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覈爆之前,鐵壁城還是一片繁榮,團結無比,一心想要殺了食腐者的話,那麼這一刻,鐵壁城就只剩下了凌亂,以及……接連不斷的死亡。
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張林慢慢的朝核彈爆炸的外圍走去。
一個又一個遭到強輻射的人類死去,一個又一個遭受強輻射沒有死去的人哀嚎。
殘肢,鮮血,衣服碎片,倒塌的建築,勾勒出末日的悲涼。
在一路上,還有更多的人死傷,他們有的被埋在了廢墟中,有的腹部被洞穿,有的頭顱被打的缺少了一半。
而這有數千,甚至可能有數萬的傷亡,就是他張林造成的。
不過張林並不後悔他用這種過激的手段,因爲他不用這種手段,他就有可能會死。
他現在不想明白人類和食腐者不死不休的原因,他只知道,任何人想要殺了他,他就會殺了任何人。
一個人要殺他,他就殺一個人,一個城要殺他,他就屠城。
他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活着,這兩個字很簡單。
想要活着這個要求很卑微,想要活着這個要求也太過奢侈。
伸手把一個坍塌的建築碎片擡起,把下面的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救出:“活下去。”
這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點頭:“我會活下去,我會把一個又一個食腐者殺死!”
張林的臉上,有一抹勉強的微笑:“好志向。”
這個男孩的確好志向,恐怕此刻這個城市裡至少有幾十萬人像他這麼想。
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張林坐在了一個建築廢墟上面,這下面,就是劉鳳清所在的庇護所。
張林躺在廢墟上,看着無數悲涼的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走着,看着一個又一個人流着淚呼喊親人的名字,看到一個又一個人哭倒昏厥。
就在張林打算把劉鳳清叫出來,離開這片悲劇之地之時,他突然發現整個世界都變得虛幻了。
張林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時間的噩夢,等他醒來之時,他茫然的看了世界。
他在一個潔白的病房裡,有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進進出出,劉鳳清在他旁邊張嘴無聲的呼喊。
過了許久,世界嘈雜的聲音,才重新進入張林的耳朵裡。
劉鳳清喜極而泣:“張林,你終於醒了!從你一邊走路一邊研究怎麼開發末世遊戲被車撞成植物人的那天開始,兩年半了!我等了你整整兩年半了,我終於等到你甦醒了。我……”
劉鳳清趴在張林旁邊,喜悅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