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踢開臥室的門,“明明這麼些天儘量不讓你受刺激,結果還是······”怨將賽輕輕的放在牀上,“從現在起,你安心休息,什麼也不許想,不要再老好人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聽見了嗎?”怨撫摸着賽的臉,“我馬上回來!”
“怨——”
怨匆匆的走出去。
“咳——”賽捂着胸口,“怨·····”
血色薔薇滋滋的從手心冒出,“主人……主人……”
賽驚恐得看着枝藤纏繞着手臂慢慢爬上來,“主人……”
怨匆匆的走下樓梯,看着坐在沙發上淡定喝着茶的平川,雙手漸漸握緊,步伐緩慢而沉重。
“你給我站起來!”怨怒聲喝道。
站在沙發邊的汶烈一個哆嗦,茶杯從托盤裡滑落,“啪嚓”碎成兩半,大廳內一片死寂。
“怨哥這是怎麼了?”平川拍了拍腿站起身,“怎麼這麼大的火啊?”
“我怨做事從來不拐彎抹角,也不會委婉的表達去顧及別人的心情或是面子,所以,我這怒火明顯就是衝着你來的,你卻在這裡給我裝糊塗?”怨犀利的雙眼貌似要一口把平川給吃了。
“怨哥,那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平川捂着包着紗布的額頭。
“我會讓你明白的——”怨走到平川的面前,眯起眼睛“這裡是誰的地盤!”
“怨——怨哥!”光頭男慌忙說道,“不是,一個女人,你至於——”
“那也得看是誰的女人不是嗎?”怨挑着眉,“我不在,你就那麼放肆?虧我把汶烈留了下來,要不是他發現蓮雅小姐不見了,等我回來,是不是你——”
“不不不,我沒有怎麼她,她躲起來了——”
“你要是找到她了呢?那後果是什麼——”
“我——”
“你的膽子不是大,而是目中無人,不過我很高興,你還沒有狠到或是乾脆用傻來形容比較合適——除掉我的東西——“
“怨哥,不是!我動你的東西幹嘛!”光頭男抓着頭。
“我就出去參加一趟宴會,你就開始想要除掉眼中釘了!”怨沒好氣的坐在沙發上。
“怨哥你別生氣好嗎?”光頭男討好的捶着怨的肩膀。
“好了,兄弟之間,我不想追究什麼!”
“謝怨哥!”
“不過!”怨點着平川的頭,“下不爲例!”
“是是是!”
“回去睡吧!”
“是。您也早點睡。”平川點頭哈腰的。
“恩。”怨支着頭。
平川轉身,用餘光瞥了身後的怨一眼,走上了樓。
“大人,您真打算原諒他?要是原先有人觸犯了您,您定會——”
“我說我會放過他了嗎?”怨瞪着汶烈。
“那您都原諒他了,還不·······”
“原諒歸原諒,不過這筆我會記上的。”怨摩挲着手,“我得冷靜,若是因爲這件事處死了平川,緋月集社的騷動是免不了的。”
“大人,您在顧慮——”
“我沒有顧慮,殺了他,我照樣是緋月集社的領導者。”
“那是——”
“平川這人一直處於緋月集社的中心位置,手裡握着許多人,除了他影響不
是很好,而且他也一直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很囂張,總是插手上級的事,黑哥在位時不就是這樣嗎?而且,不讓幹什麼偏幹什麼,黑哥沒有能力讓他俯首稱臣,我可不會!我要讓他明白,誰纔是真正的領導者!我要一點一點剝掉他的驕傲,讓他明白,卑鄙卻愚蠢的人是很容易喪失自由的。”
“那蓮雅小姐她——”
“照顧好她,我就不上去了。”
“哎?可是——”
“下去吧。”
“是。”汶烈嘆着氣,(剛剛還那麼擔心蓮雅小姐,怎麼一會兒就那麼冷血了,不過也真是的,大人一向不顧及任何事,今天竟然留了平川的性命,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怨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支着頭,雙手慢慢得捂住了臉。
(跟她呆的時間裡,我總感覺莫有的舒暢,卻在出門的剎那感到莫有的恐懼,感覺被她洗腦,使我脫去了我最尖銳的的外衣。)
怨抓扯着頭髮,停下又狂抓。
(我不能卸下我的尖刺,我不能丟棄警惕,所以,我不能見你······這種感覺就像是戀愛,戀愛中的人總是迷糊,單純,傻傻的,相信所有的事物都是美好的,活在甜得發膩的蜜罐裡,失去自我,眼裡只剩下對方,忘記一切恐懼,我不要這樣,我不要我的盔甲輕易地卸下,我還沒有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切,我不能——咳!)怨握緊拳頭,“不要對所有人都判死刑,每個人的罪不一樣······”怨喃喃的唸叨,“但我對任何人都是一個態度,惹到我了就是死路一條,我應該——咳!好難!”
