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看着鬼臉手裡的手槍,頓時會心一笑,也難怪他拿出手槍的時候,其能夠如此準確地說出槍的名稱以及子彈口徑了,原來他自己也一直帶着一把。
“好端端的機甲裝備不用,居然用小手槍?”海生輕笑一聲。
“能夠將這些機甲一下就制服,我想你直接扛個鐳射大炮,我也不會感到驚訝,你不也一樣就用個小手槍?”鬼臉卻用衣服擦擦手裡的槍,毫不在意地道。
“那現在還要不要帶我去見見那韓先生?”海生聳聳肩沒有解釋,反而好奇問道。
“不想回了,我看着難民營就不錯,反正我不也是貧民窟出來的麼?”將手槍往腰間一別,鬼臉看了一眼東海城的方向搖搖頭。
“那如果我想讓你回去呢?”海生卻不爲所動目光灼灼地道。
“嗯?”鬼臉盯着海生,滿眼疑惑之色。
“我的意思是,打回去!”海生神色依舊平靜。
“現在?就憑我們倆?”鬼臉卻沒來由全身一顫。
“當然不是,不過很快了。對了,你們都沒有回去,城裡要多久會再派人過來?”海生卻搖搖頭,繼而也是看向東海城方向問道。
“如果我們都沒有回去,而且連訊息都沒有發出,估計今天下午城裡就會再次派出超過三隊的機甲過來。”鬼臉思索了一翻後緩緩開口。
“能否多拖延一天?”海生繼而看了一眼四周那些一動不動的機甲,有些遲疑地開口道。
“這裡的火光,估計很快就會傳入城中,如果我傳訊回去,說正在抓捕你,應該能夠多拖延一天,但是必須保證其他機甲的信號保持點亮。這是韓先生設計的定位系統,時刻監視着我們,要是我們離開了難民營範圍且沒有通過報備,其就會判定我們叛變,就會派遣大量的機甲前來抓捕。”鬼臉點點頭,隨即看向那些一動不動的機甲,有些擔憂地道。
“定位系統?這個好辦,我取出來讓營裡的人拿到東海營四周安置好,這樣看起來信號分佈就像是將東海營給圍住了。”海生點點頭。
“你真的有把握對付韓先生的機甲?”鬼臉還是有些擔憂地問道。
“你在他身邊多久了?”海生卻反問道。
“七年了,戰前我便是他身邊的保鏢了。其實橫刀以及劉管事想要撤掉我的隊長之職,要是鬧到韓先生面前,估計他們不會得逞。”鬼臉仿若自嘲地一笑。
“哦?這韓先生這麼看好你,或許可以在我失敗後,變成你的一條退路,你沒必要說予我知道。”海生也有些意外。
“這些年手上染了太多鮮血,實在有些膩了!”鬼臉搖搖頭,“既然你即將面對他,我就給你說說他吧!”
海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韓先生,全名韓仕龍,戰前是亞洲一家上市科技公司的創始人,主要與官方合作開發智能化軍工設備,屢次被評爲最年輕企業家,坐擁數百億資產,我也是在他最輝煌的時候,成爲了他的保鏢。”
“戰後,他名下的公司以及工廠,被官方以戰爭徵召的名義全部沒收了。他只能帶着自己手中的儲備,在我們的保護下,到處東躲西藏,最後來到了正在建設的東海城。他與當時掌握有一支傭兵隊伍的現任城主達成協議,以負責堡壘的建設以及物資籌集爲籌碼,換取紮根東海城並統籌東海城經濟商貿的權利。”
“現任城主前身是一名海盜,即使是坐擁東海城,也充其量是一名傭兵頭子,燒殺搶掠倒是在行,但是建設城堡以及籌集物資,早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更別說以後的經濟貿易,既然有韓先生這個金主肯接手,他自然百般願意樂享其成了。”
“只是,這個蠢貨萬萬沒想到,這個東海城堡一建就是三年,在初步完工之際,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韓先生利用以前與官方合作得到的尖端科技,趁着修築城堡之便,調集所有的資源成功研究出了人形機甲。”
“那個蠢貨手下的傭兵,在人形機甲面前,根本就是渣渣,所以韓先生殺了幾名頑固分子之後,就順利掌握了整個東海城。現如今的所謂城主,其實不過是韓先生吸取了以前槍打出頭鳥的經驗,擺在了明面上的傀儡而已。只是這兩年那窩囊廢屢次出格挑事,使得韓先生不得不多次被擺在明面上,這才讓得東海城,乃至難民營都知道,這東海幕後的王者是韓先生罷了。”
“目前,韓先生手下的機甲部隊,已經擁有百尊的機甲,並且組成十個方隊,其中三個方隊常年作爲他的侍衛,負責他的安全保衛,另外七個方隊則負責外事的處理。我因爲在一年前,勸他少些殺戮,才被他從防衛隊調整到了外事隊。”
“除此以外,他在東海城堡之下,還建設有一個大型的實驗中心,除了研究機甲以外,還研究生化試劑,想必爛渣龍的生化試劑強化手段,你應該也見識過了,這便是出自那個實驗室。”
聽着鬼臉講述着韓先生的過往,海生卻神色依舊不變,讓得邊說邊觀察的鬼臉都有些摸不透,其到底有什麼底氣去抗衡東海霸主韓先生。
“你呢?你叫什麼?還有臉色的傷疤怎麼回事?”待得鬼臉聲音停止,海生卻仿若絲毫不在意地問道。
“我叫顏濤,臉色彈痕是在護着韓先生逃亡的路上受傷所致。”鬼臉無所謂地道。
“哦,也難怪你會說這兩人的撤職陰謀不會成功了。”海生點點頭,隨即狡黠一笑道:“等搞定這個韓先生後,閒暇下來,我給你將臉色的傷疤修復了吧!看你樣子也不過三十來歲,頂着個破傷疤,以後怎麼泡妞?”
在兩人聊着的時候,山坡下的棚屋,火光也已經熄滅,足足數十人手裡拿着自動步槍便是涌上了山坡,爲首的正是老王叔以及老蔣頭。
老蔣頭當過兵,此刻直接扛着一支火箭筒,甚至連老實巴交的老王叔,也緊張地握着一支手槍。
然而,當衆人戰戰兢兢到達山坡上,頓時被眼前一動不動的機甲驚呆了,發現只有海生以及一名疤臉男子站立着,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神色。
“老王叔,安排人把營裡的卡車開過來,將這些機甲拉回大倉庫裡。”海生朝着老王叔迎了上去。
“海生,這些機甲這是...還有他...”老王叔不由得緊張地看着疤臉顏濤。
這時,顏濤赫然當着衆人便是走向了的機甲,頓時讓得在場衆人緊了緊手中的槍。
“沒事了,大家把槍放下,這是自己人!”海生苦笑不已,高聲打破僵局。
這顏濤還真不怕死,這時往機甲走去,要是真有哪個民衆一緊張,來個狂掃,估計就得栽在這裡。
然而,顏濤卻重新穿上機甲,撿起地上的頭盔,朝着頭盔便是傳出了一些指令,隨後一把將頭顱血肉模糊的橫刀屍首,從機甲中扯拉出來丟在地上,指指地上的頭盔朝海生揚了揚手。
海生卻微微一笑搖搖頭,看着前方已經被燒成了廢墟的數十座棚屋,雙眸微眯,不知道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