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綠龍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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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的準備,駐守南奧茲的邦弗里斯兵團終於開拔,會同奧德斯斑帶領的五百精靈戰士一起南下,受傷的伊莎貝拉替換姐姐蒙緹娜作爲全軍的嚮導。

除了六萬輕重騎兵外,還有四萬步兵隨行,這是波瑪大陸步兵首次實現全機械化行進,共有兩千輛步兵運輸車和一千輛步兵戰車組成龐大的車隊。

浩浩蕩蕩的桑坦大軍走進草原精靈的領地,很快就得到精靈的警告,讓所有人類退出星光平原,奧德斯斑愕然草原精靈不是已經接到映月森林的通知了嗎?

面對奧德斯斑和邦弗里斯的質疑,伊莎貝拉也慌了手腳,含糊的表示可能是草原精靈的部落太過鬆散,邊緣的精靈部落還沒有接到通知吧?

奧德斯斑無語,幸好和查理斯也研究過一些突發情況,叫來奧莉弗一番商量後,奧莉弗帶領一百月精靈在奧德斯斑的陪同下,開進草原精靈部落。

一番交涉後,奧莉弗終於進入部落,說明來意後,草原精靈長老狐疑的看着奧莉弗這個月精靈,她雖然是真正的月精靈不假,但是草原上從未聽說過這個人,她可以作爲代表月精靈的特使嗎?

不過黑帆海盜的襲擊倒是真的十萬火急,不過是否需要十萬人類軍隊援助?這可是可以顛覆整個精靈世界的力量啊!

看着長老十分爲難,奧德斯斑建議,讓人類軍隊從靠近無盡之海的結合部南下,這樣就不會騷擾草原精靈的生活,長老只能無奈答應。

奧德斯斑又問草原精靈有沒有支援映月森林,長老嘆口氣,原來現在草原精靈屢屢遭受人類的侵擾,實力大不如前,所以支援也是有限!

奧德斯斑只好帶着滿腹牢騷的邦弗里斯繞道,看着憋曲不已的邦弗里斯,奧德斯斑暗覺好笑:將軍似乎對這次出征興致不高啊!

邦弗里斯心中一驚,這奧德斯斑可是查理王的心腹大將,而自己則是剛剛進入桑坦陣營,所以不得不小心應付:大人,我只是擔心會在星光平原耽誤太多的時間。

奧德斯斑嘿嘿一笑:邦弗里斯將軍,你太客氣啦,不知將軍駐防原奧汀城市,有什麼感覺?

邦弗里斯立刻心生警惕,奧德斯斑立刻隨意的揮揮手:這只是我們兄弟倆的聊天,請問將軍統領寒霜兵團時,與奧汀人打過不少交道吧?不知將軍有幾次佔領過奧汀城市?

邦弗里斯顯然不清楚奧德斯斑的意思,只好謹慎的回答:我以前的確與奧汀人經常起衝突,只能說互有勝負吧!

奧德斯斑點點頭:不知將軍還想不想拿下更多的奧汀城市!

邦弗里斯一愣,這個暴力精靈似乎話中有話,那這次南下的目的,略一思考邦弗里斯大吃一驚:查理王的意思是聯合精靈對付奧汀人?這太難啦,固執的精靈從來不願意介入人類之間的戰爭。

奧德斯斑哈哈一笑:可是我已經在卡彭特戰鬥快一年啦!

邦弗里斯仔細的思考精靈的話,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多,這個奧德斯斑說話拐彎抹角,一點不像是精靈的作風,看來這次南下說不定還真有意外的驚喜。

正如邦弗里斯預料的那樣,意外的驚喜很快來到,桑坦軍隊來到映月森林外圍,遭到了月精靈的驅逐,精靈表示並沒有向人類求救,這樂子可就大了,就連純正的月精靈奧莉弗也無法獲准進入森林。

正當奧德斯斑和邦弗里斯一籌莫展時,一隻綠龍降落在伊莎貝拉旁邊,伊莎貝拉立刻恭敬行禮,原來是綠龍的一位長老,長老告訴奧德斯斑,綠龍王已經去和精靈王交涉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鬱悶的十萬桑坦大軍只能是原地休整,蒙緹娜信誓旦旦的表示桑坦軍隊會享受英雄般的禮遇,而現在連大門都進不了,不要說鮮花美酒啦!