“怨——”
“這聲音!”怨擡起頭,“蓮雅!”
只見賽虛弱的撐在樓梯拐角的欄杆上,淚光閃爍。
怨噌的站起,“蓮雅……”
“我不想這樣·····活的不像自己——”賽一步一步的走下來,微顫着。
“蓮雅?”怨伸出手扶着賽。
“現在我這麼虛弱·····反抗的能力太差了·····我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原先的我·····”賽靠在怨的懷裡抽泣着,緊緊地抓着怨的衣襟,“我又因爲恐懼釋放了那些令人恐懼的東西……”
“一切都會好的,你聽話,好好歇息——”
月闌門社
“你最近忙什麼呢?”焱啜着茶看着坐在對面的昂。
昂心神不寧的攪着咖啡。
“是不是最近迷戀的那小子出什麼事了?”焱挑着眉。
“什麼小子?”昂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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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賽啊,那孩子真是俊呢!”焱兩手交叉疊放在腿上。
“我沒有迷戀。”
“沒有迷戀?呵!那還站在古龍街市在寒風中等半天,還一起吃飯——”
“你又監視我——算了,你改不了這個毛病了·····”昂捂住額頭,“我只當他是孩子。”
“是啊,那小鬼有時的確挺孩子氣的。”焱切着蛋糕,“不過,和蓮雅小姐真的蠻配的。”
昂皺緊了眉頭。
“怎麼?不樂意?那你想要他們兩個中的哪個?呵!”焱探着身湊過來。
昂扳過去臉,“注意形象,這裡是我家,不要造成誤會。”
“誤會?我和你?情侶?呵!有意思!”
“焱,我沒空和你聊天,我很
忙。”
“我很閒。”焱攤了攤手,“只要你需要,我第一個站出來幫你。”
“不需要。”昂站起身。
“昂,緩和咱倆之間的關係就這麼難?”
“咱倆之間沒有關係,如果你不想成爲我的敵人,就不要再煩我。”
“昂!我知道你心裡想原諒我,否則你也不會答應與我碰面,只是——你需要一個原諒我的理由,和時間——”
昂怔住,隨即握緊拳頭,“焱你這自大的毛病還是沒改,我沒有原諒你和不原諒你的必要,因爲我和你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不要再找我!”
“昂!”
緋月集社
賽緩緩的起身,渾身的痠痛令她不能忘卻血薔薇隨時都有可能氾濫,她走下牀,看到中間圓心客廳有微弱的亮光,只見怨正坐在沙發上躬着身敲打些什麼。
賽緩緩走下牀,好奇的走過去,怨坐在迎面的右側沙發上正拿着刻刀之類的東西打磨着一個粗糙的白色物體,輕輕的颳着它的表面,他那雙琥珀雙瞳認真而嚴肅,額頭佈滿了汗珠。
一個身影出現將賽拉到一旁。
“大哥——”
“噓。”
賽閉上了嘴巴,滿眼驚奇,瞥了一眼沙發上的怨,他竟渾然不覺。
“準備好,有人來接你了。”
“是誰?”
霎時,人如霧般消散,賽瘋狂得去抓,引起了怨的注意。
“你怎麼起來了?”
“額,我……”
怨興奮得站起身,“正好,你陪我去個地方。”
“哎?”
月闌門社
昂整理着衣襟走下車,擡頭看了一眼這富麗堂皇的別墅,皺着眉頭走進去。
“昂大人。”異伈走過來。
“怎麼了?”
異伈貼着昂的耳朵,“已經確定,蓮雅小姐在緋月集社,而且,緋月集社的現任領頭怨今天來了。”
“我知道了。”昂點了點頭。
昂環視着四周,慢慢靠近怨周圍的人手,眼睛漸漸睜大,只見一個身着白色西裝的綠髮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琥珀般的雙瞳閃着亮光。
“那是——怨!”昂想開資料上的那張照片,頓時驚喜不已,“那蓮雅——”只見怨身邊一個身着長裙的女人站起身,衝怨說了什麼,怨點了點頭,女人便轉身離開,就在轉身的瞬間,昂怔住,心中驚喜,“蓮雅小姐!”
賽穿過人羣,拐進了走廊。
昂裝作若無其事的跟着賽走進走廊。
走廊裡靜悄悄的。
“蓮雅!”昂叫道。
賽頓足轉過來身,瞳孔瞬間睜大“昂?”
昂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拳頭握在胸口,鬆開緊握又放下,“前輩把你的身份告訴我了,雖然我很難相信,但我相信前輩——”
賽握緊拳頭,“呵,這麼相信我師父?”
“蓮雅,你爲什麼跟怨在一起?”
“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賽憂傷的雙瞳低垂。
“跟我走好嗎?”
“爲什麼。”
“我——前輩很着急!”
“呵,是你着急吧?因爲你跟我相處的那一晚我丟的,我師父不會放過你?”
“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