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玉佩,在燈下細細一看,只見玉佩的正面雕的是童子抱鯉魚,背面則雕着“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這八個字。
“謝謝阿姨。”江紫墨微微一笑,心想這東西倒是正經難得,這樣的水色一看就是有價無市的那種絕品。許是慕容夫人把自己壓箱底的寶貝都翻了出來,可惜自己今天來的匆忙,竟然沒有準備禮物。
繼而江紫墨又想起那隻被自己摘下來放在首飾盒中的綠寶石手鐲,而今是她並非是不敢面對他送給自己的定情信物,只是……每當看見那個手鐲,她的心就會禁不住一陣一陣的抽痛。
白焰冰……在這個寒冷的大年夜裡,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是否身邊已經有了新的如花美人相伴?亦或者,昨夜的那個來電只是他一時興起,還是他心中也如她一般有種無法言說的眷戀不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份感情如東逝之水,註定無可挽回?
就在她沉思之際,院子裡恰好響起一陣鞭炮聲。接着有傭人跑進來回慕容夫人道:“老爺回來了。”
慕容夫人點點頭,便叫着人趕緊去大廳準備上香和開年夜飯。
江紫墨與周媽一起,左右扶着慕容夫人的輪椅小心翼翼的往大廳推過去。
慕容清祤向江紫墨打了個眼色,他快走幾步,想是先過去與父親打個招呼。
因爲是年節時分,屋子裡所有的地板上都新鋪着厚實的羊毛地毯,慕容夫人的輪椅與幾人的腳步聲走在上面都是不聞絲毫聲音。江紫墨一面與慕容夫人小聲的說這話,一面觀察着這條通往祠堂的小路。
沒想到,纔到祠堂門口,又聽見慕容家父子二人的爭吵聲。
慕容清祤的聲音有些抑制不住的憤怒與不滿,他極力壓低聲音,卻還是隨着北風的方向飄到了江紫墨的耳中。
“我早就說過了,不能讓她在我們家過年,您現在是想要我作爲兒子的公然不給您面子麼?”
“混賬!這個傢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你老子我還沒死呢,你這麼快就想當家奪權了?”
慕容清祤怒極,咬牙道:“您以爲我稀罕當這個家?若不是媽媽不肯跟我一起去國外,我根本就不會回來。現在我不想再跟您爭執這些問題,總之等會人必須要送走。”
“你……”。
慕容夫人也聽見了裡面的對話,她看了看江紫墨的臉色,見她只是一臉迷茫,連忙揚聲道:“清祤,可是一會要香燭等東西準備的不好還是怎的?”
裡面的爭執聲戛然而止,慕容清祤走出祠堂時,已平靜如初,只是看着江紫墨的眼神未免有些心虛。
他道:“沒什麼,都處理好了。阿紫,你身子不適,這些事情還是我來,一會兒你只需要隨我一起拈香行禮就可以了。”
江紫墨點點頭,心中冷笑,暗道果然還是骨血至親,看這樣子,他父親做的那些事情他未必就真的不知。但是,就算是這樣,想來他仍是會站在自己父母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