就在桑坦大軍躺在地上無聊以對時,終於獲准一批代表進入映月森林,可是精靈不許任何戰馬進入,原本以爲映月森林內部是花園般的美景,誰知不但像熱帶雨林潮溼悶熱,到處到處瀰漫着黴變的氣味!

邦弗里斯看着前面帶路的精靈衛兵,又看看旁邊的奧德斯斑小聲嘀咕:月精靈的生活環境原來這麼艱苦,怎麼看不到居住在這裡的精靈?難道他們住在地下?

奧德斯斑無語,不料前面的精靈衛兵轉過頭來:隨意議論別人是不禮貌的行爲,請注意保持良好的形象,將軍!

雖然話說得極不客氣,但邦弗里斯在其幽雅的動作悅耳的語氣中,找不到憤怒的種子,衆人來到一棵巨大的樹木旁邊,有個樓梯直達樹冠,高處有一條金屬繩索,一架吊籃般的纜車已經在等候,衛兵將奧德斯斑等人交給控制纜車的精靈後離開。

纜車一路下滑,終於來到精靈王庭,說是王庭並沒有什麼巧奪天工的建築,只是十幾棵大樹非常有次序的互相交錯而成,就像十根手指互相交叉一樣,樹冠卡在一起,許多樹幹就形成一個天然的大廳!

裡面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候,奧德斯斑趕緊快步向前走到大廳中央:感謝月光女神的憐憫,讓我能夠看到偉大的精靈王!

中間座位上是一箇中年的女性精靈,已經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到歲月沖刷的痕跡,她仔細的看着奧德斯斑,眉頭越皺越緊:你就是奧德斯斑?真不敢相信一個草原精靈卻有着獸人的肌肉,聽說你已經爲人類效力,是嗎?

奧德斯斑不知是緊張還是羞愧,臉色有些泛紅:精靈是通過心靈來感知這個世界的,而不是無意義的外表,我已經無法迴歸原來的部落,我只能採取其他的方法爲精靈族的未來戰鬥!

旁邊像是長老的精靈老者冷笑:不要掩飾你的墮落,你們這些骯髒的靈魂根本不配去探尋精靈族的未來,你們只會給精靈族帶來災難!

本來跪伏在地的奧德斯斑呼的站起身,毫不相讓的看着那個長老:是,我是墮落的靈魂,可是我有選擇嗎,你可以盡情的嘲笑我,可是我還會繼續我的追求,因爲我並不乞求所有精靈的認可,既然沒有精靈敢於嘗試,就讓我們這些不潔的靈魂去探索吧,如果我失敗了,我還是你們的笑話,可是我成功了,我想其他精靈就會多出一條發展的道路!

旁邊響起孤單的掌聲,雖然不熱烈卻在有力的抒發着主人的情緒:精彩,沒想到固執古板的精靈,也能有這樣的思想,我對查理王真是越來越感興趣啦,我是綠龍族代表布絡伊德,負責綠龍族的聯絡事宜,很高興認識你!

奧德斯斑慌忙還禮,精靈王對着奧德斯斑微微一笑:孩子你不要介意,我們並沒有惡意,你可以叫我迪弗倫納,我們月精靈雖然生活在映月森林,不過也聽說過查理王的傳說,請代我向查理王問好。

奧德斯斑立刻恭敬點頭,迪弗倫納接着問:請問查理王對於精靈一族的印象如何?

奧德斯斑的臉色開始古怪起來,在大家的反覆催促下,奧德斯斑才緩緩開口:查理王對於精靈的印象並不好,他曾經指出精靈族的沒落說明,現在精靈的文明已經遠遠落後於大陸同期的水平,等到人類大國開發映月森林,精靈一族將徹底……

精靈王連忙制止大廳裡其他激動的精靈,看到奧德斯斑身後的奧莉弗,連忙去問奧莉弗:你是月精靈,你也相信查理王的觀點?

奧莉弗雖然沒有說話,只是怯怯的點點頭,這回布絡伊德大感興趣:查理王憑什麼這麼說?說出來大家參考一下。

奧德斯斑心一橫:因爲精靈族有天生的缺陷!

大廳的精靈和布絡伊德都是一愣,布絡伊德更是誇張的大叫:我頭腦有些混亂,精靈一族是大陸公認的最完美種族,甚至超過了我們龍族,他們有什麼缺陷!

奧德斯斑解釋:查理王指出精靈族最致命的三個缺陷,性格,科技和壽命!

