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再叫老子就殺了你”
郭展一個箭步衝到少婦的身旁猛地的掐住她的脖子,少婦嘴裡的瘋狂尖叫立刻變成了殺雞般的“咯咯”聲,兩顆驟然收縮的眼珠子飛快的開始翻白,不過就在這時,堂屋的後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年輕男人提着把雙管獵槍怒吼着衝了出來,二話不說對準劉天良擡槍便射
“邦”
巨大的槍聲轟然爆響了起來,不過劉天良卻在千鈞一髮之際狠狠扔出了手中的頂門槓,粗壯的頂門槓一下就砸偏了槍口,狂暴的子彈不偏不倚正好一槍打在少婦的腦袋上,正掐着她的郭展甚至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只感到一陣凌厲的硝煙襲面,少婦的腦袋居然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無頭的屍體“咕咚”一聲直挺挺的摔在地板上,混着腦漿的鮮血直接噴了他一頭一臉
“嫂子”
持槍的年輕人目眥欲裂的大吼了一聲,壓根沒想到第一槍就誤殺了自己的嫂子,他立刻紅着眼眶再次狂叫着擡起手中的獵槍,但一隻沉重的圓凳卻立即凌空飛來狠狠將他砸翻了出去,劉天良就如同出閘的獵豹一般瞬間到了他的面前,一腳踢飛獵槍的同時又一下踢暈了地上的男人
“媽的這這可怎麼辦我們這下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滿臉是血的郭展飛快衝上來撿起地上的獵槍,十分神經質的來回看着滿地的屍體,手中被他緊緊攥住的獵槍也一會提起一會放下,顯然對殺不殺那個昏迷中的男人產生了巨大的心理衝突,但一聲嘶啞的尖叫卻再次從布簾後響起,一柄鋒利的尖刀直接撕破布簾朝着郭展狠狠的刺來
“不要”
劉天良突然大驚失色的狂吼了一聲,但渾身緊繃的郭展速度卻比他的聲音還快,回身便是一槍直接轟飛了布簾後的人,而對方就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瘦小的身體高高的飛起重重的摔下,“哧啦”一聲扯爛布簾的同時,一張異常稚嫩的臉孔也從後面一下露了出來
“”
郭展的雙眼瞳孔幾乎瞬間就緊縮到了一塊,他萬萬沒想到被他一槍轟飛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看着對方那張仇恨和痛苦疊加在一起的稚嫩小臉蛋,郭展的腦中已經是一片空白,手裡的獵槍也“哐啷”一聲摔在了地上
“操”
劉天良氣急敗壞的大罵一聲,知道事情已經徹徹底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這次就算陳紫涵相信他們是無辜的也沒用,狂怒之下的牛犢山人肯定會不顧一切把他們撕成粉碎
一抹兇光立即從劉天良的眼中一閃而過,他居然直接彎下腰來“咔拉”一聲扭斷了昏迷男子的脖子,然後搜出他口袋裡的幾顆子彈,拎起獵槍就沉聲喊道:“別他媽發愣了,不衝出這裡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哥我我不是故意殺那個小孩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郭展居然還沉浸在剛剛的誤殺事件當中,小男孩的死顯然對他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衝擊,然而劉天良已經聽到屋外密集而又沉重的腳步聲,已經聞訊趕來的鎮民們幾乎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劉天良再也不敢多留半步,猛地一拉惶恐不安的郭展直接飛奔進了後院
“你現在別給我想那麼多,只有找到那個穿風衣的臭婊子才能證明我們的清白,屋裡那一老一少肯定是她派人殺的,爲的就是要我跟陳紫涵徹底翻臉”
劉天良一把捏住郭展的下巴用力甩了甩,而郭展這時才如夢初醒般解開臉上的黑布,狠狠擦去臉上粘稠無比的血跡,然後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艹她媽的老子一定要活劈了那個臭婊子”
“快走想辦法先把吳迪救出來,不然那小子死定了”
劉天良急忙拍拍郭展的肩膀,轉身就爬上一架木梯翻過了院牆,好在這族長的大宅緊鄰着山體,周圍的民房也不再顯得那麼擁擠密集,兩人一頭鑽進一片枯黃的小樹林之中,朝着之前龍小雨所指的方向快速飛奔過去
已經幾條人命在手的兩人再也沒了顧忌,不論這次的情況究竟會壞到什麼程度,只有先逃出這裡纔有力挽狂瀾的希望,只不過兩人還在儘量的保持着剋制,對那些不是非殺不可的無辜村民只是一棒子打昏而已
整個牛犢鎮包括陳紫涵在內都大大的低估了他們的戰鬥力,一羣老婦女都能把兩人攆的跟喪家之犬一樣,所有人都以爲這還只是兩個窮途末路的小流氓罷了,一個個依舊拿着棍棒農具就敢加入搜剿的隊伍,但被活活逼上梁山的兩人已經悄然露出了爪牙,等一支武裝小分隊全部慘死在小巷之中的時候,牛犢鎮的人民終於緩過了神來,發現事情好像真的大條了
“紫涵你真的確定那兩個人是劉天良和他的手下這事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一旦弄錯了就將意味着一場殘酷的戰爭”
