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神

奧莉弗輕蔑的看向奧德斯斑:“自然神不會原諒你的,你不配作一個精靈。”

奇怪的她並沒有得到奧德斯斑的迴應,是慚愧了嗎?眼角輕輕一瞟,發現奧德斯斑的臉色非常難看,臉上不斷出現細細的汗珠,這是自然神的詛咒嗎?

奧德斯斑痛苦的彎下腰,開始嘔吐起來,奧莉弗深深的皺起眉頭,猶豫了半天還是去拍拍他的背,其他的精靈都是噤若寒蟬,遠遠的看着奧德斯斑。

一番嘔吐,奧德斯斑的臉色好了很多,自己的確不是作壞人的材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幹出來的?不過這是那些人應有的懲罰!”

奧莉弗冷笑:“你不是第一次幹這個了吧?”

奧德斯斑嘆了口氣:“的確不是第一次,我已經受夠了人類的折磨,哈哈,我的下場比那個法師悽慘百倍,我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報復這些貪婪的人類,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這種人實在太多了……”

奧莉弗看着語無倫次的奧德斯斑,心中的鄙視少了一些,自己能夠深刻體會奧德斯斑的苦楚,正不知道怎樣安慰,奧德斯斑卻率先開口:“我們是被人類污染的不潔精靈,但我們不能倒下,既然神明給了我們足夠長的生命,就應該爲我們精靈一族做些什麼,是,我的手段太陰暗墮落,但是必須有精靈去嘗試,讓人類知道精靈一族的反擊,只要能夠挽救我的親人,我的同伴,我願意下地獄!”

說完好像變得無比輕鬆的奧德斯斑率先邁開前進的步伐,奧莉弗的聲音弱弱的響起:“他們兩個怎麼辦?”

奧德斯斑頭也不回:“讓他們自己回去,我們只能幫他們一次!”

卡巴侖城,帕裡什的孩子終於順利降生,是一個男孩,不同於貝麗斯的擔心,這個小傢伙的身體相當結實,而且有很強的魔法天賦,只是這魔法是暗黑系的,貝麗斯對此傷心不已,都怪襲擊自己的那個怪物!

對於帕裡什的開導,貝麗斯根本聽不進去,無奈只好請來查理斯夫婦,查理斯沒有立刻表態只是隨口說道:“聽說用獸人的嬰兒獻祭,可以驅除這種暗黑氣息。”

貝麗斯立刻反駁::“不行,我不能那麼自私,傷害獸人的孩子。”

查理斯彷彿很驚訝:“哦,貝麗斯果然很有愛心,安妮你相信這麼優秀的母親能夠教壞孩子嗎?”

安妮立刻安慰:“凱撒幾乎是我的乾兒子,他不是渾身的暗黑氣息?它曾經傷害過別人嗎?魔法沒有善惡,施法者纔是關鍵,這個世界沒有了黑暗,光明還有什麼意義?”

貝麗斯似乎安靜了很多,抱着孩子若有所思,連查理斯兩人的離開都沒有在意,帕裡什陪着兩人邊走邊聊:“大哥,卡彭特看來要對我們動手了!”

查理斯似乎沒有什麼表情:“爲什麼這麼肯定!如果不解除奧汀人的威脅,他們恐怕不會安心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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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裡什分辨:“的確是這樣,不過我有強烈的預感,如果卡彭特南下,哪裡是他們的主攻方向?”

查理斯微微一笑:“這沒有人能夠回答你,不過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有着很多秘密……”

安妮接口:“我要是薩德勒,就佯攻卡巴侖,主力一舉拿下薩多城!”

帕裡什無語:“上游的河道雖然不是很寬,但河道複雜,不適合大批戰船的展開。”

安妮對着查理斯作了一個鬼臉,查理斯卻突然接口:“可以從阿克蘭繞道,不過不解決奧汀人的問題,卡彭特能夠調用的軍力實在有限,我倒是擔心南奧茲的方向,如果奧汀人借道星光平原,科瓦茨就會很麻煩,希望奧德斯斑不要讓我失望。”

能不能扛住卡彭特的進攻就看空戰部隊和水軍的表現了,告別帕裡什,查理斯乘坐馬車趕往博蘭河邊的水軍基地。

巴利曼行省的一座地下的秘密基地,昏暗潮溼的通道內瀰漫着嗆鼻的味道,一隻只碩大的老鼠彷彿巡邏的士兵一般,匆匆的靠着牆角經過。

一個腿腳不便的高大身影在兩個同伴的攙扶下艱難前行,粗重的喘息和輕輕的呻吟在通道里迴盪。

這個通道是走向下方的,經過一番跋涉,終於來到一個大廳,說是大廳其破舊程度都不如普通的地窖,只是兩邊昏暗的燭光顯示着最後一點生命的氣息。

中間的傷者到了大廳就跪在中央,兩邊的人剛要退走,一道詭異的聲音阻止了兩人,四周都是空空如野,突如其來的恐怖聲音說不出的陰森,兩人哆哆嗦嗦的四處看看,僅有的三個板凳上都是空着,氣氛更加的詭異!