大廳內再次沉寂,迪弗倫納雖然已經不悅,但還是壓制住心中的憤怒:可以說清楚嗎?

奧德斯斑整理一下思路:性格的原因是,精靈太過追求完美,追求自然,不會刻意追求什麼,可是在優勝劣汰的大陸,這樣的性格很快被銳意進取的種族趕上並超越,如果精靈族只想找到一塊寧靜的地方,那隻能活在夢裡,我們必須適應大陸的法則,勇敢的面對我們的敵人!

布絡伊德一拍椅子:說得不錯,繼續!

奧德斯斑接着侃侃而談:第二,科技,精靈的文明代代相傳,出現過偉大的詩人,偉大的戰士,偉大的鐵匠,卻沒有發明家,按照道理,知識淵博,生命漫長的精靈,最有機會去改變這個世界,可事實是,精靈被這個世界改變了,查理王指出,精靈不是不夠聰明,不是沒有知識,而是缺乏革新的傳統,發現的勇氣!

這回精靈王也陷入沉思,大廳內沉默良久,還是迪弗倫納打破沉寂:查理王的確很有眼光,可壽命也是我們的缺點!?

雖然聽出精靈王的不悅,奧德斯斑還是繼續:是的,我的王,我小時候的很多生活和戰鬥的經驗,都是我的父親教給我的。

一位精靈長老不以爲然的叫到:這很正常,這也算缺點?

能夠讓幽雅的精靈失態,只能說他們的確是受到很大的刺激,奧德斯斑連忙解釋:我的父親在教我的時候,已經四百多歲,而且用了整整三十年。

迪弗倫納似乎聽出些什麼,不過還是沒有抓住問題的關鍵:這也很正常,不是嗎?孩子,我已經六百多歲了,你到底要表達什麼?

奧德斯斑也很沮喪:這在精靈族的確很正常,我學會了父親的經驗,可這些經驗可能是三百年前甚至更久的,此後我在草原上再也沒有接觸新的知識,而人類只可能接觸幾十年前的知識,我的知識比起同一時代的人類整整落後了幾百年。

大廳依舊安靜,奧德斯斑更加哀傷:人類學習同樣的知識也許最多隻需要三年,而我花了三十年,因爲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揮霍,而以前的我認爲這一切再正常不過了,可現在看來,以前的我在不斷重複一成不變的生活,而現在,我也像人類一樣,緊張的鍛鍊,緊張的學習,我現在越來越迷茫,壽命也許是神明的懲罰,年輕的精靈從來就沒有緊迫感,而整個精靈族也……

奧德斯斑也許是激動,語氣逐漸哽咽,最終只剩下蠕動的嘴脣,這下所有的精靈都是陷入呆滯,布絡伊德突然一把抓住奧德斯斑的肩膀:透徹!透徹!我真想早點去見見偉大的查理王,也許他可以爲綠龍一族指明方向!不過必須先解決這裡的麻煩,好吧!精靈王,我們綠龍一族願意協助作戰!

邦弗里斯早就不耐煩了,總算聽到說起正事,不過綠龍的話很有問題,連忙向布絡伊德詢問:打擾一下,綠龍一族和精靈還沒有結盟?

一位精靈長老解釋:綠龍從未派出巨龍進入映月森林作戰!

奧德斯斑也緩過勁來:可是蒙緹娜說綠龍和精靈聯軍已經抵擋不住敵人的攻勢!

說完拿出蒙緹娜出示的精靈王信物,迪弗倫納冷笑:睿智的查理王也會上當,這只是我送給綠龍王的禮物,根本代表不了精靈族。

看到衆人憤怒的目光,布絡伊德連忙解釋:綠龍之所以沒有答應精靈族,就是因爲光靠綠龍還不足以取勝,只好用這樣的方法去請查理斯幫助,以綠龍王和查理王的關係,果然很好解決。

邦弗里斯試探問道:你的意思是查理王有意不告訴我們實情?那你們答應的補給應該可以兌現吧?

布絡伊德立刻表態:這不是問題,我們已經準備大量的財物,可以讓桑坦大軍交換來足夠的補給。

奧德斯斑臉色一黑:這又不是人類帝國,我們到哪裡去交換?這就是你們綠龍的承諾嗎?

布絡伊德也不回答,只是用餘光瞟着精靈王,奧德斯斑無語,這也許是自己最失敗的任務,看來綠龍要比想像中狡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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