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去了多久了。”
小虎點了一根菸,在城牆上問坐在他身邊的樂大遠。
本來對於有危險的行動葉鐘鳴是不允許樂大遠參加的,這可是未來研究出了魔晶武器的大師,是末世最有價值的人之一,他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損失可就太大了。
但樂大遠也是個要強的人,看到小隊的人都在打生打死,只有他自己躲在一邊,分享着大家用命換來的資源,他嘴上不說,心中卻是很在意的。
特別是白天基地的這一場激烈防禦戰,樂大遠不知道這是不是人類和變異生命之間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型攻防戰,但他卻因爲沒有親身參與其中感到羞恥。
沒人去懷疑葉鐘鳴的決定,也就沒人去質疑爲什麼樂大遠可以不參加戰鬥。小隊的人員隱約知道這是一個技術人才,是以後可以給小隊提供巨大幫助的人,所以對樂大遠也都很照顧。
可越是這樣,這位未來的大師越是覺得自己是個廢物,都成爲進化者了,卻還躲在人後!所以這一次他說什麼也要跟來,哪怕是做後勤接應這些工作也好。
葉鐘鳴考慮一下答應了,讓未來的樂大師經歷一些戰鬥也好,或許對他以後還有益處。
“有半個來小時了吧。”樂大遠朝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城市望了一眼。
“老大……很神秘,老樂你覺得不覺得?”
樂大遠側過頭,藉着菸頭上微弱的光亮看了小虎一眼,緩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覺得老大很多時候都未卜先知嗎?他好像,對末世很瞭解。”
“那又怎樣?”
樂大遠這句話把小虎問得愣住了。
是啊,那又怎樣?
難道還能離開葉鐘鳴自己出去闖蕩?想想沒有了老大身邊那種不踏實感,小虎哆嗦了一下,趕緊把這個念頭有多遠甩多遠。
“他有秘密又如何?”另一邊,樑初音的聲音悠悠傳來,這個網紅躺在自己的鞭子上,裝着小龍女,“無論他如何神秘,或者,有着如何的身份,我只知道,是他救了我的命,給了我進化藥劑,讓我成爲職業者,教會我戰鬥,教會我如何在這狗孃養的末世活下去。”
‘城牆’之上的小隊成員都靜靜聽着,心中閃過這些天來大家在一起的畫面。
“他給了我這些,卻連我的牀都沒爬上來,換成別的男人,老孃別說那層膜,可能都tm不再粉嫩了。”
幾個女人一聽都臉紅了,連身爲過來人的夏蕾都有些受不了網紅妹的直白,伸手在樑初音的身上推了一把,咯咯笑了笑:“你這妮子,可真污。”
樸秀英和樑初音最好,也在一邊踢出了一腳,讓鞭子劇烈地蕩了起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有些話不說憋屈,說出來矯情,但我還是要說,或許現在說鐘鳴是信仰什麼的有些早,可我相信,以後就會是這樣的。”網紅妹身體隨着鞭子在半空飄蕩,她本就有着很好的舞蹈基礎,風舞者的職業和進化者的身體更是讓她的身體柔韌無比自控力極強。
“我是幸運的,我覺得大家都是,我們能活下來,能活得好好的,都是因爲這個剛過二十歲的小男人在,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是會一直跟着他。他有什麼秘密也好,甚至狗血一樣肩負這什麼使命也罷,我都會跟着他,做好人行,最懷人也行,讓我救人我就救人,讓我殺人我就殺人。”
“你可真沒底線。”樸老師輕哼了一聲,可語氣不是責怪,更像是玩笑。
“底線這玩意多錢一斤?能當飯吃嗎?能換來進化藥劑嗎?我只知道,我的底線就是,鐘鳴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鐘鳴要做的事,就是我要做的事,以後天使也好,惡魔也好,我都會和他一種顏色。”
衆人都沉默了下去,他們知道樑初音是葉鐘鳴最忠實的擁躉,只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願意放棄自我的地步。
“我從農村一路走出來,沒遇到幾個好人,倒是遇到了不少魑魅魍魎,每個人都想把握扒光了好好玩一玩,願意付出的,只是他們一頓飯甚至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卻要我付出我最美好的東西。”
“在末世之前我tm都沒遇到給予我這麼多的人,現在是爲了一塊麪餅就能殺人的末世,能遇到葉鐘鳴,我很滿足。”
“樂叔,蕾姐,雖然你們不說,臉上也笑着,但我知道,你們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時,心中一定會想起你們曾經愛着卻傷了你們背叛了你們之人的影子,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你們不願提及的經歷。”
“可就是因爲這樣,我才覺得相比於我,你們更應該珍稀這個現在不知道浪去哪裡的小男人,他或許不算好人,也絕不高尚,但卻給了我們現在還在跳動的心臟,還溫熱有感覺的身體,給了我們站在這裡、藐視屍海的資格。”
“哪怕,以後,我會爲了他付出生命,被他出賣背叛,我也絕無怨言。”
“因爲我的命,本就是他給的。”
高處的風聲和喪屍的嘶吼,飄蕩在城牆之上,每個人都在品味着網紅妹的話。
過了一會樂大遠哈哈一笑,“從鐘鳴把我從冰冷而屈辱的家屬樓救出來時,我老樂的這條命就是他的,我不是什麼古代氣味相投一杯黃酒下肚就甘願赴死的俠客,我只是個誰救了我的命我就感謝誰、誰給我吃的我就跟着誰、誰對我好我就對他好的俗人。”
小虎撓着頭,臉上就和吃了黃蓮似的,苦得一b,“我,就問問老大怎麼這麼神秘,你們這都把我說成惡人了,我,我肯定跟着老大啊,你們都是職業者了我還不是呢,再說,老大說以後帶着我以後看好東西,我還沒看到呢。”
衆人都笑了,真心的笑,不是因爲小虎,而是因爲在戰鬥和鮮血之間,彼此有了一種認同感,一種在同一個身影下的認同感。
“我和蕾姐還有秀英都說過,”墨夜摸了摸鋒之月冰冷的刀身,“我想看看這個男人,最終會走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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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樑初音嘴裡不知道浪去哪裡的葉鐘鳴,此刻正在站在新區一家大型飼料加工廠的巨大配料池邊,神色複雜地看着下面的——
屍坑!
《謝謝冷秋兄弟的連續打賞,夠了,真的。謝謝長眠於夢童鞋打賞的588還有一張評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