一縷黑色的霧氣從兩人的腳邊升起,兩人對此毫無察覺,等到兩人感覺到異常,身體已經無法動彈,兩人以看得見的速度快速衰老,最終像個木乃伊般倒下,最後一刻嘶啞的叫聲才斷斷續續的從乾癟的喉管中噴出,不過基本已經不是人類的聲音。

中間的傷者依然緊緊的閉上雙眼,把頭垂得更低,不過恐怖還是找上了他:“普希諾,你果然很有運氣,我多年苦心培養的精英毀於一旦,全都死了,唯獨剩下一個你……”

彷彿伴隨着陰森的笑聲,普希諾的汗珠滴滴滑落,顯得很有節奏,那個聲音頓了頓:“現在還有一個考驗,你也可以理解爲懲罰,如果你順利通過,你將獲得更大的獎勵,哈哈……”

毫無預兆的,普希諾的腳下突然失去支撐,普希諾雖然是頂尖的高手,一是沒有準備,而是身負重傷,最終沒有抓住陷阱邊緣,只抓住一個乾屍一起掉下陷阱。

幸好下面有水,爲普希諾作了一下緩衝,不過他的竊喜沒有片刻,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讓普希諾抓狂,幾乎是以衝刺的速度來到陸地,普希諾的身上全是黑乎乎的東西,就像一隻只小刺蝟,這當然不是刺蝟,而是噬血螞蟥。

普希諾努力的想把這些爬蟲弄下來,可是它們倒鉤狀的吸管一旦刺入人體,就很難除去。

手掌上施展暗黑火焰,果然感到被攻擊的螞蟥明顯有些鬆動,普希諾趁機一把將他拽下來,結果跟着撕下一塊血肉,疼的普希諾慘嚎一聲。

要是任由螞蟥作怪,自己很快也會變成一個乾屍,一咬牙抽出匕首,一手用魔法攻擊另外一手快速用匕首將它們挑下來,這樣果然效率極高,等清除完這些螞蟥,渾身上下已經傷痕累累。

濃濃的血腥味在這樣污濁的空氣中傳播,很快還沒有休息多久的普希諾,就聽到很多細碎的聲音,很快這些小東西一一現身,暗紅色的蜘蛛,小狗般大的老鼠,爬行緩慢的食屍蟲,已經從水中爬上來的各種昆蟲等等,有一個大膽的老鼠靠近普希諾結果被鬥氣凌空打爆。

這些噁心的傢伙果然有些畏懼,把目標放在那具漂浮在污水裡的乾屍身上,螞蟥無法從乾屍裡吸出血漿,很快失去興趣,那些大老鼠什麼的可不挑食,當着普希諾的面,慢慢肢解他以前的手下,死去的人沒有痛苦,而普希諾不得不面對這殘酷的現實,等到乾屍被吃完,普希諾再次成爲了焦點,所有貪婪的古怪小眼角逐行掃描着他的每一寸皮膚。

再來看柯帕諾克這邊,精靈終於到達星光平原最大的精靈部落~草原之花,不過這裡的氣氛有些怪異,部落之內人影晃動,顯然有什麼大事發生!

柯帕諾克吩咐奧莉弗隱蔽起來,自己偷偷上去查看,終於回到自己的家反而有一種似有似無的緊張,原來精靈在距離部落兩裡的地方,成功的包圍了一個綁架十幾個精靈的大型傭兵團,這些傭兵團無恥的拿十幾個精靈推在前面作爲盾牌,精靈們擔心同伴的安危,局面很是僵持。

突然大隊精靈的側面異變突生,一個渾身包裹黑色勁裝的人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撞倒兩個精靈後似乎要與傭兵團會合,看其裝束肯定是一位頂尖的刺客。

傭兵雖然看不到他的容貌,卻認爲必然是其他傭兵團的幫手,大隊人馬就要來了!精靈們也有些慌亂,魔法,弓箭紛紛向他的身上招呼,黑影飛快的左右漂移,躲避着精靈們的攻擊。

不過精靈的射術果然精湛,幾隻箭羽如影隨形,黑影避無可避,身體快速旋轉,將威脅最大的四支箭羽抓在手中,然後側身就地一滾,避過另外幾箭,調整姿勢彎腰雙腳用力一蹬,一個漂亮的縱躍,在空中不僅將手中的箭羽扔回去,還加送幾把飛刀。

由於黑影的干擾,精靈的這一輪攻擊都有些走樣,刺客精彩的表現贏得傭兵們的賣力叫好!

黑影似乎受到鼓舞,本來驚人的速度再次增加,整個身體上都發出淡淡的綠光,身後拉出一道道殘影,不光傭兵驚訝,幾個精靈已經驚呼出聲:“急速之光。”

顧名思義就是急速的加強版,黑影飛速的扔出一個小東西,扔進傭兵們中間,然後一個漂亮的前空翻,越過精靈人質。

傭兵首領剛要上去打個招呼,瞬間刺眼的白光讓所有人的眼睛一陣劇痛,立刻響起激烈的金屬摩擦聲,等白光閃過,作爲人質的精靈已經被扔在一邊,而傭兵卻已經躺下七八個,還有三個身上插着飛刀!

