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大耳朵打架,我們是敵人。”
楊牧理解的意思就是這樣。
看來他們和大耳朵龍人是同一時期的,看塔圖敵說話的表情,這仇恨還非一般的深。
楊牧立刻也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也和大耳朵是敵人,也找他們打架。”
或許表述的不太清楚,塔圖敵重複道:
“大耳朵,打架?”
楊牧急忙點頭。
而點頭這個動作對話與塔圖敵來說顯然也理解不了。
楊牧就改變了描述方式,用手來回演示。
這一下塔圖敵明白了,張開嘴巴發出一聲吼。
在楊牧看來,這是表示高興,或者是表示點頭。
楊牧也很高興。
這下好了,有了一隻恐龍隊伍的友軍。
不過楊牧又有些擔心,於是想辦法去描述。
“你們是吃什麼的?會不會吃我?”
想表達清楚這句話實在太難了。
相互用了很多種方式,耗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塔圖敵終於懂了。
然後他又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和楊牧表述清楚了他的意思。
“我們不吃朋友!”
當然,這只是楊牧最終理解的意思,所謂的朋友這種詞彙是楊牧一廂情願的總結。
或許他想要表述的是類似於朋友的一種關係,然而楊牧無法理解的更加深入。
全靠自學,無人指導能夠理解到這個範疇,真的已經不容易。
楊牧看天色已晚,決定溝通到此結束,然後帶着塔圖敵返回了後方基地,讓藍龍人們就在基地外面另起爐竈,今晚在這邊休息。
這一下隊伍混亂了。
楊牧竟然帶回來一羣恐龍?還能和對方說話?
林悅這幾天正生氣呢,楊牧回來是回來了,可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白天一出去就是一天,晚上很晚回來倒頭就睡,都跟她沒有夫妻生活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吃飽了後纔回來的。
現在看楊牧竟帶回來一羣恐龍,她的小脾氣消失,走到楊牧面前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怎麼能懂他們的語言?親愛的,你不會其實是個外星人吧?"
“哈哈,怎麼可能?老子費好大力氣呢,今天沒幹別的,就與這龍兄弟研究他們的語言,現在已經掌握大概三百個詞組,用這些詞組基本能跟他簡單對話吧,無論怎樣他一直沒有表現出敵意,那我們就也友善些,不可不防卻沒必要做多餘的事情。”
“啊......一天時間,你學會了三百個詞組?”
林悅震驚了,來看熱鬧的溫思佳相茹等人同樣不敢相信。
這什麼腦子?
一天學三百個詞組沒什麼。
問題是在沒有任何資料可以查詢的情況下啊!
而且在學了這些詞組後,他還能和恐龍實現初級的對話,這就等於是一天就掌握了一門語言!
溫思佳當然不相信,如果楊牧真這麼聰明,那他就是天才呢!
或許有機會可以試驗下,他能一天掌握藍龍人的語言,如果教他英語,他是不是也能一天掌握?
英語對於溫思佳來說跟母語差不多,做人老師是沒問題的。
可找個什麼機會讓楊牧跟自己學英語呢?
溫思佳苦惱,發現找不到機會。
她想要人家學習的目的不單純啊,就是單純要測試智商,這可怎麼好說出口?
楊牧帶着塔圖敵看了自己的種羣後,就和他談合作的事。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既然有了共同的目標,當然可以做朋友。
不過楊牧自己也在考慮,他和藍龍人的目的還是不一樣的。
藍龍人是要與大耳朵龍拼命,他只是要偷東西。
想合作並不容易,這是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兩個種族之間的對話。
能夠對上話,還是因爲塔圖敵的大智慧。
然而想要合作,卻很有難度。
楊牧也不着急,從此開始泡在了藍龍人身邊,不斷的學習詞組,只是五天時間,竟基本能夠與塔圖敵正常對話。
“天上降下了大雨,然後很冷,然後冰凍,然後一切結束!”
塔圖敵和楊牧描述着巨冰形成的過程。
他自己不知道那是巨冰,楊牧卻能理解上去。
“那邊,藍龍人,多嗎?”
“很多,分散居住,彼此牽連,與大耳朵龍常年征戰,不知道爲什麼要打,如同一種宿命。”
如同宿命這樣一個詞,藍龍人可能是沒有。
但翻譯這東西就是將對方語言中的意思轉移成自己語言裡的優雅,所以宿命這樣的詞也基本就是楊牧理解的。
"你們是被其他的異族,冰凍上了。然後相差好多好多時間,被重新放下來,這裡不是其他的地方,還是地球懂嗎?你知道這是地球嗎?"
“地球?”
