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略微有點繞,後半部分可以看慢一點……)
扭曲……
很熟悉的一個詞,白霧繼續往後看。從目前的第一篇來看,發現周澤水似乎是有了某種精神疾病?
第二篇。
“今天我和小鳶一起去了遊樂園,我發現她一直在盯着一個男人看,我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沒有找到那個男人。但她一定是在盯着一個男人看的。”
“那個該死的男人,還有我腦子裡該死的聲音!它在跟我說,他媽的扭曲,他媽的將至!”
第三篇。
“馮鳶一直在家,今天下暴雨,她哪裡也不去,她終於不會去見男人了,但我知道,她的手機裡,一定藏着那個男人的信息。”
“我要來了她的手機,但是我沒有找到,也許對方是以客戶的身份,是以朋友的身份,也許他們以某種暗語聯繫着!這對狗男女!狗男女!”
“扭曲將至!又是狗日的扭曲將至,我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第四篇。
“我不該這麼暴躁的,今天我意識到了我的妻子是愛我的,這一天是我與她的結婚紀念日,我們帶着小佟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找回了很多回憶,這一天很開心,我愛他們,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守護他們。”
“扭曲將至,我越來越暴躁,它彷彿一個預言,卻又彷彿已然實現。”
第五篇。
第六篇。
第七篇……
都是講述着溫馨美好的生活。
講述周澤水和自己妻子馮鳶以及女兒周佟佟的。
但是白霧能夠從字裡行間感受到,周澤水在矯正自己。他想要對抗那股扭曲……
想要讓自己意識到,妻子沒有不貞,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只是到了第十四篇的時候,這種對抗終於落敗。
“野種……她用那麼冷漠的眼神看着我,那是看自己父親的眼神嗎!她不是我的孩子,她是馮鳶與別人生的野種!”
“馮鳶今天加班,我打電話問了!她根本沒有加班!根本沒有加班!該死的婊子!我會找到證據的!等我找到了證據,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第十七篇,周澤水還真找到了證據,他已經開始偷偷跟蹤馮鳶。
馮鳶見到了一個醫生。
周澤水親眼看到,這個醫生在和馮鳶接吻。
整個第十七篇,全是怨毒的咒罵。
第十八篇的時候,白霧再次看到了掙扎,也是最後的掙扎。
“我希望能夠和妻子和好,我意識到,也許是我最近被那個噩夢和腦子裡聲音折磨的緣故,讓我妻子感到了害怕。是因爲我的緣故,讓她和其他男人接觸的。”
“小佟是我的孩子,我知道的,我不該被憤怒扭曲!”
連着很多篇都是對妻子和孩子的謾罵,白霧能夠感受到,周澤水真的想要殺死妻子和孩子。
但或許是他真的也愛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所以始終在剋制。
第二十二篇的時候,白霧看到了讓周澤水絕望的一幕。
“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了……她的確不是我的女兒。我忽然感到如釋重負,我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不,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我最後的牽掛沒有了,馮鳶和那個男人接吻……女兒不是我的女兒……”
“夢裡的聲音告訴我……扭曲已至,我的生活……徹底的毀了。”
再往後,就是關於周澤水明明很想殺死自己的妻女,卻只是在日誌上不斷咒罵,不斷的宣泄,但始終沒有動手。
其中有兩篇值得白霧在意:
“我能夠控制一切。我能夠摧毀一切,我就是扭曲。天空開始被碎片遮住。”
這句話藏在第二十九篇。
這一篇寫的很隱晦,彷彿表明周澤水在經歷某種變化。
而第三十一篇,還有一句更隱晦的。
“碎片越來越多了,它們沾合在一起,將天空遮蓋住大半,我的時間不多了。”
白霧看完這一切後,合上日誌,腦海裡開始推演。
谷青玉說道: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線索?”
“有。但是很離奇。”
谷青玉不解:
“能有多離奇?”
“我先說一些事情。”
“你說。”
“周澤水很愛自己的妻女。”
“這沒道理啊。”谷青玉直接質疑。
白霧搖頭說道:
“日記上的未必是真話。你寫日記嗎?反正我不寫。”
“我也不寫。”谷青玉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但這日記裡那種透出紙背的情緒……我認爲不像是假的。”
“隊長,如果有一天有個人打了老闆娘一耳光,你會不會想殺了這個人?”
“那當然想!但我……大概不敢。”
白霧笑了笑:
“這就對了,周澤水也許是有這些情緒,但日誌只是發泄情緒。”
“他的日誌裡展現出了兩種東西,一種是對妻女的愛,一種是對妻女的恨……但直到最後一篇……他都是愛大於恨的。”
“怎麼說?”
“思想是不犯罪的,只有行爲纔會構成犯罪,而周澤水,沒有犯罪行爲,至死也沒有。”
谷青玉點點頭,倒也是這麼個道理,但很快他又覺得難過:
“我的績效大概是沒了。這個案子是不是沒有轉折了?”
