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澤堯帝君被關押在十月天牢,王上每日不是鞭刑就是雷刑伺候。折磨得真夠慘呢?”
:“王上這般折磨澤堯帝君,還不是因爲落嫣仙子心裡始終唸叨着澤堯帝君,這男人嫉妒起來呀,比女人還狠呢?”
:“噓,這些話千萬別讓落嫣仙子聽到,否則,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落嫣正坐在妝鏡前梳妝,忽然靈耳一動,仙婢們議論的聲音盡數收進她的而耳中,梳子停在半空,隨即放下,起身推門而出。
:“你們在說什麼?”
見落嫣一臉冰冷的站在她們面前,端着果實準備進屋的仙婢們惶恐跪地:“奴婢們,什麼也沒說。”
:“適才本仙可是聽到你們提到澤堯,提到十月天牢?”落嫣眸色冷肅,仙婢們嚇得面如土色,惶恐磕頭:“興許是仙子聽錯了。”
這要讓王上知道是她們泄露出去的,不把她們抽筋拔皮了纔怪。
落嫣冷哼一聲:“若是不說,本仙親自去找仙王問個清楚!”
:“別!”仙婢們慌忙拉住落嫣的裙角,阻止嫣前去,要是她去了,仙王不就知道是她們泄露了。
落嫣冷眸打在她們頭頂,更讓她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額上冷汗直流。
:“如實告知本仙一切,否則,本仙去找仙王也罷。”
:“即使讓仙子知道了,仙子也接近不了。”一位小仙子壯着膽子顫顫巍巍說:“十月天牢隔着一條冰河,冰河上由鋒利的冰刃作爲屏障,每道冰刃上都淬了寒毒,除了王上能夠撤出此障,任何人靠近都必死無疑。”
落嫣聽完倒退一步:他說過只要她乖乖聽話,不會爲難澤堯,沒想到,背後竟使如此手段?
想着,不再停留,甩開一衆婢子直奔十月天牢而去!
:“仙子!”仙婢們叫之不及,一個個如大難臨頭一般,不知所措了。
與此同時,一陣劇烈的晃動撼搖天宮神殿,立於天門的仙兵們觀測到下界的變化,速去通報蒼桀,蒼桀聞訊趕來,站於雲頭,沉目冷俊注視着下界的波雲滾動,雲霧之中盤龍交疊咆哮。氣勢震天,像是對他發出挑釁。
:“想必剛纔的晃動便是由這龍嘯引起,聽聞下界傳言,司悅沒日沒夜的操練龍士,當初,王上就不該放走這餘孽。”身邊的申宿星君恨恨道。
蒼桀莫不在意:“曲曲雛兒,何足掛齒。”
轉身正要離去,一位仙婢一路跌撞着跑來,跪於他腳下:“王上!不好了!落嫣仙子…去了十月天牢!”
:“是誰泄露出去的!”蒼桀怒喝一聲,仙婢嚇得魂都快沒了,頭垂得老低。
蒼桀怒甩衣袖:“一羣廢物,看個人都看不住!”說話間已跨步出去。
……
帶回落嫣時,她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渾身是傷痕累累,蒼桀的衣襟上,也沾滿她的血。看到這一幕的仙婢們紛紛退讓避行。
:“去把千靈膏拿來!”急匆匆跨進大殿的蒼桀,將她放在牀上,一聲咆哮,仙婢便慌慌張張拿膏藥了。
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不去發作,從侍女手中接過藥膏,敷在她的傷口之處,那裡纔算止了血。
若不是落嫣以性命相要,他恨不得將澤堯扒皮抽筋,可是顧慮着落嫣始終沒辦法下手,只好將澤堯囚禁在十月天牢,而她爲了去見他,竟赤腳從那冰河上走過,幸好他發現得及時,不然她真有可能會喪生在哪裡。
見到她時,她的一雙腳早已被冰凌刺得鮮血淋漓,毒氣入體,身上也被陣氣所傷。
:“要怎樣?你纔可以打消去見他的念頭?”蒼桀抓住她的胳膊咆哮。
:“放過他,放過他……”昏迷之際,她嘴裡始終念着這句話。她倒在他懷中,眉峰因疼痛而皺着。
蒼桀撫着她的容顏,眼底一片冰冷:“你當真只惦記着他,卻看不見本王了嗎?“
蒼桀追問是誰走露消息之時,底下一衆侍婢禁若寒蟬,大怒之下,將一干人等全部拉下去處決,
從那之後,他更加不允許任何人在落嫣面前提及澤堯二字,有關澤堯的任何言論統統封殺。凡背後議論者一侓除去仙骨,打入畜牲道!
天宮上下無不顫顫驚驚,嚴守秘密。
今日又替她上了一次藥,落嫣纔算悠悠轉醒,看到他的那一刻,只有憤怒:“你答應我不傷害他的!爲何出爾反爾!”
