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能燒灼我的靈體。”陳以沫擡起了身子,面色上緊張與不安交織着,面部肌肉微微抽搐。
“燒灼靈體?”牧閒將自己口袋之中的那一片金色羽毛拿出來“是這個嗎?”
陳以沫面色唰的一下就有些蒼白了起來,身子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面容更加扭曲。
“把它放回去,我不舒服。”她的話語似在命令,但是有氣無力,聲音低微。
“知道了。”牧閒將金色羽毛重新收回口袋之中,而後他往外呼出一口氣,似乎想通了什麼。
自己之前用一部分秘作的能量封住了這一金色羽毛,這才讓陳以沫可以一直跟着他而不會感到不適應。
但是當他將這一羽毛外的能量解開,從口袋之中拿出來的時候,這一反應又將會出現。
對方和自己一樣也去陵墓裡面走了一趟,只是區別在於,自己走的是左邊,對方走的是右邊,那一邊到底存在什麼牧閒並不清楚。
不過從對方可以影響到陳以沫這一點,基本上可以判斷出,對方也拿到了類似於金色羽毛一樣的物質,從而影響到了陳以沫。
那麼只有讓自己去正面與對方打頭陣這一條策略了。
思緒發散至此,牧閒也只能長嘆了一口氣後做足了心理準備,便往上方走去。
“你到時候,在我離開一會後跟上,對方是四協,負責暗殺工作,戰鬥經驗豐富,在偵察方面也絕對不弱,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纔會穩妥。”
在得到陳以沫的迴應後,牧閒帶着忐忑的心情往上方走去。
此時的通道比他前兩次到來要更爲黑暗,若不是自己隨身攜帶了手電筒得以提供一定範圍內的光亮,恐怕要摸着牆壁在深邃的黑色中潛行了。
此時的月相已至新月,那如同兩顆眸子一樣的雙月已經全然不見,掩埋於厚重的雲層與吞噬它們的黑暗之中。
也正因爲如此,形式更加不利於自己作戰,畢竟沿途所能夠供給照明的只有那些不知好壞的路燈。
當然,對於對方也是一樣的,他似乎並不具備在黑暗環境之中開槍的能力,這也算是給了自己個好機會。
哇——哇——
聒噪的鴉聲在周圍響起,爲這份黑暗染上一絲怪異。
牧閒在洞口前停下了,隨後輕輕地將概率之骰拋出,放任其落在地上滾動着。
D100=29/100
那一個位置內將會變得較爲幸運一些,以防自己待會一上去就給人放了個冷槍倒下。
就這樣,他緩步走了上去,等待着即將來襲的危險。
不出所料,當他剛剛一腳踩到街道上,還未向四周探查時,空氣被刺破的聲音就隨之響起。
咻——
這一次不是那些會四處亂飛的子彈,而是標準的手槍子彈,還是加裝過消音器後的,若非此時靜的可怕,根本聽不清。
子彈刺破了黑暗,直擊牧閒,這一下他根本來不及躲閃,
但是蛇甲隨之生長出來了鱗片,將那顆子彈直接包裹住,隨後霍地一壓,發出了金屬碎裂的聲音,而後子彈的碎片便掉落在了地上。
只是普通的子彈,只是簡單的試探,看來對方確實不能讓他的子彈不進行彈射,這也算是個負面BUFF了。
四協負責暗殺,他們對於遮掩自己的氣息有着專門用的設備,藏於黑暗中,他們比其他的清算師更加難以發現。
而自己所能想到的辦法,
就是儘量在這一環境中,給自己營造有利的場地。
骰子一顆一顆投擲而出,牧閒在他目前所能處理的範圍內確認好哪裡是幸運之地,哪裡是厄運之地,以便在近身搏鬥的時候爭取到優勢。
一片範圍將近四平方米,不大,但是對於近身搏鬥而言,足夠了。
而對方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就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牧閒在投擲至第八顆骰子的時候,頭腦就有些疼痛感,險些沒有站穩,不過還是最終骰出了第九顆,將這一圈範圍內全部覆蓋。
可四周只有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他也只能在原地等待,等待對方的突襲,畢竟黑暗不是自己的主場。
但是忽然,牧閒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頭霍地往來之時的通道一看,雖然並未看清,但是不安卻縈繞上了心頭。
對方避開了自己,直接去對陳以沫動手了。
牧閒瞬間就離開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往下方衝去。
失去了靈體化的作用,又被近身的陳以沫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
可是就在他剛離開自己所處的位置時,從通道之中就傳來了連續三聲槍響。
槍聲並不是往下,而是往上,瞄準的就是牧閒的位置,這是一個勾引他出來的陷阱。
在這狹窄黑暗的空間之中他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閃避,只能被迫接受這份中計的懲罰。
三槍子彈全部命中了牧閒,雖然蛇甲能夠成功防禦住,但是連續三下所帶來的衝擊力讓他不禁連續後退了幾步。
緊接着, 似有什麼突到來他的前方,牧閒本能地側身一閃,腰部發力,順勢橫踢過去一腳。
他的大腿確確實實的擊中了對方,但是身形也變得不穩,加上剛剛連續使用的後果,搖晃着就要倒下。
眼下這麼近的距離,他甚至已經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拳風向自己襲來。
而自己現在因爲慣性而落在點位的出目是——78/100,這是個不幸的位置。
眼見着自己就要被擊中,牧閒試圖投擲出概率之骰,但卻又意識到了這個點位將會使出目更爲不幸。
他只得努力讓自己的身體從慣性之中脫離出來,可是並不容易。
也就在此刻,那拳風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動的大地,是裂開的大地,是從大地之中鑽出的翠綠色荊棘。
牧閒這時候也得以看清了對方的位置,爲了躲避突如其來的襲擊,對方連續往後閃躲了四五個身位,牧閒也向後退去,拉開距離。
對方的躲閃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黃泉荊棘已經遠遠覆蓋了這一整片土地,他根本無處可躲。
荊棘的尖刺如約而至,穿破了他那套棕色夾克的外衣,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多處微小的孔洞。
但是這也達到了黃泉荊棘所能做到的極限了,七階清算師所擁有的防禦物品並不會比牧閒身上的蛇甲弱。
而這時候,對方終於取下了他的秘作,那挺一直背在背上的獵槍。而後又從口袋之中拿出一個火柴盒。
他迅速將火柴點燃後往四周一丟,旋即扣下扳機,瞄準了此刻剛剛落下腳步的牧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