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時間還早,夜裡九點不到。
相茹根本睡不着,躺在臥室牀上生氣。
李項軍是她的發小,兩家的家長關係很好,都是軍人家庭,據說小的時候他們是被訂了娃娃親的,後來雖然不怎麼提這事,但兩家家長都有意撮合。
李項軍對相茹也是有着要在一起的意思,所以這兩年一直在追她。
相茹也覺得李項軍還不錯,可她又有些不甘心。
這麼多年連一次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要直接嫁給發小嗎?
對於李項軍相茹這兩年其實也沒接觸,一直都是分開的,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
所謂的追求無非就是一個個國際長途,一些隔空曖昧,一切都好虛幻。
所以相茹無法定位描述自己和李項軍的關係,今天楊牧竟然說她是李的姘頭,怎麼能不生氣!
相茹也發現了,和楊牧在一起真的會情緒波動很大。
這男人總是會時不時的皮一下,觸及自己的神經,讓自己滿心的都要琢磨他。
討厭討厭,這樣的男人最最討厭了!
相茹在心裡吶喊着,然後翻來覆去,無法安眠。
咦?
不對啊?
這都多久了?
以楊牧的性格,一定會摸進來和她皮的,爲什麼連動靜都沒有?這裡可只有一個臥室。
相茹慢慢坐起來,在牀上猶豫許久,終於還是走了出去,想看看楊牧在幹嘛。
到了前邊的飯堂,就見楊牧正坐在那裡喘息,全身都是汗。
“這是怎麼了?”
“我去了齊遠路地鐵站,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殺死大頭喪屍。”
“什麼?你怎麼能去那裡!多危險啊!”
看到相茹滿臉緊張的模樣,楊牧皺眉道:
“你不是說要讓我殺死大頭喪屍嗎?”
“我是說讓你想辦法,然後讓外面的部隊配合作戰,誰讓你自己去了啊!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殺死它呢?胡鬧胡鬧,真的太胡鬧了!沒受傷吧?”
相茹已經在關切的圍着楊牧轉圈,檢查他的周身,發現沒有受傷後才嘆了口氣,把紅色原石拿出來。
“這麼想要這東西,那就給你好了,何必以身犯險。”
楊牧也沒客氣,接過相茹手中的紅色原石收起,然後道:
“黑也是你,白夜是你,女人真是複雜。行了,老子也不欠你人情,說好是童叟無欺的生意,你給了我原石,那我就給你個大頭。”
楊牧起身到了一邊,相茹的目光跟隨着他看過去,這才發現放在牆角的一團紅布。
楊牧過去拉住紅布一頭,拽了幾下就把裡面的東西漏了出來,相茹看到那巨大的頭顱就瞪大了眼睛。
“這是......”
“巨人喪屍的頭,我過去把它幹了。”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殺了它?”
相茹已震驚的小臉漲紅,心臟激動地都差點跳出來,或者說是驚嚇的。
“它還不算是死了,大腦組織沒完全破壞,只是現在沒了身體,失去了行動能力,你可以親自動手報仇了。”
“這真的是智慧喪屍嗎?”
“如假包換,快點動手吧,它的大腦中了我三槍,現在只是受傷,如果恢復過來還有控制喪屍的能力。我們馬上要走,智慧喪屍被殺死,這邊的喪屍又會陷入狂暴狀態,也不知道是壞事還是好事。”
楊牧說話間開始整理東西,準備離開,發現紅依已經趴在地上睡覺,過去踢了一腳她撅起的小屁股。
紅依被踢醒,機警的跳起來,看到楊牧後才露出笑容。
“傻笑什麼,要走了,能聽懂嗎?”
紅依還是傻笑,然後開始做楊牧跟屁蟲,那感覺和小妖一樣一樣的。
楊牧收拾妥當看那邊相茹還在傻站着發呆,走過去也踢了她屁股一腳。
“看什麼看,快動手。”
“啊!”
相茹因爲被踢,轉過頭來對着楊牧怒目而視。
可只是一瞬間她的表情又緩和下來,楊牧都去幫她把智慧喪屍給幹掉了,還有什麼可氣的呢?
“我們要不要把它帶回去研究下?”
“我勸你不要有這種想法,研究普通喪屍或其他的非智慧喪屍就夠了,這隻最好快點殺掉,夜長夢多,它能控制喪屍,你怎知它進化幾天後是否還能控制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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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我聽你的。”
相茹舉起了手中槍,再不猶豫扣動扳機,把那大頭打的稀巴爛。
之後相茹深深的出了口氣,這個仇總算是報了,眼角忍不住有了淚水。
“別多愁善感了,走吧。”
“恩,謝謝你。”
“不必謝,交換而已。”
“......能告訴我嗎,到底是怎麼殺死它的。”
“嘿嘿!機密。”
“你......”
看着楊牧已經離開的背影,相茹好氣啊!