捶落的拳頭被蒼桀捉在半空。蒼桀湊近的容顏,陰狠無比:“以後你若是提他,我便不會留他到明日。你記住了?”
憤然甩掉落嫣的手,落嫣跌倒在牀頭,將雙眸緊閉,不想再看他一眼。
蒼桀怒極,捏住她的下巴強扭過來,迫使她睜開眼睛,他看到她眼中盛怒中的自己,又暗暗將火氣壓下,最後無奈的垂下手,將落嫣擁入懷中,那般無奈又心痛的說:“你要做什麼,本王不會攔你,本王只要你回來,回到從前。”
落嫣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無聲滑落:“回不去了。“
:“撒謊!”蒼桀暴怒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顱看他:“是因爲澤堯,你便一二再再二三的拒絕本王!是不是?”
落嫣只是看着他苦笑,並不答話。蒼桀只當她是默認了,憤怒的抽開了手,將落嫣壓在榻上。落嫣顯得比以往更平靜。:“我可以什麼都給你,只要你放他走。”
:“你能給本王什麼?”蒼桀憤怒的嵌住她的下巴,又略帶諷刺的說:“除了這具軀體以外,你還有什麼可以與本王做交換?”
:“那便只有我的身體是嗎?”她主動解開衣帶,雪白的肌膚暴露在蒼桀視線之內,他暴怒的瞪圓了眼珠,按住她繼續往下的手,壓下臉來,狠狠啃咬她的脖頸,落嫣受痛悶哼一聲,蒼桀脣齒間溢滿她的血腥味道:“這是本王給你的教訓!本王養你這麼多年,都捨不得染指你一下,你竟爲了澤堯,如此作賤自已?”
他憤怒起身,脫下自己的外袍扔在落嫣身上,憤然離去。
落嫣裹住那件外袍,捲縮成一團,滾燙的眼淚自眼角滑落。隱忍着屈辱感,指甲狠狠掐進肉裡。
蒼鷹飛過,這座仙山境地迴盪着軍士操練的渾厚力量。
:“多謝。”司悅難道對祁越道了一聲謝,許是覺得彆扭,他先轉身離開了操練場,躲避這父子相處的尷尬,
對於這聲謝,祁越感到意外,而後緩緩勾起了脣角:“這小子。”
這段時間,在祁越的幫助下,司悅練兵進展神速。娣雅也選擇原諒祈越,他們在山腳尋了個竹籬小院,方便一家人居住。
:“你們兩個。來吃飯了。”
此刻見着司悅與祁越回來,娣雅端着兩盤菜餚出來,笑着對他父子二人喚道。
祁越將手搭在司悅的肩膀:“走吧,吃飯。”
司悅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這隻手,並沒有表示抗拒,二人走了過來,一同落座。
看到他們父子二人和好,一家人團結,娣雅感到十分欣慰,給他們分發着筷子。
竹葉隨風沙沙作響,竹林清幽,一家人齊樂融融。
忽然,祁越手中的筷子掉落,他低頭捂着胸口的位置。
:“怎麼了?”察覺到他神色不對,娣雅關切問道。祁越忍着疼痛沉聲問:“今日是什麼日子。”
:“今日是凡人中秋十五。”司悅夾了一筷菜放入碗中。悶悶的說。
中秋在凡間乃一家團圓的日子,如今他們在凡塵,娣雅自然也是希望着一家團聚,所以今日才備下這頓晚飯。於司悅而說,他並沒有正式接納祁越是自己的父君,所以這頓團圓飯於他來說,並無任何意義。
一聽說十五,祁越臉色頓時大變。再看到山間升起的一輪圓月越升越高,他放下手中筷著,痛苦之色越來越盛。擔心被察覺到什麼,他捂住胸口奔回中屋中。
娣雅好奇他爲何如此反常,與司悅面面相覷,而後起身去看他的情況,被一道門阻攔了下來。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娣雅拍着門喊道。
:“我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祁越背靠着門,嗓音聽起來有些低沉,像是在隱忍着什麼痛苦。
娣雅無奈,只好在門外候他。許久也沒見迴應,這時聽見屋內傳來東西砸碎的聲響,擔心他會出什麼事情,娣雅着急起來:“你開門,到底怎麼了?開門讓我進去看看”
:“我沒事。”依是低沉的聲音,娣雅卻能聽出他的痛苦來。她一時擔心,準備破門而入。纔剛打算去撞門,門一下子打開,一團黑煙飛了出來。躥進了從林裡。而房間裡早已沒有了祁越的影子,那團黑煙,顯然就是祁越。
娣雅正待要上前去追,司悅沉着臉攔住了她:“母親先留在這裡,孩兒去看看便好。”
:“我去看看,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情。”說着,便施法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