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流年小小的身子,跟在蘇鬱的身後。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生命是什麼?
生命不侷限於血肉生命,不侷限了靈魂生命、不侷限於形體生命。生命只是宇宙間的一種常態。
生命是苦的,然而世人卻眷戀着這苦,不肯離去!
……
楊十年端坐在營帳之內,臉色鐵青。他想不通,自己千方百計營造出來的計劃,本應該是百無一漏的,爲什麼偏偏中了神經毒素的是樑雪,而不是蘇鬱。
“曹殤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你搞出了什麼狗屁血祭,按照我的吩咐行事,蘇鬱怎麼可能逃得出!”
楊十年越想越氣,咔嚓一聲,手中的合金鋼管筆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被楊十年捏碎了!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殺掉蘇鬱?”楊十年眉頭緊鎖,當初蘇鬱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憑空讓一座迷宮消失的大手筆,實在是唬住了楊十年。
忽然間,楊十年想到了什麼,拍了拍手,整理了下自己略微有些凌亂的衣衫,平息了下憤怒的心情,努力在臉上做出一副平靜的笑容來。
“殘劍,你進來下!”楊十年平靜的道。
殘劍從楊十年進入了帳篷之後,一直在震驚中度過了自己一生中的十分之一個小時的光陰!
當營帳內傳出砰的一聲重物砸地時,殘劍不知怎的,竟有一種拔腳逃走的感覺。因此,在楊十年的聲音傳出時,殘劍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才慌忙走了進去。
“少爺,你找我?”殘劍恭恭敬敬地立在楊十年面前,不敢多看一眼!
“有件事,你去處理下!”楊十年微笑道,神態平和,沒有一絲架子。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什麼,楊十年將蘇鬱的事情告知了殘劍,問道:“樑雪的仿造體制造的如何了?”
“少爺,差不多已經完成了!可是,面貌只有七八分相像,那個樑雪的美麗是無法克隆的!而且這個仿造體沒有任何智力,也沒有任何異能力!”
“很好,把這個仿造提好好利用一下,給蘇鬱下一個囿子!”
殘劍的臉上忽然現出驚色,訝異地道:“少爺,這個法子可行麼?”
“去吧,用女人來激怒男人,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法子!根據沅水城的消息,真正的樑雪已經死了,這個仿造體一定會生效的!”楊十年微笑道:“我當初下令仿造克隆人,就是預防有這麼一天。雖然不說算無遺策,總算也派上用場了。你去吧!”
“少爺的文韜武略,如山之高,如海之深,日月光輝,萬載長存。殘劍佩服!”殘劍口中拍着馬屁,慢慢地退了出去。
楊十年看見殘劍的背影消失,臉上的微笑頓時消失不見,轉成了陰沉:“蘇鬱,你若敢來,我要你來得去不得!”
……
沅水城的城牆上,範特看見地下密密麻麻的人頭,不覺有些眼暈,大罵道:“奶奶個熊的,胖爺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咧!”說完這句話,範特從一個偵察兵手中搶過一架火箭筒,順勢抗在肩頭,也不瞄準直接向城下轟了一炮。
其實也不用瞄準,喪屍的目標太大了。隨便朝天放上一槍,當子彈呈自由落地掉落時,都能擊中一到兩隻喪屍。
熊頭看的頭皮發麻,低聲道:“範爺,這沅水城怕是不行了,咱們逃吧,不然就廢在這裡了!”
範特眉頭微皺,忽然看了一眼旁邊的偵察兵,高聲道:“你,對,就是說的你,過來一下!”
那個偵察兵排長確定範特是招呼自己後,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要知道,這個人可是以後沅水城的高層了,能夠套上近乎,他以後也不用再做什麼狗屁偵察排長了。
“你跟我說一下,這沅水城的資源配置,多少兵?多少人?多少武器?”
“這個,這個”那個偵察兵排長被範特冷不丁地一問,頓時支支吾吾起來,“這個胖爺,這個我一個小排長,那裡知道這些軍事機密啊!”
