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開之後,她們便推門走進來,有條不紊的開始整理房間,其中有一個人端來了一盆熱水,給江紫墨擦拭了遍體鱗傷的身體。
溫熱的牛奶,傾入她的口中,很快,又被盡數吐了出來。
江紫墨軟軟的倒在牀上,竭力的蜷縮起自己的身體。緊緊的閉上眼,她拒絕去想任何事情。
可是那些痛苦的畫面卻源源不斷的在她眼前閃過,她開始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嘴裡發出小獸般的嗚咽。
傭人手足無措,最後還是隻能留下一個人在室內看着她,另外一個人好像走了出去打電話。
睡在黑暗裡,她只覺得真正是生不如死。
現在,她連最後一絲希望也幻滅了。剩下的,只有對自己這短暫的一生無窮的失望與怨恨。
可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怨恨誰。
白焰冰麼?慕容清祤麼?慕容轅弘?亦或者,姚玉函?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錯亂的人生,她苦苦掙扎着,總是不斷在希望與絕望之中徘徊。
她受夠了。
慕容清祤今日給她的凌辱,粉碎了她心中對美好情感的唯一一絲奢望。
她的內心世界就此坍塌了。
無聲無息的眼淚,打溼了她臉頰下的真絲枕巾,脣瓣上沾染的血跡,在那白色的絲織物上暈開一朵朵妖媚的花。
半夜裡,江紫墨開始嘔吐,渾身滾燙,不停在牀上滾來滾去。
傭人進來查看了她的情況,見她渾身都是嘔吐物,便兩人一起扶着把她送到了洗手間裡清洗。
江紫墨幾乎已經沒有力氣再直立的站在花灑下,藥物的作用讓她全身乏力,而先前昏天黑地的哭泣和迸裂情緒的徹底發泄花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癱軟的跪倒在浴缸裡,若不是有傭人的攙扶,她肯定會倒進浴缸的積水中。
溫熱的水嘩啦啦的衝在她的身上,她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她是在懲罰自己,也是在弔唁自己逝去的靈魂。
慕容清祤趕到時,她的四肢已麻木,嘴脣已失掉了原本的鮮豔,泛紫的雙脣因爲發抖而無法合攏。
他揮手讓傭人退下,自己走到浴缸面前,彎下身子,他把她抱進懷裡。她的身子好冷,從沒有一刻她在他的懷裡抖成這個樣子,摟抱的雙臂下意識的收緊。轉身,他抱着她回到臥室。房間裡已經清潔乾淨,在經過房門口時,他對守在門口的保鏢吩咐:“你們下去吧,叫人熬了薑湯送進來。”
回到臥室,第一件事,他開始解她身上溼透的衣物。而她居然沒有掙扎,神思飄渺,雙眼呆滯。慕容清祤做這些事的時候,一直沒有去看她的眼睛。他直接把她抱到了牀上,拉過新換的被子將她的身子嚴嚴實實的蓋好,而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覺得溫度有些微的偏高。,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她這時才模糊的想起,是了,他是畢業於普林斯頓的醫學博士,這幅樣子,倒很有幾分專業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