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伴着呼呼破風聲,匕首猛的紮下,沒有遇見阻礙一般穿透肉掌,刃尖旋即沒入不見,錢園長一聲被掐住脖子一般的奇怪慘叫,試圖用另一隻手去壓住傷口,但沒能成功,身邊圍着的三人將他緊緊按死在地上。
“曹你嘛的!”幾個男人赤手空拳就要撲上來,啪啪兩聲槍過後響都定在了原地。
匪徒控制着有利位置,其中一名舉着手槍的匪徒用極具威脅性的眼神將幾個男人逼回原位。
“下次再動,就不是打地上了。”這名開槍的匪徒是個中年男人挺着個大肚子,目光不住在人羣中游移,太陽底下曬着,幾個年輕一些的女人被他剜過的身體部位雞皮疙瘩忍不住起來了,彷彿被毒舌冰冷的信子舔過,那中年男人尤不過癮,張開嘴露出一口黃色板牙大口添了一下嘴脣,嘿嘿邪笑起來。
女人們的低叫響起的時候,手持利刃的土匪忽然提起食指在嘴脣上比了一比,對板牙男不滿的看了一眼,用頗重的口音道,“小心點兒,別打死了,都有用。”
回過頭來看着跪在地上的錢園長樂道,“噓,安靜!聽聽他叫得多有意思。”
“怎麼不叫了?繼續啊!”
錢園長的對面,一個瘦高中年男人獰笑道,指尖輕輕攆動刀柄,錢園長頓時覺得連風吹過都是痛的,別說被釘住的手掌了,就連大聲喊叫都會引動冰涼利刃摩擦傷口,不由得慘叫求饒,“喲!喲!喲!英雄,英雄!別紮了。你要知道什麼,我說!”
“切,剛纔不是挺硬氣嗎。這才幾秒啊,你再硬一會兒?”錢園長雙膝跪地,手掌被釘在身前的板凳上,右手被兩個匪徒背在身後,現在讓他動也動不了。
對面男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半截粗蠻的手臂從流裡流氣的襯衫袖管伸出,敞着胸口,兩隻手肘根刀疤縱橫交錯,散發出股子無法遮掩的土莽氣息。
“硬不起來,硬不起來了。”這土匪的性格錢園長算是看出來了,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他一把年紀,再來兩下硬的,恐怕撐不到小分隊回來了。
“哥,其他人問過了,他們一個小隊出去了,八個人,和農莊裡的不是一撥的,不過也沒槍。”一個扎着短馬尾的女人走進來道,看長相果然是一家人,身材和他哥哥一樣粗,卻矮了2個頭,渾如一個鐵桶。
錢園長暗鬆一口氣,這羣暴徒有十幾個人,而且個個帶槍,闖入的時候絲毫不掩飾,白天他們沒設置值班人員,竟被這羣人撞破圍牆強行闖入,當場動手開槍射擊打傷幾人,雖然暫時還沒死,不過這時候沒法兒管,再曬會兒也差不多了。
對方來勢洶洶,唯一一把槍在農國章手上,被十幾把步槍指着,果斷把槍藏入個垃圾桶裡,放棄抵抗,錢老頭來不及做其他的事情,情急之下和所有人說清楚厲害關係,打死只能透露人數,堅決不能說有武器,否則怕是沒辦法善了。
“阿誇,跑了的那幾個呢?”敞胸匪徒問道。
“抓回來1個,打死2個。”一個瘦子土匪說道,手杆子比槍粗不到哪兒去。
簡短聽手下彙報完,敞胸匪徒站起身,單手握住匕首,錢園長還未來得及慘叫,咚一聲響,匕首拔了出來,身後的人一鬆手,錢園長就趴進了泥裡,橫着身子抓住手腕在上打着無聲的滾,脖子漲得通紅。
拔出去的匕首刃口忽然停留在了錢園長臉皮上,見這老頭怕得抖了起來,刀刃停留下來,輕輕的在老頭臉上劃拉出細細的血痕,敞胸匪徒戲謔笑道,“莫怕,就借你臉擦擦乾淨,我們是講規矩的人,對吧?”