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站在巷中橫七豎八的屍體旁,表情意味深長的看着陳紫涵,這人正是當初和陳紫涵一起離開劉天良的鄭鵬,現在看他身後一羣神情彪悍的戰士,儼然已經成爲了陳紫涵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我”
陳紫涵一下就糾結了起來,她明白鄭鵬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先不論他們能不能打得過良王府,可她如果一口咬定這些事是劉天良乾的話,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以牛犢鎮人的執着性格就算被滅族也會跟良王府死磕到底
“其實我們也就看到一個影子而已,那人在牆頭上一閃而過就跑了,只不過良王府的人正好被關在這裡,所以我們就猜測那人也應該是良王府的”
柳倩看到陳紫涵糾結的神情立刻上來大聲的說了一句,雖然之前她在廁所裡也就看見半個腦袋而已,但只要熟悉劉天良的人就永遠不會忘記他那雙猥瑣加狡詐的眼睛,只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一位身着嫁衣的小新娘卻一步跨了出來,神色無比憤恨的說道:“你們不用猜了,那兩個人就是劉天良和郭展”
“什麼小雨,這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怎麼知道是他們的”
柳倩的俏臉瞬間就是一變,又驚又訝的看着龍小雨,然而龍小雨卻紅着眼眶很是懊悔的說道:“他們之前無意中從房頂掉進了我的房間,我沒想到劉天良竟然會親自過來,我怕大家萬一傷了劉天良會把事情徹底鬧大,所以我就隱瞞了他們藏在我房裡的事情,還主動送他們去大宅那找族長談判,誰知道那兩個畜生竟然會殺了大貴叔全家,連連貴根那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嗚這都怪我不好”
“艹他們姥姥的劉天良居然敢殺我們族長全家,咱們現在就去燒了他的破王府,鄉親們都拿上傢伙跟我走”
一個脾氣火爆的中年漢子當即就怒吼了起來,正在圍觀的羣衆同仇敵愾之下立刻一呼百應,烏泱泱一大羣人扭頭就要抄傢伙找良王府拼命,激動萬狀的叫罵聲立馬就響徹了全鎮
“鄉親們你們冷靜一下,全都冷靜一下聽我說”
陳紫涵一下子就急了,再也顧不得什麼女神形象,慌慌張張的爬上一輛三輪車就大喊道:“就算劉天良真的背信棄義殺了大貴族長,我們也不能這麼冒然衝過去找他們報仇呀,月牙湖現在已經被他們打造成了一座堅固的城池,他們不論男女通通都接受過正規的軍事化訓練,拿上武器就是合格的戰士,我們要是這麼一窩蜂的衝過去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呀”
“那你說怎麼辦你既然是我們大家公選出來的鎮長,這口氣無論如何也要幫我們出了,我們牛犢山的人絕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的孬種”
人羣裡馬上就有人大叫了起來,並且羣情激動之下連視死如歸的氣概都拿出來了,就好像良王府的人在他們眼裡也是一幫扛鋤頭的農民,只要人多就一定能夠活活敲死他們一樣,無論陳紫涵怎麼苦口婆心的勸說都無濟於事,幾乎所有人都在大聲嚷嚷着立刻要讓良王府血債血償
“陳紫涵你可別忘記了,當初要不是大貴叔第一個出來支持你當鎮長,你根本不會有今天這麼風光的地位,如今大貴叔全家都被殺了,你居然還在這裡勸我們不要報仇,你到底是何居心”
一位牙尖嘴利的中年婦女一下就從人羣中站了出來,針鋒相對一般的指着陳紫涵喊道:“哼陳紫涵你別以爲仗着你大明星的身份就可以糊弄所有人,你私底下的那些破事我們早就知道了,劉天良根本就是你的老相好,不然你憑什麼每次去月牙湖都能帶回來一大堆東西還一毛錢不要那根本就是靠你跟劉天良睡覺睡出來的”
“啪”
中年婦女剛剛纔說完就重重捱了一個大嘴巴,只見剛剛帶頭喊話的中年漢子氣急敗壞的指着她大罵道:“黃寡婦你他孃的別在這裡藉機造謠生事,陳鎮長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要真是跟劉天良一條心,還能扣了良王府的人給我們出氣嗎”
“好了大夥都冷靜一下好不好我沒說大貴叔的仇不報,但在報仇之前我們先要搞清楚情況才行,萬一這其中有人在故意搗鬼,我們所要付出的代價很可能是我們全族人的性命啊”
陳紫涵身心俱疲的往下壓着手,連明亮的嗓音都開始嘶啞了,不過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幾條渾身是血漢子卻突然匆匆忙忙的從遠處衝了過來,還沒到近前就大聲的哭喊道:“鎮長不好啦鎮長那兩個喪心病狂的東西又殺了吳大嫂全家啊,他們不但劫走了祠堂裡的人質,連幾個看守和送飯的都被他們給殺光啦,你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什麼”
陳紫涵的嬌軀猛地一晃,俏臉瞬間變得一片死白死白,再也看不到半點血色,而整個現場也像突然按下了靜止鍵一般詭異,幾千雙眼睛幾乎同一時間齊刷刷的看向了她,陳紫涵表情麻木的環視着面前的所有人,終於,她就如同被抽乾了渾身所有的力氣一般,吃力的擡起手來喊道:“集集合所有兵力,我們去找良王府報仇”<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