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他怪笑一聲,一邊笑一邊說:“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有看過,有必要這麼急麼?我脫就是了。”

這話說得,好像他是良家婦女,而我是那採花賊了。我心裡氣得牙齒疼,還是看着他脫了內長褂遞了過來,我二話不說的墊在草堆上,幸災樂禍的掃描了一遍他的身材。

說實在的,按照我前輩子跟我有過關係的那些男人拿着跟他去比較的話他的身材還是屬於中等偏上的。肌肉不是很發達,可是一看就是平時有過鍛鍊的,沒有什麼多餘的贅肉;肩寬腰窄;皮膚是南方人特有的白皙,這說明他沒有怎麼練武;身上也沒有什麼傷口,代表沒與人打鬥過,或者是沒有經歷過大的損傷。

我訕笑一聲:“你身材不錯。”

“過獎過獎!你也很苗條。”

“不及你氣宇軒昂,儀表出衆。”

“那是自然的。想比之下你的也不錯,該豐滿的地方豐滿,該綿弱的地方柔若無骨。”

我冷哼,眼睛朝他下半身瞧去,“不知夫君下半身的那物件如何?”

他也掃到我掩蓋嚴實的雙腿,“爲夫也不知娘子的銷魂之處呢!”

我笑得更加妖魅:“夫君要不要試試?”

他拍手成快:“娘子都如此的要求了,爲夫哪有不從的。”

我稍稍拉開肩部的衣領,無辜道:“夫君都說得這麼明白了,爲妻又哪裡敢拂了你的意啊!”低頭更加嬌羞喚道:“夫君是想要爲妻自己寬衣麼?”

他穩步踏了過來,蹲在我身邊,眼中充滿調戲,一手挑起我的下顎:“娘子是在挑戰爲夫的耐力麼?”

我眉眼彎彎,無辜的看着他:“爲妻就怕夫君對我沒有興趣呢!”

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頰上,鼻翼在我額頭碰觸,喃喃道:“怎麼會……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我還準備再說什麼,他的脣就覆蓋了上來,奪走我的氣息。人接吻的感覺有很多種,有的如蜻蜓點水,有的是狂風驟雨,也有如甘泉入湖,再來就是我們這種不管是激進的掃蕩對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還是淡淡的磨蹭對方的嘴角,我們的眼中,心裡都平靜無波,就算有波瀾也被理智都掃蕩到了心底的最深處。

他的手摩擦這我的耳垂:“爲什麼每次我們親吻時你都在分心?”

我喟嘆:“因爲你沒有真心。”

他的呼吸一滯:“爲什麼這麼認爲?”

我自嘲的笑:“你愛的不是我,對麼?迄今爲止你對我所說的所有的話都是試探,每一次的親吻都是宣佈所有權,就連在婆婆偏房的那一次,你也是做給謝連成看的。”

他的手摩擦着我的耳朵,帶落髮絲:“你就那麼肯定?”

“難道你認爲不是?或者說你想要告訴我你對我真的有感情?”

他的一隻手繞過我的肩膀覆蓋後背,另一隻手撐着我的頭部,將我整個人都靠近他的身軀,就算現在上半身都沒有衣物,我卻感覺不到絲毫冰冷,是火堆給我的錯覺麼?

“你總是自以爲是,也總是將我隔離在你的心門之外。”他的話語很溫柔,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調;他的動作也很輕,似乎稍微用力我就會如同琉璃一般碎到滿地。

他說:“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也認爲我一直沒有愛上你一樣。”我的頭一轉,他的手就輕輕拍打着:“不要動,就這樣聽我說。再不說我會覺得你遲早會自己把自己逼進死衚衕,那樣我們就不會有坦誠不公的一天,我們的關係也不會有太大的改善。與你太辛苦,與我也是無法辯解。因爲我以前的確傷了你,很深很深。我以前總是認爲一個小女子能有多大的作爲?何況是一個大字不識,毫無家世的女子該如何在我們這種大富大貴之家支撐?所以一開始母親訂下這門親事的時候我就反對,可是我也在試探。我想知道母親選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也如她那般事事不輸兒郎,冷靜自持,有勇有謀。”

我悶在他的胸口,“所以新婚之夜你才……”

“是。那是我第一次的試探,結果我看着你走入池塘。當時我就在想,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說不定你自己會站起來,你是母親選定的人,不該這麼輕易被打倒。結果……等我跳到湖裡將你抱起來的時候你已經快沒了氣息。”

這種事情,我居然沒有聽人說過。不過,應該是他刻意封閉了僕人們的嘴吧。

“之後我在你身邊守了三日,母親跟我說讓我離開一段時日,現在不是我與你相對的最佳時機。之後我一走就是三年,偶爾會聽到小壺接到嚴管家給的信件中說起你的事。”

我抗議:“我在這邊聽到的都是你跟嚴妍的郎情妾意。”

他笑了起來,胸口鼓動:“我與她的確是青梅竹馬。帶她回府的時候本來是想試探看看你的反應的,哪裡知道你居然避之不見,明擺着跟我作對。再之後嚴管家跟我起了這些年你的變化,是如何安然度過惡人的冷嘲熱諷,又是如何協理府裡上上下下的事情,更是去了茶館也到處可以見到你經手的影子,最最意外的是你居然打起了所有富商官家家眷的主意。”

我癟癟嘴,擡頭看他:“那些本來就是婆婆做過的,我只是加油添醋了一些。”

“是,這些我當然知道。”他又在我脣上輕啄了一下:“只是,你做得更加好,想得也很長遠,無意之中將我們的勢力擴大了很多。之後我遇到的女子都沒有不說你好的。”

“你這是甜言蜜語!別以爲真的所有人都會說我好,人家只是表面說得好聽,肚子裡還不知道是怎麼誹謗的。”

“這種話我可從來沒在妍兒面前說過。更何況,要從女子的口中聽到對另外一個女子讚揚的話也已經是太難得了,就算是表面的也要有人願意說。”

這話倒是真的。

他的頭埋在我的肩膀處,嘴脣一下一下敲擊在皮膚上,惹得我心臟一觸一觸的,我板起他的腦袋,兇狠的要求:“繼續……”

眨眨眼,他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幸災樂禍:“你還想讓我說什麼?那些事情難道還不夠軟化我的心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