可氣着氣就笑了,笑着笑着眼角的淚花慢慢滴落,也不知道內心是怎麼個滋味,或許是五味更迭,也就難以形容。
離開了海鮮館相茹給李項軍打電話說明了這邊的局勢。
李項軍快速上報了喪屍即將擴散的消息,十分鐘後新的指令通過電視,網絡,手機微信短信的方式發出,要求隔離區內的倖存者在午夜三點之前逃離,否則等喪屍擴散出去就再無機會。
三個人繼續趕路,看到了一些倖存者,有時候相茹會去開槍殺喪屍救人,楊牧從不等她。
相茹不想與楊牧分開,因此往往是開槍打死了幾隻喪屍,讓倖存者逃脫,就快速跟上楊牧的腳步。
兩個人選擇的方向也並非出口,因爲出口那邊一定會有很多人聚集。
相茹這邊辦法還是有的,跟李項軍保持着聯絡,讓他找人在自己過去的方向等待,到時只要放下繩索就可以爬上圍牆,然後再去往外部隔離營地。
兩人很快到了距離城牆還有兩公里的地方,這邊的房子很老,還有些堆疊在一起的農民房。
南方的經濟要比北方發達。
北方農民房大多指的是真正農民的房子。
南方農民房的主人其實原本是城市郊區的農民。城市發展後他們手上也有了錢,就在城市郊區蓋起了一座座三四層高的小洋樓,如同是小別墅一般。
不過在市區富戶和外地人的叫法中,它們依然被叫做農民房。
相茹停下來拿出手機看看,對楊牧道:
“巨人喪屍和那夥人就是進了這部分農民房區域消失的,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說來我倒是真想殺了劉洋。”
“誰是劉洋?”
“巨人的同夥,應該就是他在訓練餵養巨人。”
“那咱們就去把他殺了吧。”
“不去!隔離區裡的喪屍快要擴散了,你們也要轟炸了,我也有了收穫,再不走就真成傻……屌了。”
“別說粗話。”
“再說撤退的消息已經散播,劉洋他們同樣會選擇撤離的,我們只要去外面等着就好,把他的信息告訴你的同志,讓他們去查,一定有收穫,不需要我們出手。”
“那好吧,這次聽你的。”
楊牧微笑,覺得這頭母獅越來越好溝通,看來自己冒險殺了智慧喪屍果然是有用的。
兩個人就要繼續向城牆那邊走,不想一道巨大黑影忽然從邊上的衚衕鑽出來,如果不是楊牧閃避的及時,可能就要被它撲倒。
閃出去足足三四米遠回身去看,就見站在那裡正從口中發出低沉吼聲的,竟然又是那喪屍狗。
套!這是把自己盯上了,總能三番五次的找來,而每次來到之前受的傷全好了,恢復能力之強實在沒見過。
“母獅,快乾掉它!”
“你叫我什麼?”
“快動手吧!”
相茹其實已經動手,可是開了幾槍後就沒子彈了。
楊牧真想過去打她的臀,之前爲了幫助別人胡亂開槍殺喪屍,現在把子彈都打光了吧。
奶奶個球啊!
楊牧只能快速過去把自己的手槍給她。
相茹拿着手槍很是威武,槍槍能把子彈打入喪屍狗的眼睛和菊花。
喪屍狗受到重創,轉身要跑。
楊牧可不打算再讓它跑了,衝上去拿着大刀片對着它的腦袋一番亂砍。
相茹這時也來了,抽出她隨身用的長匕首。
這其實也不算匕首,如同短刀四十公分長,圓月狀,鋒利無比。
在兩人的努力下,終於把喪屍狗殺死。
還不等喘一口氣,楊牧就注意到前後左右衚衕通裡已經是遍佈喪屍,激烈的打鬥把它們吸引過來了。
“快逃,我的手槍呢?”
“被我打了。”
“沒子彈了?”
“嗯。”
“敗家娘們!快上房!”
相茹崛起了嘴巴,她想到了一句以前在網上看到的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說自己是敗家娘們,又讓自己上房,怎麼聽着這麼彆扭?
這樣想着的時候發現楊牧已經靈巧的攀爬上了一個農民房二樓,然後從後面跳下去又去爬其他的農民房。
相茹急忙跟隨,可速度上竟然比不過楊牧,這真真是讓相茹好氣啊,牙齒終於又習慣性的咬上了嘴脣。
兩人開始了新的逃亡,左躲右閃要不容易鑽出了喪屍包圍圈,這地方卻已經距離圍牆的方向更遠了一些。
找了個安全的角落停下休息,蹲在地上喘息,相互對眼。
看了一會楊牧才道:“我發現你怎麼總喜歡咬着嘴脣?”
“小時候落下的毛病,那時習武爸爸總不滿意,經常訓斥我,我覺得委屈,就會咬嘴脣。”
“啊?那你剛纔還覺得我說你委屈了?你可不就是個敗家娘們,之前隨便發好心救人,把子彈都打沒了,差點就被喪屍狗咬。”
“救人又不是錯,再說我......”
“你怎樣?”
“我不是娘們,多難聽!”
“這有什麼難聽的?娘們兒,是一個方言,漢語詞彙,對成年女人的稱謂。我又沒罵你,而且娘們兒一般是男人對親近的女人才會用,懂嗎?”
“是這樣嗎?”
“當然......啊!”
楊牧話說一半猛然站起,一臉焦急。
“怎麼了?”
“我的紅依呢?那小傻子跑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