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需要它了。”他說。
傑克吃驚地望着他。
“你說什麼,我不會————”
“傑克·維尼,你將在監獄中度過一生,”康利瑞說,“希望你能在裡面表現好點,有可能有出來的機會。”
康利瑞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傑克的臉。
傑克驚恐地張大了嘴巴。他又沒犯什麼錯,只因他是巫師就要一輩子關在監獄裡。
即使去達菲林監獄坐的是一輛普通三層公共大巴,也不想平時飛船啓動一樣動不動就發出砰砰巨響,傑克坐在車上發呆,其他人都很自然的在車上呼呼大睡。
看到傑克臉上一片茫然,智能人監管員遞給傑克一份迷你雜誌。
“無聊的話可以看看裡面的黃色笑話。”
傑克翻開第一頁,漫不經心地讀起來:
殺害布洛克的兇手仍未找到
追蹤部門一月十六日下午在召開會證實,殺人狂布洛克仍然逍遙法外,他大概是A號監獄關押過的最邪惡的囚徒。
“我們正竭盡全力將布洛克重新捉拿歸案,”追蹤部部長金南陵在二十五日上午說,“懇請所有人保持鎮靜。”
議論過後,仍有不少人指責A號監獄的典獄長。
傑克望着迷你雜誌上殺人狂布洛克陰鬱的眼睛,那似乎是他憔悴不堪的臉上唯一有活力的地方。傑克從不相信吸血鬼什麼的鬼怪傳說,但布洛克的皮膚白森森的,看上去活像一個吸血鬼。
“知道他殺了多少人嗎?”智能人監管員一直注視着傑克,這時候問到。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傑克說着,把雜誌遞還給智能人監管員,“那麼多人連個瘋子都找不到!”
“沒錯,”智能人監管員說,“在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逃出牢房,警衛一個個被他撂倒。”
“這麼厲害?”傑克沉着臉說。
“聽說,布洛克去過神秘的巫師世界。並學到了他們的咒語。”他說。
“什麼!巫師世界?”傑克裝作不知道地問。
反而,智能人監管員卻沒有繼續接着往下說。
“現在他又跑出來了。”智能人監管員說着,也翻開迷你雜誌仔細端詳第二頁照片上布洛克那張瘦削的臉,“A號監獄已經好久沒有發生過越獄的事呢,真想知道那是怎樣奇怪的力量。你也想知道的,對吧?說實在的,誰不想擁有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神秘力量?”
傑克突然打了個寒顫。
智能人監管員滿不情願地報紙丟到一堆。傑克靠在第三層第一個位置(那裡好靠窗戶)心情從來沒有這麼糟過。他忍不住想象,幾天後的某個夜晚傑克精神崩潰,說不定會像布洛克一樣越獄,襲擊警衛。
聽說過傑克·維尼嗎?他和那個殺人狂布洛克是一夥的。他也去過巫師世界,也學到了神秘的咒語。
最後,達菲林監獄專用大巴達到終點站。
“好了,到站了。先生們,”智能人監管員拍了拍手試圖叫醒車上的囚犯,說,“歡迎來到達菲林監獄。”
砰!
智能人監管員按下按鈕,車門被打開。
監獄警衛領着車上的人走過狹窄的通道,讓他們排隊進入一個小單間。傑克看着出來的人,手裡抱着一套嶄新的衣服和一串老舊的鑰匙。
“坐下吧,”警衛指着他對面的一把椅子說。
“傑克·維尼,我手裡提供的資料上顯示你是巫師。”
“唉,傑克,”警衛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實話跟你說吧,眼下這種情況,不管你是好巫師還是壞巫師你都要關在這裡一輩子。你要想越獄,我們也根本找不到你,沒人知道巫師會躲在什麼地方。”
警衛從桌子旁翻出一套囚服放在桌子上,再從抽屜裡摸出一串鑰匙放在桌子上。隨後實意傑克過來拿。
“等等,”傑克突然問道,“你們會怎麼懲罰我呢?”
警衛眨了眨眼睛。
“懲罰?”
“噢,親愛的孩子,達菲林監獄是一所公辦監獄,所有人的罪名我們都將公事公辦。”警衛不耐煩地攪動着熱茶,大聲說道,“出門右拐直走,走到頭再右拐找自己的號!”
傑克緩慢走出登記室,警衛盯着他的背影。這事兒真是蹊蹺。剛纔那個人怎麼連犯罪記錄都沒有呢?警衛再仔細一想,可能是那個小警察抓錯人了。要是抓錯人,麻煩就大了。
傑克在房間裡清了清喉嚨,準備施展咒語。突然聽到走廊有腳步聲,傑克微微打了個寒顫。
“名單上最後一個的你顯示是巫師。”典獄長淡淡地說了一句。
武勝先生好不容易爬上典獄長這個位置,可不能因爲抓錯人功虧一簣。
“維尼,你真的是巫師嗎?”典獄長語氣非常嚴肅地問。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兒,維尼!”典獄長更加嚴肅地說,“說實在的,你現在爲我表演一個小咒語,我會讓他們對你好吃好喝相待。”
“我是巫師,”傑克承認道,“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無法使用可以攻擊他人的咒語。”
“那就好,”典獄長終於放鬆警惕說,“那麼,你好好休息。午飯十一點半準時。”
牢房裡面真的很小,風格是兩百多年前人們崇拜的賽博朋克風格,空氣中一點異味也沒有,隔音效果使人感覺安靜地要死,也沒有窗戶,是個人都會抑鬱症發作。
傑克皺起眉頭,他似乎忘了不少咒語。傑克開始在牢房裡找些紙和筆,他想把能記到的咒語全都記下來。典獄長顯然以爲,所有牢犯都是木頭。但現在傑克不得不使用虛空咒穿過牢門,去向典獄長要些紙和筆。如果他不肯,那麼傑克就會威脅他越獄。公辦監獄有犯人,那將是典獄長一生的污點。
突然,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股扭曲的身影。當你知道死神即將到來時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