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躲避末日劫難,東海城堡之所以無法容納如此多的人,是因爲其在建造的時候,分成了地上以及地下兩部分。
地上的城市,如普通城市一般,日常人們生活買賣。
地下的堡壘纔是重中之重。
其不僅能夠容納人類生存,甚至在真正的環境變差,末日滅世之時,也可以做到了自給自足的,讓部分人類長時間在地下過生活,達到保存人類最後火種的目的。
此時,在東海堡壘地下,一個足有上百平方的大廳,水晶燈搖曳着璀璨的燈光,一張三四米長餐桌,擺滿了美酒佳餚,燭光鮮果,但是桌邊卻只有一人端坐,手裡斯條慢理地切着一塊表面灰褐色,中心帶着血光的牛排。
將牛排緩緩送入口中,微眯着眼睛慢慢咀嚼着,耳邊纏繞着讓人沉醉的舞曲,門外一名身穿西裝領結的中年男子匆匆而來,看到眼前一幕,卻不敢再往前一步,而是翹首站立在門口處,靜靜等待着。
在西裝中年男子身後,還有兩名穿着有些邋遢的青年,其中一人更是頭染黃髮,脖子纏繞着白色紗布,還有一個支架將下巴支撐柱,看起來狼狽之極。
這黃髮青年竟然是東海營的黃毛,爛渣龍的表弟,引發東海營一切的罪魁禍首。
另外一人則是爛渣龍的手下。
儘管臉色漲紅,看起來着急萬分,但是黃毛兩人卻如西裝男子一樣,不敢造次,靜靜守候着。
一名身穿旗袍的秀麗女子,全神灌注地看着端坐之人,每每其目光凝聚某處,女子便將那菜餚切取一小塊,小心翼翼地奉上。
如此約莫半個小時過去,大廳長桌旁之人,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目光投向門口位置。
那西裝中年男子這纔對身後的黃毛兩人叮囑一句,獨自快步走進了大廳,走到那桌邊之人,附在其耳邊說了幾句。
當西裝中年男子說完,便對着門外黃毛兩人招了招手,而那桌邊之人的目光突然一凝,看一眼桌上離得最近的牛排,仿若回味般舔了舔嘴脣。
“今天的牛排遲上了,我要是三成熟,這應該算是四成了,把今天煎牛排的廚師,剁碎拿去喂狗吧。”
桌邊之人將擦手的餐巾扔在桌子上,聲音不帶絲毫情緒地平淡傳出,頓時讓得那一旁伺候的女子臉色剎地蒼白如紙,隨後更是直接癱軟了在地,嚇暈了過去。
“少爺,這就是難民營爛渣龍的表弟和手下。”看到黃毛兩人進來,西裝中年男子開口介紹道。
看着旗袍女子栽倒在地,黃毛自然聽到了剛纔桌邊之人的話語,儘管害怕得全身顫抖低着頭,卻依舊偷偷瞟一眼那桌邊之人。
發現其身穿睡袍,臉容白皙,這幅模樣若是在外面,估計黃毛說剁就剁了。
然而,當其坐在這裡,卻是令整個東海的人都怕得要死的存在,因爲他就是東海城的王,人稱韓先生的韓仕龍。
明面上,韓先生是東海城堡的名譽城主,衛隊統領。
暗地裡,卻掌控着整個東海城堡物資商貿的東海三隆商會。
“韓先生,我表哥死後,東海營暴動了,請派人前往東海營平亂!”黃毛低着頭,鼓起勇氣,對着前面的韓先生拱手道。
“爛渣龍真的是被反噬死的?”韓先生平靜地看着黃毛。
“呃...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看到引發暴亂的那小子用手指碰了一下,我表哥的強化手臂就爆開了,直接把他給炸死了。”黃毛硬着頭皮將當日的情況說了一下。
“少爺,爛渣龍用的是稀釋十倍的生化試劑,只能局部部位強化,試劑起碼測試了過百次,就算爛渣龍身體過於虛弱,最多也只會出現強化失敗肢體萎縮,理應不會反噬撐爆。除非他體內有什麼東西,將生化試劑催化了,但是要達到爆炸的效果,起碼是原試劑的十倍以上濃度。”那中年西裝男子皺着眉頭道。
“老劉,先讓他們蹦兩天,再遣一隊防爆機甲過去,把整個難民營都捋順了,畢竟這營還是能給我產出點東西來的,順便把那小子抓回來研究一下!”自桌邊站起來的韓先生,活動了一下脖子手腳,“狗今天已經有口糧了,桌上我吃剩的就賞給你們吧!”
韓先生說完,便踩着拖鞋,走出了大廳。
黃毛和另外一名青年,看着桌上的佳餚,頓時猛嚥着口水。
“當初你表哥也有幸吃了一次韓先生賞賜的。”西裝中年男子對着留着口水的黃毛道。
“叩謝韓先生,謝過劉管事!”
黃毛當即大喜,看來這一次來通風報信是來對了,說不定還真能混上老大,但是依舊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對着門口以及西裝中年男子拱手致謝。
“劉管事,這是那廚師?不...狗...狗糧?”隨後黃毛纔將目光看向地上的旗袍女子。
“對,怎麼?你有興趣?”西裝中年劉管事盯着黃毛道。
“咳咳...看...看着挺漂亮的,剁...剁了可惜!”黃毛猥瑣地道。
“你們吃飽喝足,玩...夠了,還是得剁...”劉管事淡淡地道,說完便也走出了大廳。
黃毛和那青年當即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猥瑣笑容,目光從那地上的旗袍女子玲瓏凹凸的身上掃過,便開始掃蕩桌上的菜餚。
而在東海堡壘之外的東海營,中央位置的大倉庫,這裡原本是爛渣龍的老窩,此刻卻聚集十數名營中之人,其中海生以及老王叔赫然也在列。
“老王叔,我們呢雖然以前也都是掌管東海營一方的管事,自從爛渣龍來了,把我們各自的老窩都掃了,也只能幫襯着自家兄弟,勉強度日,這次被各區兄弟推舉上來,也沒有想着自個扯旗,再鬥個死去活來的。”
“就是,當初我們扯那旗,也是看營裡亂糟糟的,爲自家兄弟求個活路,但凡想着用別家性命謀財的,這兩年都投靠爛渣龍了,現如今爛渣龍倒了,不是逃了,就是被我們的人抓住打個半死了。”
“老王叔,現在營裡可都聽你的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大夥七嘴八舌的,搞得老王叔都愣住了。
“海生,你說現在我們怎麼辦?”無奈之下,老王叔只好將目光看向旁邊的海生。
“爛渣龍的表弟,那個黃毛去哪了?”海生想了一下開口問道。
“那蛇崽子?聽說昨夜就溜出營了,好像往城堡方向去了。”其中一人不屑地開口道。
“估摸要壞事了!”海生眉頭一皺,“這爛渣龍能夠在東海營紮根,估計跟城裡人有勾結。”
“城裡人?只要不是跟韓先生有關,我們就不怕!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老王叔旁邊的一名鬍鬚大漢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