白霧沒有說話。
他總感覺,距離找回自己的記憶,差一個強有力的刺激。
而這個刺激……就藏在這本日誌裡。
他再次翻開日誌和相冊。
看了一遍後,又看了一遍。
谷青玉沒有見過這樣的白霧,在他記憶裡白霧雖然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漸漸的,已經有些社會精英的架子了。
他其實很擔心,有一天連白霧都會嫌棄自己。
今天谷青玉其實很高興,這個最好的朋友依舊願意爲自己的事情忙前忙後。
只是他也覺得,今天的白霧,和平日裡有很大的不同。
不僅僅是那些奇怪的叫法,什麼隊長,老闆娘之類的,而是今天的白霧……性格上也有了些變化。
白霧好像找到了突破點:
“周澤水親眼見到了馮鳶和別的男人接吻,見到了小孩的親子報告。”
”但他的脾氣如此暴躁,會不和自己的妻女說嘛?而且這麼重要的日誌,被你們這麼輕易的找到了,不太合理。”
“另外周澤水妻女爲什麼要離開這裡呢?如果她們母女真的對不起周澤水,反倒應該心安理得的住下,然後和隔壁老王過上愉快的生活不是嗎?”
白霧看向谷青玉,谷青玉一愣: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啊……”
“關於周澤水妻女的聯繫方式,你是有的吧?”
“有的。周澤水死後,她們就是保險受益人了。”
“聯繫她們,我有幾個問題要問題她們。”白霧果斷的說道。
“現在?”
“隊長,任何事情都不要拖,你就不是一個拖沓的人。”
“你又叫我隊長了……奇怪了。”
谷青玉還是撥通了馮鳶的電話,作爲覈保人員,馮鳶也知道,丈夫死掉後的理賠金,得由這個高高瘦瘦的人審查後才行。
於是馮鳶很快接了電話。
白霧拿過電話說道:
“馮小姐,我這邊是處理您丈夫理賠金的。”
“我知道……發生了什麼嗎?”馮鳶的語氣有些虛弱。
“我們查到了一些證據,認爲你涉嫌謀殺。”
電話那頭楞了一下,然後驚慌的否認道: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涉嫌謀殺?”
“你殺害了你丈夫,你和一個醫生偷情,被你丈夫發現了,同時你的女兒,也不是你和你丈夫的。你存在強烈的犯罪動機,你的理賠金,我們不能給你。”
谷青玉愣住了。
這算什麼?這根本沒譜的事兒,白霧怎麼這些話說出來了?
雖然公司希望能夠從這個方面,入手根本沒有證據。
“你……你怎麼可以血口噴人!你們不願意理賠就不願意理賠!爲什麼要污衊我!根本沒有什麼醫生!我丈夫和我女兒也根本沒有做過親子鑑定!”
“狡辯是沒有用的。”白霧冷漠無情的說道。
女人帶着幾分哭腔說道:
“如果不願意理賠,我不要你們這筆錢,但我從來沒有背叛我丈夫!”
“那你怎麼解釋這本日誌?人之將死,他還能撒謊不成?”白霧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答案。
馮鳶沒有解釋太多:
“你們可以將它交給警方,我和我女兒,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句話說完之後,馮鳶掛斷了電話。
白霧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心裡對自己的猜測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他也終於找到了那個日誌裡最爲重要的元素——萬一周澤水的妻子沒有出軌呢?
那是不是說明……周澤水的記憶是假的?那麼到底是什麼在支撐周澤水……有着強大的怨念,卻又對妻女始終沒有下手?
僅僅是愛麼?
白霧豁然開朗,就像有天光瞬間照射進了這間屋子,原本混沌的一切,在這一刻全部清晰可見!
彷彿某個真相對白霧進行了強烈的刺激……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怎麼回事?”谷青玉不解的看着白霧,總感覺這個瞬間,白霧似乎變得又不一樣了。
白霧打量起四周,說道:
“隊長,關於周澤水老婆馮鳶出軌的說法,是不是你們通過日誌確認的,有其他證據嗎?”
“沒有……”谷青玉搖頭,又補充道:
“但沒有人會願意平白無故給自己戴綠帽子啊,周澤水的日誌。”
“說句實話,我本能是不想相信……但它彷彿能夠傳遞出周澤水的怨氣……我無法不相信。我相信日誌裡都是真話。”
“是真話,但不是真相。日誌裡的內容反應的是周澤水的記憶,但記憶是可以騙人的。”
說着這句話的時候,白霧是彷彿一個在睡夢中,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的人。
往往這個情況下,就代表夢快要醒了。
靠着周澤水的日誌,和他剛纔得到的訊息與推斷——
他已經醒了。
“那麼怨毒的一本日誌,但周澤水始終沒有殺死他老婆,你覺得可能嗎?”
