而隨着牧閒再次落回了彈簧牀上,準備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一聲咆哮帶着強力的氣壓從後方襲來,烏鴉那半米的身軀竟被震退了數米,牧閒也險些站不穩腳跟。
在陳以沫手電筒的燈光下,他們看清了那後方的存在。
那是一條光是頭顱就有兩米長的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