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兩人這才告辭筱玉田,從皇宮之中返回大帥府。
杜春曉、樊念鈺已是望眼欲穿等得焦心不已,這時看到兩人相互依偎共騎一馬返回這裡,雖然自知在柳羽軒的心中根本就比不上這個欣柔公主,但仍是心中翻騰起汩汩濃烈的酸楚之感來。
樊念鈺倒也強行控制住,含笑上前迎接兩人,而那杜春曉卻是癡呆呆立在那裡,心頭悲愁酸苦,雙眼之中溢出淚水。
陳欣柔在馬背之上就看到她神情不對,急忙推開緊緊摟住自己的柳羽軒,回頭低聲說道:“你快鬆手!還不快些去安慰曉兒?”
柳羽軒定睛一看,果然見到面前的樊念鈺面色正常,而那邊遠離自己的杜春曉卻滿臉複雜表情,暗叫一聲“不好”,急忙翻身先下了馬,飛身過去,伸手拉住杜春曉冷冰冰的右手,帶笑柔聲說道:“曉兒!”
“滾!”
沒想到,杜春曉卻用力甩開了他的手,轉過身去,就飛身奔向後院。
“曉兒!”
柳羽軒知道杜春曉向來愛自己至深,容不得別的女子與自己親近,這時必是被自己和陳欣柔的親暱模樣刺激到了,急的回頭看看那邊的兩位女子,爲難說道:“鈺兒,你先帶柔兒回房休息,我去瞧一瞧曉兒!”
樊念鈺溫柔笑道:“快去吧,曉兒已經望眼欲穿了!”
柳羽軒感動萬分,再看一眼那分明臉色有些變了的陳欣柔。遲疑片刻,低聲說道:“曉兒脾氣大,但也來得快。去得更快。你和鈺兒回房等我,我很快就來找你們!”
陳欣柔並非氣量狹小之人,但畢竟自己和柳羽軒新婚燕爾之際,初次品嚐到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苦楚,豈能一下子就心平氣和?
這時垂下頭去,雙眼之中其實早就溢滿了淚水,但擔心柳羽軒爲難。就忍住不讓其落下,低聲說道:“曉兒脾氣我們都知道,你莫要擔心我們。還是快些去好生安慰一番她吧!”
柳羽軒聞言,急忙轉身去追杜春曉,心中暗自自得道:“看來我柳羽軒真是幸福無比之人!”
他急切切飛身跟着那賭氣將自己關入房中的杜春曉門前,叩門低聲說道:“曉兒。你快些開門啊!”
杜春曉正自在屋中啜泣。這時聽得屋外那人不停敲門之聲,氣惱的厲聲呵斥道:“你這個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流之人,既然在欣柔公主的溫柔鄉中過得甚是自在,還回來幹什麼?”
知道她必是心中嫉恨難過,這纔會如此說話,柳羽軒不惱反倒覺得她真是愛極了自己所致,更加柔聲說道:“傻曉兒,我自然是想念極了你。這才迫不及待的返回這裡的啊!否則,我好歹也得在宮中陪着柔兒十天半月的?你莫要生氣了。快些讓我看一眼你,可否因爲想我而變得更瘦了?”
聽得他油腔滑調,全然不似平日裡的那副穩重成熟模樣,杜春曉反倒覺得心頭甚是滋潤,氣惱他的火氣霎時就消解了大半,卻仍是不起來開門,高聲說道:“我和你也是新婚燕爾,算來也不過五六日的功夫,你卻和我與鈺姐姐商量半下的功夫都沒有,就聽那筱國主的話,即刻娶了欣柔公主!想來,你不是個風流多情之人,又是什麼?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語,騙得我們這些可憐的女子,爲你傷心難過!”
柳羽軒一聽,真是哭笑不得。
那日筱玉田分明是當着杜春曉等人的面,提起要自己和陳欣柔成婚之事,而杜春曉和樊念鈺都未反對,反而與那甜歌甚是興奮,都自告奮勇要好生張羅二人的喜事。並且,自己和陳欣柔的大婚之事,可謂是由這三位女子一手操辦的,何來自作主張之說?
想來,這樣去說無非就是杜春曉心中甚是妒火中燒,這纔會口不擇言,胡亂給自己扣帽子的吧?
柳羽軒心中又是愁,又是喜,一時之間呆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若是國家大事,甚至是戰爭一觸即發,都似乎不如此刻自己所面對的難解不堪之事,更讓他頭痛心中糾結百般了。
“這纔不過是開始,若是以後這三人面和心不合,因爲愛我之故,相互爭鬥,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想到極有此種可能,柳羽軒眉頭也不覺皺起,方纔心中的幸福之感,霎時飄散的一點兒也不剩了。
“曉兒,你先開開門,我們有話當面說。”
他語氣不覺有些低沉起來,使得裡面的杜春曉聽在耳中,心中也不覺咯噔一下。
“哎呀,莫非我今日的確是做得有些過了,惹得他心中也很不好過?”
她心頭亂跳,急忙起身過去打開房門,卻一眼看到柳羽軒垂着頭,似乎渾身無力的站在那裡,看到自己開了門,卻也不急着進來,反倒退後幾步,擡眼看着自己,那眼中的悲傷之感使得自己着實嚇了一跳。
“羽軒,你怎麼了?”
杜春曉霎時就忘了自己心中的煩惱,伸手拉住柳羽軒急聲問個不停:“羽軒,你到底是怎麼了?我方纔不過是心中難過,這才惱了一些罷了。你何苦如此嚇我?”
這時,那樊念鈺和陳欣柔兩人,因爲放心不下杜春曉,也跟了過來,看到屋內埋頭坐在椅上的柳羽軒一臉的凝重表情,而身旁的杜春曉則生着悶氣,兩人對視一望,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杜春曉看到兩人進來,就撅起嘴巴氣惱的對她們說道:“鈺姐姐、柔兒妹妹,你們看看,羽軒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我真是對他毫無辦法了!”
樊念鈺瞧一眼柳羽軒,知道他此刻心情必是煩惱至極,就含笑過去,伸手輕輕扶住他的肩頭,低聲說道:“羽軒哥哥,曉兒不過是鬧了點兒小脾氣罷了,你何苦如此氣惱,惹得大家都不高興。今日裡,你和曉兒一併回府,正是我們一家團圓的大好時光,不要再無故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