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理樹子,但柳沐陽卻不知道,那麼很顯然是處理理樹子的特戰隊員沒有把這件事報告。
在行軍途中遇到了一個倖存者,這種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柳沐陽不會也不能把這種小事都過問。
但是現在又不一樣了,一個道士在遠征軍屁股後面跟了五百多公里,六天時間,他要是沒點兒特殊的理由都說不過去。
所以現在柳沐陽就必須得看看了。
“你們吃飯,我去看看。”
趙強站了起來,道:“我也去。”
吃飯的時候趙強他們也跟着吃了,因爲他必須要做到不讓自己顯得很特殊,也不能讓自己保護的對象也顯得很特殊,所以星河吃飯他們也吃,只不過這吃法有點兒特殊而已。
趙強的兩隻手都沒弄髒,他站起來連手都不用擦。
星河吃的頭也沒擡,高遠卻是放下了手裡的羊肋骨,擡頭道:“我也去看看,我對那個道士挺感興趣的。”
柳沐陽詫異的道:“你們見過?”
“見過,他就是直接找到了我們休息的地方,我想去看看這道士到底想幹什麼啊。”
柳沐陽皺起了眉頭,道:“直接找到了你們休息的地方?唔,那是得好好搞清楚了。”
再見理樹子的時候,他是被兩個特戰隊員帶着送過來的。
石門已是春天,氣溫已經挺高,但歸綏這裡卻還是很冷的,穿着一件棉袍的理樹子凍得滿臉通紅,雙隻手插在袖子裡,一直在地上跺腳。
“怎麼回事兒?”
“報告首長,我們發現後面有人跟隨,就留了兩個人查看一下是怎麼回事,然後就發現他騎着一輛自行車跟在後面,問他要幹什麼也不說。”
柳沐陽要說話,但趙強卻是做了個手勢,然後他走到了理樹子身前,微笑道:“理樹子道長,你好啊。”
趙強拱手,理樹子連忙把手從袖子裡拿了出來拱手道:“師兄你好,在這裡又見面了,能給點兒吃的嗎?餓壞了,真餓壞了。”
趙強仍然是微笑着道:“這裡已經是避難所了,我們避難所無條件收留每一個倖存者,你都到了這裡,那當然有飯吃了,只是道長,你爲什麼非要跟着我們呢?”
理樹子笑了笑,道:“我不是光爲了混口飯吃,我這不是想出分力嘛。”
趙強表情不變,只是微笑道:“道長,還是說實話的好,要不然,我就難辦了啊。”
理樹子猶豫了,他不知道趙強的身份,可是趙強就這麼笑着跟他說話,卻讓他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終於,理樹子低聲道:“我說天機不可泄露你們信不信?”
趙強搖頭道:“不信,要麼泄露天機,要麼……呵呵。”
理樹子輕嘆了口氣,道:“行吧,那我就說說,嗯,哪天早晨吧,我打坐之後卜了一卦,這卦象上說大利東方,再用梅花易數這麼一推,咦,奇怪了,竟然是震爲雷澤風大過之卦,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天災降臨,人間妖魔叢生,怎麼會有這種大興大變之卦呢,我一想不對啊,都這份上了,再有大變那不是完蛋了,可卦象怎麼顯示是大吉大利呢?”
柳沐陽皺眉道:“說人話!”
理樹子愣了一下,道:“我說的怎麼不是人話了!”
柳沐陽剛要說話,趙強卻是微笑着示意柳沐陽不要着急,然後他低聲道:“你繼續說。”
理樹子來了精神,道:“我就覺着這事兒不對,然後我出門這麼一看!哈,竟然高速公路上有人!這我可就明白了,原來啊,是真的有了變化之像啊!”
趙強笑道:“你哪山離着高速直線距離也得有二十多公里吧?你能看的見?”
理樹子撩起了棉袍,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望遠鏡,道:“山上閒來無事也經常往下看看嘛……”
一個挺小巧的八倍望遠鏡,經常用來觀鳥,而且還是進口好東西。
理樹子笑道:“師兄留下的,送給我了。”
高遠忍不住道:“你有幾個師兄啊?”
趙強頗爲無語,他看了看高遠,道:“不能說管誰都叫師兄,他們把那些年長的信衆,或者出資建觀的富豪也稱之爲師兄,當然不信道的就肯定不叫師兄了。”
理樹子點頭道:“是是,沒錯,我說的就是出資修建道觀的師兄。”
趙強繼續道:“那你就這麼衝着我們去了?”
“啊,當然了,我直奔東方,絕不偏向,就朝高速公路過去了,然後就遇到你們了嘛。”
“那爲什麼又跟來呢?”
理樹子嘆了口氣,道:“唉,我是被人勸回去了,但是呢,等你們走了我又算了一卦,這一算也不要緊,竟然是遇貴人的卦象,而且這一卦可了不起,竟然是九五至尊卦,所謂飛龍見天,利見大人,上治也,乃位乎天德,我覺得可不能錯過這等貴人,那我當然得跟上了。”
柳沐陽愣了一下,然後他再看理樹子就皺起了眉頭,一臉深思狀。
趙強卻依然是面不改色,道:“九五至尊卦,哈哈,挺有意思,你想攀龍附鳳?”
理樹子臉色一變,道:“這怎麼能是攀龍附鳳?師兄這話說的可就瞧不起人了,我只是想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既然我發現這支隊伍是有希望的,那我當然要跟着了。”
高遠這會兒心裡很服,他開始覺得道家真的有神奇之處了。
但趙強依然不爲之所動,他笑了笑,道:“這樣吧,你再給我起一卦,算的準呢,我就請你進去吃羊肉,喝羊湯,算的不準呢,也不趕你走,你就老實留在避難所好了。”
“好,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