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用身體將刺金鼠反擊而回的黃金之譽踢上了天空?”
粗糙的擴音箱內傳出了一位十七八歲女孩的聲音,在這裡是一個完全封閉式獨立空間,氧氣供給全由氧氣瓶,換氣口也由微小洞口組成。門口之外,一個個電子眼不斷來回掃動,一旦發現未有通過生命檢測的生命存在體都將被隱藏在背後的上百道激光瞬間解體。密室內,許許多多的電子儀器正24小時運轉着,七八個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帶着緊皺的眉頭觀測着那些儀器的一切動態。
狸貓冰冷着臉站定在生命給以倉前,在這張長一米七五的生命給以倉內,一個面色柔美帶着些許蒼白的少女躺在了裡面,此時,少女眼睛微張,好似隨時都可能重新陷入沉睡一般,嘴脣輕啓,聲音便通過擴音器傳達到了狸貓的耳中。
狸貓的眼神微微閃動,她想起了到達山峰邊上時所看到的情景,那一腳不帶任何輔助裝備,完全依靠肉身去抵擋反擊的能量,這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用肉體去抵擋能量的人類。
“是的,至於他身上的傷已經讓最好的醫生去處理了,相信斷裂的肩膀能夠在三天後恢復如初。”
突然,養生倉內傳來一聲激烈的咳嗽,只見躺在裡面的女孩臉上微紅,身前的玻璃被她的咳嗽染上了一層霧氣。生命給以倉內緊隨其後傳出一陣蟲鳴聲,七八個工作人員看着儀器激動即緊張的操作着各自管理的儀器,一個個臉頰帶着喜悅瘋狂嚎叫着,似乎,少女的陣陣咳嗽便是他們最大的驚喜一般。
“暗中保護他,並帶他前往基地訓練營,讓他熟悉身體的變化,十年的沉睡應該讓他忘記了很多事情。別問爲什麼,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總有一天會找到答案的...咳咳...”
清晰柔美的聲音再次從生命給以倉中響起,少女臉帶笑容閉上了美麗的大眼睛進入沉睡,閉眼的那一刻,其身體內的蟲鳴之聲消失不見,一陣陣黑氣從她的臉上氣孔中冒出排出了生命給以倉。
狸貓毫無情感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隨後又恢復了冰冷,既然博士讓她這麼做必定有她的道理,現在的她只要按照博士所說的去做便行。徐海風的我行我素不僅僅害死了十幾個潛力巨大的少年,還害死了他自己,在那反彈而回的能量面前,他竟然嚇尿了褲子,體內能量反噬成了個白癡,這是自食其果,而基地對他的懲罰並沒有因爲他變成了白癡而就放過他。
“啊...哈哈...我是王,你們都要聽我的。啊...我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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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潮溼的地下水庫中,一聲聲慘叫不斷在此迴盪着,徐海風呈八字被捆綁在了散發着惡臭的牆壁上,一陣陣四百伏特的電流在他說話間流進他的身體之中,讓他的身軀發出劇烈的顫抖和掙扎,禁錮的四肢此時已經鮮血淋淋,看守他的管理員站定在牢外昏昏欲睡。此時,並沒有人發現,徐海風那雙烏黑的眼睛內閃動着微弱的粉色光芒,潔白的牙齒開始緩慢蛻變,一顆顆開始變得尖銳無比...
一股劇烈的疼痛讓詹繼恆悶哼一聲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斜陽的霞光照射進這潔白的病房內將房間變成了別樣的鮮紅美麗,就好似熊熊燃燒着的生命火焰帶着柔溫照亮整個世界。肩膀上的劇痛僅僅持續了不長,便化成了麻木,在自己勾勒的空間內,詹繼恆所承受的劇痛比現在還要來的恐怖不知道多少倍。
斜陽光輝讓詹繼恆露出了笑容,青紫乾燥的嘴脣因爲他的突然微笑龜裂出了道道血絲,用同樣乾燥的舌頭舔動了下嘴脣,詹繼恆緩慢的轉動自己的頭顱,房內充滿了消毒水和醫院纔有的藥味,潔白的牆壁全是熟悉的回憶。
吱啦一聲,房門被緩緩打開,那雙熟悉的冰冷眼神映入眼眠,詹繼恆第一時間想起了導致自己斷臂的罪魁禍首,眉頭一皺,詹繼恆不發一語的看着她慢慢靠近自己。女人的年齡最難猜測,但看她的模樣,詹繼恆多少能夠猜出,大概在二十三四到二十五六隻見。在她的手中,一個小碗被他慢慢的放到病牀邊的桌上。
經過醫生的檢測,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個剛清醒沒多久的新人類,只是身體在進化的過程中不知道因爲什麼而突然中斷,現在只能算得上半個新人類,至於是否還會繼續進化,博士也無法看出來。這麼沒用的半進化者,還是個前途一片灰暗的人,博士爲何會讓自己前來保護他?想不通的事情,狸貓不願在去糾結,就算沒有博士的命令,以她的性格也會來此好好的照顧他,至少要等到被她震斷的手臂重新恢復過來才能離開他。
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狸貓很好的用冰冷眼神掩蓋了過去,拿起勺子,將博士做出的藥水打了一勺倒進他的嘴裡。清甜的甘露流進嘴中,詹繼恆就好似多年乾旱的土地得到了雨水的滋潤,雖然這個人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但是那一勺泔水還是讓他心中多少發生了些許改變。反過來想之,以當時的情景,詹繼恆根本就沒有力氣躲開,所以說,詹繼恆不應該對她有任何不爽,反而應該感謝她。若是這個時候他能開口說話,詹繼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將是,謝謝。
這種溫馨的場面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狸貓的心跳在這十幾分鍾內跳動的非常激烈,一股從沒體會過的感受在心房裡面跳動着。或許是因爲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感激纔會導致自己精神出現波動吧,狸貓這麼爲自己找着藉口。
擦去從嘴邊流下的藥水,狸貓站了起來,冰冷的開口說道;“在這休息,三天後,你的手臂就會重新長出來,到時候會有人安排你接下來的生活。”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好半晌詹繼恆才清醒了過來。這算啥?沒安慰不說,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就這麼被安排了?閉上眼睛,微微一笑,詹繼恆也就不再爲這個問題而糾結了,既來之則安之,能夠活着便已經是最大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