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嚴簡的慘狀,‘嘖嘖’的道:“你不想做嚴家的少夫人了麼?”
“誰說不想做?你放心,我會一直都是嚴家的少夫人。”
“你還真是有自信!就算你還是,可也不再是唯一。”
我心情一頓,再看看牀上那個男人,明天他的頭上至少會有一個大包吧!我該如何解釋我今晚的作爲?也許,我根本就不需要解釋。
我擡頭看向謝連成:“你直接說吧。你有什麼打算?”
他怪笑一聲:“這話應該我問你。不是你特意安排嚴妍的好友過來過節的麼?半途離場只是爲了方便嚴妍更加接近你的‘夫君’;老夫人是沒有心情也沒有義務替你看住嚴簡,等到她老人家走後,整個院子裡的人就只剩下嚴妍和嚴簡,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伴,多喝了幾杯,或者吃了什麼不該吃的點心,嚴妍再借着酒意讓嚴簡送她回房,孤男寡女的,清風明月,酒不醉人人自醉,嚴簡已經因爲你懷孕而不得疏解的慾望不就正好有了出口麼?”
他一拍手:“那些好事也見風使舵的閨蜜們是樂見其成的,該什麼時候走就絕對不會多留幾分,甚至於明日還可以給他們做個見證人,要知道,可是那麼多人看到嚴簡見嚴妍送回房間的。”
他低下頭來,眼睛對着我的:“說到底,至於他們今晚有沒有成事,明天的定局已經是水到渠成了,你說對麼?”
我冷笑一聲:“嚴妍的好計謀。”
“不!”他一擺手,指着我道:“該說這是你——嚴家少夫人,方琉璃的好計謀。”
我望着他,他逼視着我:“我早就看透你了,你知道的。從你我達成協議的那一天開始。所以,你說的任何理由都不構成真正的理由。你只需要告訴我明天你會怎麼樣吧!”
我該稱讚他是這盤局裡面最聰明的人麼?也許他只是一直都在旁觀,所以看的事情比我們都明瞭,也更加因爲他是這個家族裡面與我接觸最深的人,所以他才能看穿我,明白我的私心。
只是:“你認爲我明天會怎麼樣?”
他眉頭一挑:“你也太狡猾了。明明是我的問題爲什麼變成你來詢問了?”
“很簡單,因爲你的問題不是問題。一切的答案到了早上不就知道了麼?你何必急在一時。看戲也得有耐心啊。”
他神情一滯,嘲笑的面孔帶了點扭曲。
“你還真是善於折磨人。這一點我也早就應該明白的,哎,要從你口裡問出一句實話有這麼難!”
我點點頭,做出送客的姿勢:“好戲明天開場,謝公子明日請早。”
“真是無情。難得我這麼晚來提醒你。”
“你的好意心領了。”
“哎,你越是這樣越是讓我愛你至深。”
“愛我的男人不止你一個,請排隊。”
“難道還有人比我更加愛你的人?”
我嘴一嚕:“現在牀上就一個想成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是吧!你還會相信他是愛着你的?”
“不!我只相信他跟你是一樣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跟他始終都是好友不是麼?”
他一手撫着自己的胸口,怪音怪調的道:“你太看輕我了。我能跟那‘衣冠禽獸’相比麼?”
“在我看來,你們相差無幾。謝公子,我想歇息了。相信你也得打點精神等着明日的好戲,對不對?”
“哎,讓我走就只說,拐彎抹角的……”話音還在房內,人就已經從窗口竄了出去。
我快步走到窗前,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的門窗都關緊。我可再也不想有人半夜跑到我房間找我聊天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