“是很難想象,但也許是在尋找某個機會?一個完美的犯罪手法?”
“或許是吧,可有沒有可能,周澤水只是記憶出了問題,處在一種對抗扭曲記憶和尋找真實記憶的夾縫裡?”
白霧知道谷青玉聽不懂,繼續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記憶是假的,妻子很愛他,妻子尋找心理醫生,只是爲了給他治病,但他的記憶裡,扭曲成了妻子與人接吻。”
“他從來沒有做過親子鑑定,但他的扭曲記憶裡,他已經帶着女兒做了親子鑑定。”
“其實所有日誌裡的那些怨毒,都是因爲他看到了虛假的記憶,或者說不是看到了,而是記憶被修改了。”
“什麼意思?”谷青玉忽然有些慌。
這樣的白霧他沒有見過,白霧今天說的話,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距離白霧來到這個世界四小時,還有大概三十分鐘。
但白霧已經通過種種違和感……通過這本日誌,確定了自己的處境。
“我和周澤水,在經歷一樣的事情,只是我很幸運,沒有被扭曲吞噬,我的理智甚至能夠讓我戰勝扭曲的記憶。”
“白霧……你到底怎麼了?”谷青玉的表情很害怕。
白霧溫和的笑了笑:
“你有沒有想過,隊長,其實你是一個大英雄,一個真正的蓋世英雄,而不是一個現在這樣的……溫厚的失去了鋒芒的人。”
“也許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在運動天賦上比你更優秀,你的身體素質,可以說強悍到讓人驚歎。”
“你在說什麼……還有,爲什麼老是叫我隊長?”谷青玉竟然有些生氣。
白霧無奈的嘆了嘆氣,沒有回答谷青玉的問題,只是說道:
“這不怪隊長你,因爲你只是記憶體,我纔是真實的。“
“愛笑且笑的有些恐怖的宴玖,嫌棄隊長的阮清韻,王八蛋無能富二代秦縱,被人戴綠帽子的明澈,彪悍的白小雨,文化人林無柔,怕生的宴自在,廢柴谷青玉,都是虛假的。”
“我怎麼可能是虛假的?你瘋了?”谷青玉更加害怕。
白霧說道:
“唯心的說法,你們是真實的,當我進來的時候,周澤水就已經創造了一個扭曲的記憶世界,在這個世界,你們確實存在。”
“但隊長,我的旅途就到這裡了,我已經徹底想起來了我的記憶。”
當週澤水的妻子告訴白霧,她沒有背叛丈夫,丈夫也沒有做過親子鑑定的時候。
結合扭曲將至,扭曲已至,結合自己身上的經歷,結合自己總是不斷遇到熟悉卻又陌生,以及無比違和的人。
白霧切實的感受到了兩股扭曲的對抗,來自於自己身上的,被馴服的扭曲。
以及來自於周澤水,或者說扭曲了周澤水的一股力量。
當從日誌裡意識到,周澤水其實是經歷着虛假記憶的時候,白霧也在這個過程裡猛然清醒。
就像是在夢中無限下墜,在強烈的刺激下……那些被扭曲的記憶找了回來。
“如果沒有飲用井水,我大概會和周澤水一樣,經歷扭曲的記憶,然後變成一個怪物。現在我全部想起來了。
“現實世界裡我不是他的對手,但這是記憶世界……我該與他做個了斷。”
“什麼了斷?”
“淨化扭曲,吸收扭曲。”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霧想了想,還是決定對隊長講講,這是一種習慣,哪怕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隊長。
“周澤水的日記,讓我意識到了我與他同病相憐,他也被扭曲記憶困擾,只不過那個時候他更容易被扭曲影響。”
“而我因爲有一定的抗體,或者說我已經被影響過一次,尤其是記憶世界裡,他的本體不在,所以效果削弱了很多。”
“我前來這裡,是爲了找到一個叫井三之人留下的記憶,我原以爲這段記憶和我無關,但現在看來,井三留下的記憶,是一個特殊場景,會因人而異。”
白霧說到這裡,看向了五九:
“隊長,你是一個蓋世英雄,你要記住這一點。”
五九不明白,只是一臉困惑。
白霧也不多解釋,繼續說道:
“井三就是周澤水,他在日記的最後幾篇裡提到——‘碎片越來越多了,它們沾合在一起,將天空遮蓋住大半,我的時間不多了。’”
“據我所知,六個井字級,都是包裹在殼裡的怪物,這個碎片,大概率就是殼。”
“我原以爲這些人是直接被製造出來的,但貌似……還有一個選中的過程?周澤水必然是具備某種承受扭曲的資質,才被井選中。”
“對他們來說,被選中之後,就會從人類……變成一個蛋。”
谷青玉完全聽不懂,覺得白霧在胡言亂語,但白霧的表情,又着實不太像……
“這裡面還有一些疑點,我沒辦法現在解決,我得找到周澤水。”
“他……他在哪裡?他沒死?”
