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王皓，卻是完全不同的，強大的同時，還充滿了靈動，給人以一種強大的可塑性的感覺，潛力無限。
兩個事情的難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若把生命比作一棵樹，他們的做法，是把樹木砍伐了，變成原材料，然後去重組，以此締造精美的藝術品，而王皓此刻的遭遇，卻是樹木的樹種被直接改變了，本來他只是一顆灌木，最高也不過一米的高度，但現在，卻是一顆參天大樹的幼苗。
前者，普通的“匠人”就能做到，而後者，哪怕是最頂級的生命科學大拿，怕是也難以理解其中的過程。
畢竟，修改基因，要是還是樹種的時候，那似乎還可以做到，但一顆已經有那麼高的樹，卻是要先讓其逆生長，變成生命種子。
對於強大的存在而言，真正的強大，絕非是摧毀多少東西，而是一種認知上，手段上的碾壓，弱者，根本無法理解，強者是怎麼做到的。
“我能做到這一點，也是因爲王皓情況特殊，若是換個人，哪怕是我，也不能讓其憑空變得強大。”
似乎是看出了幾人心裡的疑惑，特別是趙瀟湘，眼裡此刻更是冒着光，就差開一句，給我也傳輸點功力了。
的確，趙成一直都在給趙瀟湘開掛，但趙成開的那些掛，就很真實，非得是要她自身去折騰，而不是直接躺着掛機，境界蹭蹭蹭往上增長。
她甚至完全可以說，自己的劍術，一點一滴，都是靠着自己不懈的努力，因爲她要是一個擺爛的爛人，那些掛等於白開。
“的確，這個事就像是吃飯，一個人要是一天把一輩子的飯吃完，撐死是唯一的下場。”
不過，這種進步本就是應有的。
“你的這個法，倒是有幾分古代的內景法的意味，那時候有道人，通過觀想，幻想出一方世界來，有些憑藉着這種法門，超然遺世，但更多的，卻是直接沉迷於內景之中，無法脫離，自此瘋癲，所以這類法，被淘汰了。”
“夢中證道，自然是有夢中，亦或是夢醒兩種狀態，之前是大夢醒來，看似身在夢裡，實則醒在現實，是以如夢似幻，如今卻是完全的沉浸在夢裡了，忘記了現實世界。”
“且，這樣的改造，其實不是好事，等其成長到設定的極限之後，想要突破這個極限，比其他生命，要困難千百倍。”
但放在現實，卻是完全不一樣，境界越低，可塑性就越強，打的根基越深，走的就越遠。
趙成用一種很新穎的角度，來論述修行這個事。
但下一瞬，他們卻再也無法保持淡然了。
趙成話鋒卻是再度一轉。
在場的兩個半君，絲毫不覺得奇異。
“流水線式的締造看似強大的高手其實很容易，人造高維，也不困難，但修行修的卻不是這些，法門、知識、境界、結果，其實這些都是外物，最重要的，其實是過程。”
天主點頭。
趙成說。
而就在衆人說話的功夫，王皓卻是突然站了起來，用隨身攜帶的木劍，開始一板一眼，演練劍術。
是以他培養趙瀟湘，都是間接的去培養，給其創造成長的平臺，而並非是直接將其推到天上。
遊戲裡，這種事情似乎不是很影響平衡。
“一個人，你直接給他的越多，他反而越不成器，這便是因爲得來的太簡單，當然少的不是磨練和苦難，苦難鑄就強者，只是一個僞命題，世界上，從來不缺少，出生優渥，在自己的行業，一生不敗，最後走上巔峰的人，真正少的東西，是足夠和果匹配的足夠量過程。”
以劍士的境界，來修煉劍士之下的劍術，自然進步迅猛。
“有因纔有果，於修行而言，那些獲取法門、知識、境界的過程，就是因，至於獲取的東西，卻是果的一部分。”
而這個時候，王皓開始修煉第三輪的劍術，卻不是曾經的LV2，而是LV4.
這種事情是非常可怕的，以高境界來彌補反哺低境界的劍術，放在遊戲裡，就相當於是大號帶小號，不是大號帶着小號刷本，而是大號獲得的經驗，可以完全給小號。
他此刻演練的，正是趙成後面開創的，修訂版的基礎劍術。
本來他的劍術只有LV2的程度，但此刻，卻是進步飛快。
一個人，兩種狀態。
以他現在的境界，輕易的就能將種種微玄的知識，直接注入到其他人的精神世界，但這樣做的唯一結果，便是將人壓垮，在知識之中迷失。
“只是，那就是倒果爲因了。”
“越是生而強大的生命，反而卻是難以看清自己的本質。”
趙成說道。
“但是真的不存在例外麼？！”
李霓裳說道。
第一趟演練完，他就已經抵達了LV3，等到第二趟演練完畢，他已經抵達了LV4的境地了。
“例外當然是有的。”
“這樣因果才能平衡，不會出現畸形的狀態。”
這纔是他之前用了幾秒鐘，所開創出來的法門，真正的逆天之處。
但雖說她也是一個努力的人，但能夠躺着把等級升了，爲什麼要努力？！
趙瀟湘人間清醒。
就這短短兩趟的提升，換做之前，至少需要他苦修大半年，纔有可能抵達這樣的境地。
因爲就在王皓收劍的同時，他的境界竟然跌落了，又回到了曾經的模樣，似乎剛纔的種種，只是一場幻夢。
他練的是第一篇，給劍士之下的人練的。
“但這種例外，卻必須是在生命還是種子的時候去改造。”
“我的確參考了內景之法，不過王皓的情況，和曾經的那些道人，卻是完全不一樣，因爲他“幻想”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現實世界，也是真實存在過的，甚至未來，他憑藉着這個法門，未必不能感應到自己穿越前的世界，不會有迷失的危險。”
趙成擺手。
他傳王皓法門，也有實驗的想法。
他自己，對自己穿越前的世界，現在可是充滿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