傭兵首領拔出腿上的飛刀,放在舌頭上舔了舔:“你是誰?”

黑影沒有回答,只是慢慢撕掉頭上的面罩,露出兩隻尖尖的耳朵,正是悄悄摸過來的奧德斯斑,他平靜的站在傭兵們面前:“星光平原是非常危險的!看看你們的頭頂……”

傭兵們立刻警惕的擡起頭,不過身後飛來無數的弩箭讓他們促不及防,看着能夠站立的傭兵已經不足十人,後面的奧莉弗帶着三十個精靈現身,傭兵首領顫抖着指向精靈:“你無恥!”

奧德斯斑彷彿受到了驚嚇:“我無恥,我請你們來星光平原了嗎?你們來這裡是爲什麼?成功就有收穫,失敗就有懲罰,這很公平,不是嗎?”

首領回頭看了一眼:“請求你們放過兩個女人!”

奧德斯斑冷笑:“她們拿起了劍,還算是女人嗎?好吧,給你一次機會!”

說完奧德斯斑用手指勾了勾,一個劍士打扮的女人緊張的走到奧德斯斑面前,突然出手搶攻,奧德斯斑早有準備,一把飛刀準確的插在她持劍的手腕上,然後飛快的抓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扭,屍體和脫手而出的長劍同時落地。

另外的女法師不敢出來迎戰,首領大吼一聲,剛剛舉起武器,無數的魔法箭將他釘在地上,不過頑強的頭領拔掉身上的箭羽繼續殺向奧德斯斑,奧德斯斑原地未動只是放了一個大地刺擋在面前,頭領猛地一躍單手扶住地刺頂端就要翻過去,奧德斯斑瞬間砍斷他的支撐手,頭領一聲慘叫被地刺貫穿肺部,看到所有的傭兵都已經倒下,奧德斯斑正準備離去,頭領突然伸出唯一的手:“請殺了我吧!”

看着奄奄一息的頭領:“不好意思,精靈是善良的……”

頭領吐出一大口鮮血,終於死去。

奧德斯斑推開精靈護衛,走到一位精靈長老面前,周圍的精靈都緊張的看着奧德斯斑,只見他環視一週:“我離開這裡已經超過三年了,可是規模不大的人類傭兵還是敢於來到草原之花,爲什麼?”

面對奧德斯斑的發問,周圍的精靈一片茫然,幾個長老也沒有接口,奧德斯斑舉起攥緊的拳頭:“因爲襲擊精靈是最安全的,回報也最豐厚,噬血的獸人讓人恐懼,暴躁的矮人無人敢惹,強大的巨龍無人能敵,可是精靈呢?精靈是最溫順的種族,精靈一族的旁邊很難找到其他種族的屍體,襲擊精靈你永遠不會害怕被撕碎,被折磨,即使受到傷害的精靈也不會去報復,更不會主動出擊,人類最喜歡精靈的脾氣,就算滅掉一支精靈部落也不會有任何後果……”

一聲嚴厲的大叫打斷奧德斯斑的演講:“夠了,墮落的精靈,這裡不歡迎你!”

奧德斯斑哈哈一笑,笑聲裡充滿了蔑視和譏諷:“不歡迎我,哈哈,墮落,哈哈,我有的選擇嗎?在我們這些曾經純潔的精靈被人類抓走,親愛的同胞們,有誰曾經想過去拯救我們,在我們被人類折磨的時候,你們卻拋棄了我們,我們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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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聲大叫讓場中寂靜一片,奧德斯斑回頭幾步將傭兵頭領的頭顱一劍砍下,周圍的精靈一片驚呼:“同胞們,抓緊你們的武器,讓每一個敢於褻瀆你們的傢伙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不要指望自然神來拯救你們,只有自己拯救自己,我們精靈有漫長的生命,有聰明的頭腦,有魔法的天賦,爲什麼要做大陸的弱者,拿起你們的武器,精靈一族要重拾自己的尊嚴,我們不比人類差,我們一定會奪回自己的家園,我在人類的世界中戰鬥了將近一年,現在沒有人敢於輕視我們的存在,你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過博蘭河,只要你有足夠的勇氣,同胞們!回答我!”

雖然大多數精靈的表情很豐富,還是沒有人出聲,長老已經露出憤怒的表情:“在自然神的懲罰到達之前,離開這裡!”

奧莉弗身後響起堅定的大叫:“我跟隨你!”

原來是奧德斯斑救過的情侶,最終只有十幾個精靈跟隨奧德斯斑離開,這是一次失敗的旅程,卻翻開精靈嶄新的篇章,奧德斯斑被所有的草原精靈部落驅逐,被稱爲最墮落的靈魂,直到兩百年後,奧德斯斑才被尊稱爲精靈歷史上的第五位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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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大家久等了,第五章新鮮出爐,大家來嚐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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