範特也知道自己犯糊塗了,這樣資源配置,的確不是偵察兵排長可以清楚的。
“說,這個城裡現在最高的管事是誰?”
“那個,最高的兩個人已經被弄死了!”偵察兵排長哆哆嗦嗦地道,害怕範特一不小心大怒之下,將自己一巴掌拍死!
“你奶奶個熊的,胖爺我問的是現在。懂不懂現在,除了那兩個死鬼之外,沅水城裡誰主事?叫他來面見胖爺!”
範特也急了,現在喪屍圍城,情況十分危急,城裡衆人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可是蘇鬱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面。他必須要想一想,有沒有可能守得住,城裡的糧食還能支持多久?
如果守不住,那能支持幾天,他範特該如何逃生?
正在範特、熊頭、王坤、椰子爲喪屍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時,蘇鬱正在前往君山的路上。
要去君山,面臨的威脅不比喪屍少。據說沅水城的北面,盤踞着一堆變異野獸,要如何通過這些野獸的地盤,也是一件不得不讓蘇鬱深思熟慮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蘇鬱鐵定不會這麼莽撞地直接衝過去,不過現在,蘇鬱早已經沒有了耐心,他只想儘早地殺死楊十年。
喪屍圍城的消息已經傳了下去,沅水城中已經遍地人聲喧譁,黎明前的黑夜之中,說不準有多少人在奔跑,再跌倒,在哭喊,在呼叫。
當太陽把今天的第一束光芒投射在沅水城時,慌亂的人羣纔開始在一些人的組織下安定下來,而這些人就是受命於範特和熊頭的。至於王坤,他沉默寡言,話不多,除了擺弄手中的巴雷特,就是擺弄手中的子彈。椰子也沒有太多的話,幾次歷險,她幾乎已經看淡了生死!
蘇鬱在朝陽之中來到了沅水城的北城牆上,這裡也有巡邏偵察人員。
曹殤被殺的消息一夜之間在沅水城傳的風風水水,但是具體是被什麼人殺的,到底有多少人看過殺人的人,這就是很值得推敲的一件事情。
所以當蘇鬱來到沅水城的北牆之時,耳邊立即傳來一聲大喝:“幹什麼的,不知道這裡是城防重地麼。趕緊退下,否則交由城長大人處置!”
蘇鬱站立在城牆之上,沒有回答。
那個喊話的人面目說不上兇惡,但是也很嚴厲,再見蘇鬱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心頭忽然間就來了一股氣。三步並作兩步,一溜小跑跑到蘇鬱身邊,怒聲道:“你這個人不要不知好歹,我只要一聲大喊就能叫來巡邏軍隊,到時抽死你丫的!”
蘇鬱依然面朝北方,臉上毫無表情。
喊話之人愈加大怒,正要上去給這個不長眼的人一下子,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子。
“噓,他就是那個殺了曹殤的人!”一個甜美溫馨的聲音在喊話人的身下響了起來。
喊話之人低頭,看見一張美輪美奐的小臉,心中沒來由的一顫,正想說些什麼。忽然意識到剛剛那句話的含意,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驚失色地道:“你,你說什麼!”曹殤在沅水城素有魔王的美譽,而那個擊殺魔王的人,據傳更是一頭十惡不赦的魔鬼。殺人盈城,不眨一眼!
忽然想起那人殺死曹殤似乎是爲了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喊話人看見如此絕美的一張笑臉,聯想起那個傳言中的小女孩,心怦怦的幾乎要跳出了胸膛。他慌忙望了一眼城牆上的那個人,卻見那人沒有絲毫反應,立即惶惶張張地跑遠了。一邊不要命地跑,還一邊頻頻地回頭看上那個提醒自己的小姑娘一眼。
那個喊話之人被嚇走,他的腦海中卻仍有一個念頭在翻滾不休:“多麼美麗的小姑娘啊,真的好美,好美,好美!怪不得魔鬼原意爲了她殺掉魔王!
這樣美好的事蹟,換了是我,我也想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