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柳文聽語聲溫柔,許若離煩惱的心霎時就消解了無數,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含笑點頭說道:“太子說的是,我應該和大師兄團結一心,好生思量着如何幫助你光復故國纔是,此等兒女私情,只能是庸人自擾罷了。”
看到她一張俏臉,此刻憂慮全無只剩下一片燦然微笑,柳文聽心頭更是莫名涌起股股濃烈的悸動,不覺伸手捂住了自己狂亂跳動不停的心口,覺得臉上也開始有些灼熱起來。
偏自許若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般變化,心頭一旦雜念再無即刻就變得輕鬆異常,歡跳着伸手拉住柳文聽的右手,低聲笑道:“走,我們一起去找大師兄!”
被她一雙柔軟小手拉住,柳文聽的心頭更如鼓槌亂敲,砰砰砰亂跳不停。
他癡呆呆看着面前之人的嬌俏笑臉,恍如一道燦然陽光射入了自己的心中,將之前的所有悲痛全部消解。
他被動的被許若離拉着,一路小跑去追趕那何卓青去了。
三日之後,靜寂的山上果然來了幾人,卻正是那聖殿殿主白雷、黑水國的國主繆裕彤等人。
此時的白雷不過三十五六歲,身邊帶着一名少年,一襲黃色紗袍,長相清秀,看年紀不過五六歲的模樣,而那黑水國的國主繆裕彤身邊也帶着一位粗壯少年,長得卻是虎頭虎腦,一副威武之相,年紀卻比那黃袍少年要略微長些,但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卻正是少主繆龍天。
柳文聽看到這兩人都雖然年幼,但都不畏懼生人,顯然都見過大世面,不覺就多看了這兩人幾眼,卻看到那繆龍天的一雙眼睛總是瞄着遠遠站立着的許若離,從未多看過旁人半眼。
柳文聽見狀,不覺心中一跳,本能側首去看遠遠站立在衆人身後的許若離,卻正好看到她的一雙眼始終盯着自己身旁與衆人說話的何卓青身上,那眼中的迷離神往,不覺使得他心中一寒。
“若離果真是美麗非凡,就連這個小娃娃都被她深深吸引,視線再難以跳脫得開。而此番看來,我這是自作多情了。若離的心中不單單有着獨步風,更是有着何大哥啊!”
他心中涌起一股酸澀,心情也漸漸有些晦澀起來。
“太子,這位是聖上在世之時所倚重的聖殿殿主白雷,而他身旁的就是黑水國國主繆裕彤……”
這時,何卓青指着衆人向柳文聽一一介紹。
何卓青十幾年之前,曾經有幸見過這些人,所以今日即便時隔甚遠卻也是記憶猶新,因而能夠清晰向柳文聽介紹。
那時幽冥道人在天下初定之後,決意歸隱山林,就在這裡與衆人相聚,最後話別。臨別之時,衆人各自發下誓言,今生今世一定要效忠女帝柳城君。
當時何卓青雖然年幼,但這些人皆是相貌堂堂或者奇異之人,自然是印象深刻,過目難忘了。
這時,白雷帶着衆人重新與柳文聽一一見面,朗聲說道:“我們一個多月之前,同時得到了幽冥道人和聖上傳來的音訊,知道大楚內訌,必然會天下大亂。
聖上囑託我們一定要好生輔助太子匡扶亂世,要團結一致,而千萬莫要三心二意,否則,這天下的混亂之勢必將貽害百姓。我等得到訊息,豈敢耽擱,自然是馬不停蹄趕往京師,但沒想到,仍是慢了一步,聖上已是駕鶴西去,讓我等心碎萬分啊!”
他說着,眼中滑出淚水來,卻是語聲哽咽,真情流露。
其餘幾人也是各自唏噓感嘆,各自垂淚。
柳文聽被他提及往事,心中難過不已,卻強忍住心中悲痛,低聲說道:“在下與聖上生離死別,雖然悲痛難忍,但此刻如何剷除邪惡恢復一片太平盛世,纔是當務之急啊!今日諸位能夠應約而來,看見對聖上的一片忠心耿耿,在下只是衷心希望,諸位能夠看在與聖上的往日厚情面上,莫要嫌棄在下的勢單力薄,能夠全力相助纔是啊!”
白雷聞言,即刻跳身起來,拍着胸脯高聲喊道:“這天下的太平繁華和各位的高權之位全都是聖上給的,誰敢不全心全力去輔助太子,好報答聖上的知遇之恩?若是真的有人敢於趁着聖上駕崩之際,違背誓言生出異心來,我白雷第一個就不答應。我即刻會率領聖殿萬名死士,將其國土踏平,將其碎屍萬段!”
他雙眼之中噴射出道道寒光,瞪視着在座衆人,使得柳文聽不覺心中就是一凜。
“看他的模樣,必是個獨斷專行之人,也必會被其餘人嫉恨。如此專橫態度,只怕不會使得衆人心服口服,反倒會起了反面作用,使得衆人滿心怨恨了吧?”
他如此惴惴不安的揣度着,一邊偷眼去看身旁穩坐着的何卓青,卻見他也眉頭微皺,不覺心中不安更是加重了。
“諸位,在下何卓青,乃是幽冥道人的大弟子,今日已是第二次有緣與諸位相見了。”何卓青這時起身抱拳,與衆人施禮。
“師父他老人家之前曾經反覆告知在下,務必要在亂世初現之時及時聯繫諸位,共同輔助太子,商議剷除邪惡、恢復太平盛世之事。今日諸位能夠遵守約定而來,在下甚是感動。此刻太子就在我們面前,我們自當要瞻予太子馬首是也,同心同德,方能成就大事。”
衆人聞言,紛紛站起身來,朝着柳文聽施禮。
那新近才繼位不久、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歲的花若城城主夭宇,這時上前半步,施禮說道:“我等深受聖上厚遇,正是苦於無法報答之際,此刻聖上雖然已經駕鶴西去,卻臨危託孤,我等豈敢不遵遺命?自然是要全心全意效命與太子了!我花若城先表明態度,自當衝鋒陷陣,替太子遮風擋雨,絕不推辭!”
“好,夭城主一片赤膽忠心實在令在下感動萬分,我在此先行謝過夭城主了!”
柳文聽感動不已,急忙彎腰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