最後那句是對他的同夥講的,七八個圍成一圈的持槍匪徒頓時配合的鬨笑起來。
兩道相比肉體上的痛苦,錢園長更擔心的是接下來會如何發展,這羣人不想大規模殺人他是看得出來的,但未必是好事。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將槍遞給鐵桶妹妹,單手把玩着匕首,一面圍着人質緩步繞行,開口道,“我叫浩涵,你們可以叫我涵哥,你們這地方還挺不錯的,有吃有喝有女人,風景還不錯,我們打算先住段時間再說,以後這裡都按我的規矩來。”
“我知道現在我們還不怎麼熟,不過我保證我們很快就會互相熟悉起來。”
“而我的規矩很簡單,那就是。我!說!了!算!”他一字一頓說道,同夥也都難得安靜下來,用一種特異的申請看着場中人,似乎這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時刻。
“我知道你們這兒條件還算湊合,不過你們苦頭也一定沒少吃,沒出這鳥事之前,多數人都過的是,一天上到晚的班,幹1年買不起城裡一個廁所,你們過夠了沒有?”
“反正那種狗比日子老子過夠了。”
“最上面是當官的,下面一點兒的有有錢的,再往下還有tm的各種大小領導。他們住的好房子,艹的好看女人,開的是好車,過的是有頭有臉的日子。”
他轉個身,靠近了人羣,髒得認不出顏色的靴子緊貼在一個年輕女人身側,頓時嚇得她如同冬日躲入圈中取暖的白羊般瑟瑟發抖,死命低下頭不讓人看到她的臉。
“你們裡面有願意投誠我們的人,可以站出來,只要交個投名狀,就可以入夥。”他的手撫過那名帶着奶奶的十幾歲少年,被倔強的少年毫不畏懼一把拍開。
“現在那些討厭的人都不見了,錢也沒用了,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賺一天。想過好日子的,就跟着我。”隨手從一隻框裡拿出一顆新鮮荔枝,也不剝皮,囫圇丟進嘴裡嚼兩口,吐出皮來,“不錯,他孃的新鮮的就是比買的好吃。” шшш•тTk án•¢〇
將匕首背在身後,又踱兩步道,“什麼叫好日子呢?就是想做什麼做什麼。嘿嘿哈!”
“像這樣。”他忽然說道,伸手探入人羣中,一把將腳下那個最好看同時也抖得最厲害的年輕女人拽出人羣。
“草尼瑪的!曉雯!”她身旁一個有幾分帥氣的年輕人同時站起,拉住女孩的手,立即被候在一旁的大板牙擡腳踹到,體重的碾壓讓瘦弱年輕人直接倒飛而回,砸開一片,頓時引起更大範圍的混亂,另外兩個土匪立即擡腳插入人羣,將年輕男孩帶出來。
“真是感人啊,我就討厭你們這些小白臉。”涵哥說着從屁股後面掏出手槍,打開扳機……
“涵哥!”錢老頭再也忍不住了,不顧手上頂着傷,舔着臉爬近了笑道,“涵哥,現在這兒您說了算,女人您帶走,人就算了吧,給點懲罰就行了,人留着還能幹活呢!”說罷擡手往數米外的果園一指道,“您看這麼好的地,血趟進去,就污染的沒用啦!以後還得靠這給您上供水果。”
“當給老頭點面子,以後一定幫您好好。”
陽光下,四處寂靜無聲,只有知了不知疲倦的鳴叫,一壟一壟的果樹茂密喜人,若閉眼用心去聽,就是一個平常的夏日午後罷了。
涵哥放下手槍,轉頭四處看一圈,目光掃過才勞作過留下的工具和場景,又看看這圈人,似乎心有所感,半響才滿意點頭。
“不錯,老人家就是懂事。”
刀光一閃,匕首已經插入這個魯莽後生腹中,後者瞪大了眼睛,不要命的還想動手,叫涵哥的高大男人對挨的兩拳毫不在意,手中匕首用力一頂,錢老頭擡頭正看到男生背上一個尖銳的衣服凸起,刺啦一聲響,刀尖頂了出來,再旋轉兩下,衣服霎那間被染紅。
猩紅的血,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立即被槍聲打破。
通通兩聲,兩個跟着撲出的男人身上多出幾個血洞,撲倒在地。
“啊!!”曉雯瘋狂的尖叫抓打,兩個匪徒合力只能勉強按住她,一個不耐煩,一巴掌扇得半昏迷,拎起來就往外拖,引得同伴不住抱怨。
“我知道你們現在還不習慣,不過你們很快就會喜歡上了。”涵哥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