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也沒有閒着,他雖然從沒玩過摺疊弩,可這麼多年一直在苦練槍法,所以準頭也不錯,當陳凡抵在前面對付那些海膽生物的時候,他快速爲摺疊弩填裝鋼彈,對準接連撲過來的怪物們扣動了扳機。
鋼珠的威力雖然比不上子彈,不過二十米的射程還是能夠保證的,周濤看準了機會,連續對着怪物們“步槍”,十幾枚鋼珠從不落空,鋼珠的巨大穿透力也射穿了海膽怪物的皮甲,造成大量的血洞。
不過這些傢伙的生命力十分強悍,一兩顆鋼珠顯然殺不死它們,必須連續補槍,至少捱了五六顆鋼珠之後,海膽生物纔會倒地停止掙扎,反倒不如陳凡的長刀殺傷力充足。
陳凡一個人抵在最前面,樓梯間巷子狹窄,大量海膽生物都被擋在了樓體外面,陳凡正是藉助這裡的狹窄地形,才一夫當光,將所有滾到面前的怪物們統統殺死。
這些海膽生物的身體結構十分古怪,當它們發動攻擊的時候會立刻把身體鼓起來,好像氣球一樣圓滾滾的,身上的尖刺就是它們攻擊敵人的武器,每一顆尖刺都擁有極強的穿透性,長刀劈砍在這些尖刺上,居然爆發出劇烈的火花,鋼鐵的交擊聲猶如擂鼓般發出陣陣巨響。
怪物們“嘶嘶”嚎叫着,一時半會還衝不開陳凡的防線,可高強度的持續作戰會極大地消耗體力,總有陳凡支撐不住地時候,所有怪物們並不着急。
怪物在嘶吼,嘶嘶的吼叫聲好似蛇羣一樣陰冷攝人,令人毛骨悚然,陳凡也在怒吼,他的吼叫聲洪亮持久,彷彿重鼓一樣攝人心魄。
眼前這一幕,語氣說是人類與怪物之間的生存之戰,倒不如說是兩個不同種類的野獸在交鋒,雪亮的長刀每一次斬下,都會帶起一片瀰漫濃郁腥臭氣息的血雨,而海膽怪物們卻殺之不絕,它們如同潮水般將陳凡包圍起來,渾身的肉刺好似一根根的錐子,無論劃在哪裡,都會造成大量的猙獰創痕。
牆上、地板上、樓梯間的柵欄上,到處都是被尖刺劃開的猙獰痕跡,怪物們沒有手臂,更加沒有鋒利的牙齒,可渾身的肉刺卻像打磨過的尖刀,哪怕擦上一旦皮肉,都能連皮帶肉給人揭下來。
恐怖的廝殺持續上演,陳凡將雙腳穩穩地紮在地上,猶如一塊紮根的頑石,無論怪物們的衝擊有多麼猛烈,都不肯退後一步。
雖然他拼盡全力擋住了怪物們的襲擊,可推到樓梯上的衆多幸存者們卻仍舊被怪物猙獰的樣子嚇壞了,周濤不知道連續射出了多少發鋼珠,他的手臂已經酸了,而大量濺射的怪物殘軀和鮮血也從一樓射到了樓梯拐角處,距離人羣越來越近。
一開始,沒人將這些怪物的鮮血當做一回事,直到墨綠色的血漿濺在這些普通人身上,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變得麻麻的,很刺撓,然後人們開始用力地抓撓,可撓來撓去,不僅沒有辦法止癢,反倒越撓越癢,鑽到了心裡去。
人們開始恐慌了,原來這些怪物的血也是有毒的,哪怕只是沾了一點在身上也絕不會太好受,有些人的皮膚開始潰爛,可還是忍不住使勁地撓着,表皮被抓破,露出了紅色的肌肉組織,毒素便順着他們的傷口延伸到身體裡面去,不一會兒,慘叫聲便爆發了,中了毒的人倒在地上,淒厲地打滾哀嚎,那些沒有中毒的人則紛紛逃離了這裡。
於是乎,驚慌失措的人們開始朝二樓上退去,只有周濤一個人還堅守在樓梯間,連續扣動着扳機,幫助陳凡殺敵。
二十幾頭怪物將狹窄的樓梯間圍得水泄不通,陳凡唯有拼命揮動長刀,給與怪物們瘋狂的斬擊,大量怪物的血漿濺在陳凡身上,將他渾身的衣服都染成了墨色,奇怪的是陳凡竟然沒有感覺任何的不適。
它們的血明明是有毒的,可是經過一次進化的陳凡卻能免疫這些毒素,所以他根本不擔心中毒,他閃過了怪物們的毒刺,單腳在牆面上一蹬,身形拔地而起,立刻便越過了怪物們的頭頂,一下衝到了海膽怪物的身後,然後奮力地一斬!
銀光剖開了怪物們的肌肉組織,凡是遭到重擊的怪物們都會全身枯萎,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滲出大量墨綠色的膿血,陳凡雖然無視血漿中的毒素,卻也不希望沾了太多怪物的血在身上,他跳躍,轉身,一邊躲開怪物們身上炸開的血漿,同時瘋狂地揮刀斬擊,如行雲流水,每一個動作都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懈怠。
如果在進化之前,陳凡自然無法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攻擊力,可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陳凡迎來了首次進化,成爲人類世界中真正的最強人類,他的肌肉堅硬如鐵,足以承受怪物們的毒刺撞擊,爆發力更是兇猛異常,好似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引爆的**桶,每一個細胞都充斥着巨大的能量。
而空氣中的元力分子則隨着陳凡的一呼一吸,迅速補充他消耗掉的體內,持續的戰鬥不僅沒有過度消耗他的體力,反而引燃了陳凡心中被壓抑許久的暴戾因子!
他雙眼血紅,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手上的長刀,心中唯有一個念頭,殺!殺!殺!將所有怪物都殺掉,在這渾濁的世界中殺出一片清朗的天空來!
長刀爆發的銀芒化作新月,犀利無比,也凌冽到了極致,細長的刀鋒橫斬而過,同時刺穿了兩頭海膽怪物的表皮,“咔嚓”爆響音持續傳來,怪物身上的毒刺被他劈成兩段,而持續挺近的刀鋒則拉長成一抹飛虹,迅速切開了怪物的皮甲。
刀鋒太快、太利,所以當着疾風的一斬消失過後,怪物們還未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迎來終結,直到血液猛地從傷口中爆射而出,它們才“嘶嘶”嚎叫着倒下,寧死都不敢相信這個人類居然會使出這麼快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