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這樣少爺會不會生氣啊?謝公子可是府裡……重要的……客人”
百娟跟在後面一邊氣喘吁吁一邊擔心的問我。
哼,“你家少爺他巴不得我這樣做。”否則他也就不會呆在三樓的窗口看着我跟謝連成閒扯半天了,我今天這般做法自然也是做給他和嚴妍看的。
另外一層意思誰也猜測不到。謝連成這個人明面着在內在外都那麼袒護我,直接給別人造成我是他愛慕的人的錯覺。這麼做對我只有一點好處,就是激起嚴簡的獨佔欲。雖然我現在跟嚴簡還只是處於表面的和睦夫妻,可是內裡他也算是將我劃分到嚴家所有物之中,不會容許我跟其他男人牽扯,我今天明白的表示出對謝連成的反感就是爲了消除他的一些顧慮,我這個人在現代雖然男友有過幾個,可是對於目的性太強的人歷來喜歡敬而遠之,他們的示愛往往代表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而我這個人最怕麻煩,特別是我明面上還有一個專制‘夫君’的情況下。
那麼謝連成總是在關鍵時候做的這些做法,於嚴簡而言更是進退兩難。作爲朋友或者有商業來往的人誰也無法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可是謝連成居然可以一直安然的跟嚴簡相處下來,這份功力是不容許人小看的。除非他跟嚴簡有什麼協議,如果沒有私下協議他這麼堂而皇之的給難堪就只能說明這些事情的後面絕對有一些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目的。
所以,我跟嚴簡 都在等。等着謝連成的發招。可是這個人心機太沉,表面上你是怎麼都無法激化他的。
而我今日最後的一層目的就在於徹底的惹怒他,將暗地的陰謀讓它明朗化,速戰速決。
這些我是無法跟百娟說的,嚴簡更加是不可能跟嚴妍說,而婆婆說不定也看出了一些門道,也許她也在等。
百娟還在後面:“可是……可是……”
我無奈的轉頭問:“姐姐這幾年來是否做過什麼很出格的事情?”
“沒有。”
“我是否就算做了什麼,少爺他可否有說教過我?”
“自然沒有。”
“那麼代表我跟夫君是心意相通的對不對?”
“對。”
“那你還擔心什麼呢?”
“啊?”百娟眨眨眼,一時反應不過來,而我自然是不用她反應,直接拉着人進廚房,只有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纔是堵住人嘴巴的時候。這種提問式的小心機頂多只能糊弄人一時。
說是去廚房其實也不是我要下廚幹什麼。我頂多是給出出難題。比如故意提出一些我在現代吃過的點心來給糕點師傅形容一下,讓他嘗試着做出來,我再試試味道,然後說要更加甜一點或者酸一點,再或者花樣再華麗一點,如此這般的;給專門負責研究泡茶的管事說說我在現代喝過的果汁,清酒等適合跟糕點搭配的飲用品,它們大都是什麼顏色,什麼味道,有是什麼功效,然後讓師傅們翻遍所有的茶葉,中草藥和水果,七七八八的搭配出一些怪里怪氣的東西,不過能賣出好價錢就是了,而且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所以現在這一家茶樓說在全唐朝是數一數二的也不爲過,在我看來是古怪東西最多的茶樓了。
久而久之師傅們是既盼着我來又怕我來。盼着自然是希望再聽我說一些杜撰的世界裡面的那些奇怪的茶點,精緻的器皿;怕的則是我那過於要求完美和挑剔到變態的口味,一再讓他們研究出來的新品種明明他們已經覺得很好了到了我這裡則是這個味不夠濃厚,那個味道太清淡。開始的時候他們也都抱怨過,甚至想過要罷工,可是除了這個地方別說要找到這麼一份高薪而且有競爭力度還有不停研發力度的茶樓來,不是我說,全唐朝的沒有這麼一個,所以我那些小挑剔他們雖然無法忍受,可是每當通過一個口味的茶點給他們帶來的榮譽感,和只要吃過或者喝過他們研製的東西的客人交口稱讚時,那些人的驚歎和同行的嫉妒崇拜則更加讓他們飄飄然,相比之下我的過分也就不過分了。
我正在品茶道師傅們上次研究出來的果子酒。這些東西在古代本來就是熟知的,甚至一些有條件的富貴人家都會每年自家釀造一些存放着。我既然想要賺錢,自然也就得有些跟尋常人家不同的地方。古代的酒類度數不高,我這裡是茶樓更加不能是高度酒,也要配合着糕點一起賣給客人。所以我果子酒的不同之處就在與協調度。如果糕點甜的那麼果子酒就必須很淡很淡,糕點是酸的,果子酒就必須微甜,或者微辣,那樣吃的人才好消化,也能不讓口味太重或者太淡,適當保留所食東西的特點。
如果只是這樣當然遲早也有被人偷學或者取代的時候,那麼我就採取了定量銷售。每日裡每種糕點只賣出多少盤,搭配的茶酒也就只賣出那麼多。銀子再多也不賣。這樣就算對手想要偷學,時日也就拖長了,而且他們就算學到了就會忍不住天天賣,做多少賣多少,顧客沒了新鮮度自然也就不會太在意,反正每日裡都可以吃到的;而我這邊則不同了,今日不趕早可就沒了。
你越是每種茶點都吃過才能顯示出你的雅緻和貴氣。要知道早上來爭座位下定當的人大都是有錢公子小姐們的下人們來弄的,一般人家誰有這個閒空。閒空越多,下人越多的大戶人家纔會經常出入這江南第一茶的茶樓,品茗這裡的每一個茶點,物以稀爲貴,能吃到這些東西的人更是貴中之貴,富中之富了。
我一邊逐個品嚐,每喝一樣就得端茶漱口,再跟研究這個的師傅說道幾句,他們的徒弟在一旁更是拿着筆墨記下,他們都知道我這個人有話不說第二遍,很難伺候。
嚴簡過來的時候我正準備喝倒數第二杯熱茶,果子酒早就品完了,這天氣一開始就喝熱茶身體肯定會抗議。
他走到我背後,看了我手中的茶杯,問:“這些就是他們天天掛在口裡的新作品?”很顯然,‘作品’兩個字是我教給師傅們的,而也被這些時日不停來視察的嚴簡給聽了去。
我將茶杯端高一些,放在他鼻子下細細嗅過:“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