無論怎樣溝通,有些事情是講不清楚的。
藍龍人種族的智商確實不低,可他們的科學體系幾乎沒有。
他們不知道地球是圓的,他們無法想象自己已經到了可能是一兩億年後的新世界,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從未離開地球,因爲他們根本沒有地球的概念。
對於他們來說世界的侷限性更小,只是他們所能看到的範圍。
你不能說他們是錯的,因爲人類其實對於宇宙的瞭解也根本不比他們多。
他們就認爲世界在一個延續的空間裡,這個空間可以無限外延。
所以說大氣圈外面的世界和大氣圈裡面的是完全一樣,都是延伸的點而已,這就是他們的概念,與宇宙的概念並無差池。
在藍龍人羣體裡五天之後,無論怎樣緩慢的趕路,他們終於還是來到了目的地,大耳朵龍聚集的方潭市。
這個地方雖然沒有漢寧發達,卻也是一個人口狙擊比較多的市了,處於盆地。
他們到了附近的小山坡上,向下一看見,整座城市一片狼藉,果然也能看到很多大耳朵龍。
楊牧決定就在此處安營紮寨,然後讓徐巖配合斥候隊去搜索大耳朵龍巢穴,這需要一個過程,找到了巢穴楊牧才能去行動。
塔圖敵就要去找大耳朵龍拼命了。
楊牧自然阻攔。
“他們很多,不需要直接去行動,慢慢的,悄悄地進村,一點點的幹掉,否則你們會死亡。”
“我們不怕死亡!大耳朵,最邪惡!我們,最正義!正義幹掉邪惡!爲此在所不惜!”
塔圖敵很是英勇的模樣。
邪惡與正義這樣的抽象詞彙都是楊牧總結出來的。
或許他是說我們是火,他們是水,水火不相容!
或者他是說我們代表邪惡,他們是正義,正邪不兩立!
無論他說的是什麼,表達的意思就是要死磕。
楊牧很懊惱,用了很多語言篇幅去告訴他們死可以死,但死有重於泰山和輕於鴻毛之分,如果死了能消滅大耳朵龍,那當然可以去義無反顧,然而如果他們死了,大耳朵龍們還活着,以後誰去殺他們呢?
塔圖敵是個非常聰明的恐龍。
楊牧的說法終於讓他改變主意,決定徐徐圖之。
楊牧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詢問。
“城裡的那些喪屍,爲什麼不咬你們恐龍,而你們也不去咬它們。”
“味道,它們的味道並不好,我們不會去吃這樣的東西。他們爲什麼不來咬我們,這我不知道。”
最近一些天,藍龍人的食物主要是野外捕獵,以及到城市裡去尋找屍體腐肉。
他們與人類的飲食習慣竟然有一點是相似的,並不吃活物。
楊牧覺得萬幸的就是這點,否則他們估計早就對人類動手了。
營地建立起來後,防守力量增加。
藍龍人們還保留着動物的一些習性。
他們三五成羣的分散在監控區裡,抓一些小田鼠野生兔子和鳥來吃,不說話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有智慧的種族。
楊牧終於捨得離開藍龍人,迴歸了基地檢查。
這個基地就建在山頂,從這座山俯瞰下去,能看到整個城市,而周圍的樹木又掩蓋了基地的存在而不至於被外面一眼看到,真是個好地方。
楊牧檢查一圈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去指揮車看了視頻。
攝像頭還是安置在了五公里外的諸多點上,這花費了一些時間,已經收縮了偵察範圍的斥候隊需要先走到五公里外,然後在找地方安裝設備,之後就近埋伏。
楊牧看了車裡的視頻後非常滿意,還真是三百六十度一圈都能防禦下來,無論哪裡來了危機都能立刻發現,這再次證明當初沒殺徐巖是正確的。
“老大,你看這邊。”
忽然,一個女兵說話,指向顯示器。
楊牧過去坐到她身邊,抱住她肩膀笑道:
“你叫小姐還是叫小雞來着?嘿嘿,我記得你,以前是月薪兩萬的女白領,跟哥說實話,有沒有被領導潛過?”
楊牧這話說的當然很沒有禮貌。
可在這邊時間久了,大家對於楊牧的性格都瞭解了一點,知道他就是這樣皮的人。
這可不能怪他呢,一個在街邊長大的可憐小孩,沒成流氓就不錯了,現在只是偶爾耍一下流氓,實在是應該鼓勵而不能打壓,對可憐的小男孩啊?
所以其實就連楊牧都不知道,全獸裡的女人們對他都有母性心態,把他看成是個可憐而需要關愛的男人。
這個女兵微笑着道:
“老大,我叫米小吉,你還是看視頻吧,有幾個倖存者來了,要不要通知你的藍龍人朋友躲避下,我怕他們看到那些恐龍後嚇死過去呢。”
“小蹄子,說話細聲細語的,是不是在勾搭我?”
楊牧說話間抱住了女兵的腰,眼睛眯着看向視頻。
三男一女四個人,全都衣衫破爛,那女的屁股上都有個洞了,褲子破的讓肉都漏了出來,不知道是經歷了一番怎樣的磨難才成爲倖存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