雖然白霧的話聽起來奇奇怪怪的,但谷青玉還是願意相信白霧,順着白霧的話接下去了。
白霧搖頭說道:
“那場意外,是周澤水對這個世界的告別,他是故意前往了案發現場的,也許周澤水知道,當自己被‘殼’徹底包裹住的時候,就是和妻女永遠的分離。”
“所以他說,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是故意尋死。”
“油罐車爆炸是意外啊……”
“恐怕他能夠控制的東西不少,周澤水的日誌裡也提到了——
‘我能夠控制一切。我能夠摧毀一切,我就是扭曲。天空開始被碎片遮住。’”
“這段內容,就代表着周澤水已經發生了變異。一場意外,可殺不死這麼強大的存在。”
“儘管這個世界裡,周澤水很弱小,但真正的周澤水,在一架飛機裡躺着,他的實力可是滅世級別的。”
白霧也不在乎谷青玉能不能聽懂,他知道這一切對於這個高高瘦瘦的谷青玉來說,都是扯淡。
但很多次都是這樣,隊長一開口,他就會給出回答,從來如此,以後也是一樣。
“我……我是不是喝多了?白霧,我是不是其實還在你家裡跟你喝酒?”
“沒有,我該走了隊長,希望你以後能夠活的英雄一點,強硬一點,在我眼裡,不管哪個世界的隊長,都該是個英雄。”
此行的目的,在於探索井三的記憶,這次探索,也讓白霧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
井五是絕對的扭曲聚合物,不死不滅,理論上井一井二井四井六都是。
井三自然也是。
他原本以爲記憶裡藏着的,是殺死井的方法,現在看來的確是的。
只是這個殺死……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樣。
白霧看着窗外,思考起來:
“他們先是人……後纔是井字級怪物,這個信息裡,就已經藏着殺死井的辦法,小魚乾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
“那麼白遠爲什麼會撇下小魚乾……獨自離開呢?而且……如果這是用來對付井字級法子……這個陷阱未免侷限性太大。”
物理意義上,殺死井字級的辦法不存在。井字級的怪物們不死不滅——但這些怪物起先都是人類。
而扭曲是從記憶開始的,最終他們從人變成了井字級。
可井三證明了一件事——小魚乾能夠讓他們從井變回人。
至少在記憶上是的。
他們的軀體乃至靈魂,已然成爲了某種扭曲物質,但記憶的力量,可以讓它們放棄攻擊人類,放棄……尋找高塔。
這纔是白遠計劃的核心麼?但正如前面分析的,井字級的會那麼聽話,全部來這艘方舟上麼?
除此之外,扭轉記憶來對付井字級的這個方法,還有一個很大的風險——
井字級的怪物記憶被交換之後,會留下一個污染源。
扭曲者的記憶也是扭曲的,能夠不斷腐蝕這個記憶世界。
白霧很清楚,自己現在就在這個污染源所扭曲的記憶裡。
污染源,也就是周澤水的記憶體。
哪怕僅僅是個記憶體,也能夠對這個世界造成極大的扭曲。
恐怕就算是小魚乾……也難以做到承受兩個井字級的扭曲記憶吧?
許多的問題在白霧腦海裡浮現。
白霧能夠感覺到,小魚乾在白遠的計劃裡,很重要。如果小魚乾能夠讓井字級在記憶上回歸人類,白遠當初的勝算應該不小……
他爲什麼要逃呢?爲什麼還把小魚乾扔下呢?
還有……方舟計劃,爲什麼是兩艘方舟?
白霧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一個驚人的想法從腦海裡浮現。尤其是此刻,他已經徹底恢復了記憶,普雷爾之眼也開始活躍。
【憋死我了憋死我了,噢,這個扭曲糟糕的記憶,讓你的另一面,啊呸,讓本大爺的另一面是如此的無聊嚴肅!好在你還不賴,很快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荒誕性。
甚至你還意識到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不過眼下,我們該去清除扭曲了。】
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白霧的確意識到了,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全部浮現在了白霧的腦海裡——
小魚乾提到了分裂,農場主利用小魚乾的分裂體……製造高級別的“牌”,而分裂體和小魚乾一模一樣。
方舟擁有兩艘。
初代明明可以保護小魚乾,卻讓小魚乾回到記憶世界裡躲着不出來。
小魚乾的利用價值,顯然很大,白遠卻忽然拋棄了小魚乾。
再想到小魚乾告訴自己,很多事情她不記得了……她的記憶不連貫。
白霧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原來等了白遠七百年的小魚乾……不是真正的小魚乾……只是一個分裂體?”
“真正的小魚乾……其實被白遠藏在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