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自然明白沒想到後面的話,就是賀中珏那個已經做古的爹霸王硬上弓,把人家一對鴛鴦生生拆散了,徐書同接着道:"我乾爹只能與心上人結爲幹兄妹."
"既然如此,那慶祥叔爲什麼又要教小全解那章飛鷹毒掌的法子."
"這話說來與他那乾妹也有些干係,不管怎麼講我乾爹終是放不這位乾妹子,與這位乾妹子私會過兩次,差點丟了性命,是剛入宮的徐惠妃求情,他才得以保全性命,然後就埋頭研究醫書,直到王皇后入宮,有次布王中毒,他施針救治,王皇后爲此事懷恨在心,數次尋機會治他的罪,但因爲孟相搭救,才一次一次沒讓王皇后得逞,孟相出事後,我乾爹尋着機會就請辭了."
孟夏才知道慶祥叔有這樣的曲折,徐書同說完輕輕嘆口氣道:"乾爹此時爲布王求了情,如果布王成事,他一定也會爲尋王求情."
"這就是慶祥叔一直不肯爲尋王施救的原因,給尋王解了毒,對不住他的乾妹子,不給尋王解毒,他又對不住徐惠妃與孟相."
徐書同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沒問過乾爹,因爲這些年,我們都沒見過面."
"想來慶祥叔也是故意避開你的,因爲他不知道見了你,應該怎麼辦?"
"也許是這樣吧,我乾爹不僅是個好人,還是知恩圖報的人."
"爲什麼慶祥叔會在孟家寨住了那麼些年?"孟夏聽見"知恩圖報"四個字,不由就想到慶祥叔在孟家寨的善舉,有幾分納悶地問,"難道慶祥叔還欠了孟家寨的恩情?"
"這件事,乾爹倒沒講過原因,只吩咐我多照顧孟家寨的鄉親,我也不止一次在想是不是乾爹也受過孟家寨哪家的恩澤."
孟夏立刻懷疑地打量了徐書同一番道:"三哥,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看沒什麼事可以瞞得了你,怎麼獨獨此事你不知道."
"你以爲我是先知呀,件件事都要去查個水落石出,不過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去查."
孟夏發自內心地好奇,但又覺得如果是件無關緊要的事,麻煩一心想歸隱的徐書同,那真是件挺不好意思的事,趕緊搖搖頭道:"三哥,我有那麼重的好奇心嗎,不早了,我得帶着豆豆回了."
孟夏便去叫與棒棒又玩在一起的大豆豆,把大豆豆牽在手裡經過徐書同進又好奇地問一句:"我家小全最近有到你家嗎?"
"當然有."
"都什麼時候?"
"好象是一大早就來,給我娘治眼睛."
"就是給梅姨治眼睛?"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總之他給我娘治完眼睛,我們就要到街上去,至於他之後在這裡待多久,待在這裡幹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
對這個答覆,孟夏十分地不滿,徐書同見了有幾分好奇又有幾分神秘地問:"你到底是希望小全留在這兒,還是希望他不留在這兒,你吩咐一聲,以後我上街前一定幫你把這事擱平,如何?"
"我...我當然是希望他留在這兒陪鳳奴說說話."
徐書同就笑了道:"真是個操心的姐,既然你這麼着急,不如開了年,就讓他們成親吧."
孟夏一聽就樂了:"我和梅姨也是這個意思,這離開了年也沒幾天的事了,乾脆把日子訂了,我給小全準備婚房去."
於是孟夏與徐書同立刻尋了個二月的吉日,便把小全與鳳奴的事徹底敲定了,然後孟夏讓魯婆子塞給蘆花二十兩銀子,便帶着大豆豆離開了.
於是孟夏有非常緊要的事做了,就是給小全尋一個婚房,然後再舉行一個象樣的婚禮,按人算命先生所講,辦喜事可以沖沖喜,萬一這一衝就把孟大茂從牢裡衝出來了,那可是真是件大大的喜事,只是孟夏又猶豫這樣的大事要不要把餘氏從長州接來.
孟夏從東大街尋到西大街,又從西大街尋到南大街,再想往北大街走的時候,她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孟老二,你眼下的日子過得挺滋潤呀."
孟夏一扭頭就看見有些日子沒見過的桃櫻妖妖嬈嬈地朝她走來.
孟夏勒住馬問:"喲,表嫂有些日子沒見了."
"孟老二,你還是人嗎?"
"表嫂,這話如何講?"
"是不是你把餘順兒那個下三濫支使着去找我的?"
"表嫂,是我表兄對你一枉情深又念念不忘,不忍心你生活在花樓那種水深火熱的地方,不顧死活地去尋你,跟我支使有什麼關係."
"孟老二,我早就知道你不簡單,你果然還不是一般的不簡單,就用個餘順兒就纏了我快兩個月."
"表嫂,你這話,我怎麼聽着很糊塗,是我那癡心的表兄餘順兒捨不得你."
"孟老二,你別廢話了,我跟你那表兄早就沒什麼了,你知道我喜歡的男人是王玉,王玉也中意我,可是你偏偏使着陰招阻止王玉喜歡我,你是我見過的最卑鄙最下賤的女人."
孟夏聽桃櫻那話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於是撇了一下嘴道:"表嫂,既然王玉中意你,爲什麼會送你去花樓?"
"那自然是聽了你的挑唆."
"你真是...無可救藥!"
"孟老二,我知道你有手段,能把得住王玉,我也看出來了,那方玉雪也好,鄭靈也罷,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別得意太早了,我遲早會把你的底細查清楚的!"
"表嫂,既然如此,你就慢慢查,我呢,還有事,得忙我的事去了."孟夏實在不想與桃櫻糾纏,一打馬就過去了.
大豆豆騎着一匹小花馬經過桃櫻,好奇地停了下來問:"你是誰?"
"喲,這小可愛,我是誰呀,我自然是你的娘."
大豆豆一聽歪着腦袋道:"爲什麼這些女人都喜歡當我的娘呀."
"喲,這小可愛講話真逗,你有很多娘嗎?"
"可不."大豆豆伸出小胖手數起來,然後有些吃驚地道,"哇,有十個女人都說她們是我的娘,現在你是第十一個."
桃櫻一聽就不歡喜了:"你爹那個王八蛋,現在是日日新郎,夜夜洞房,就把我忘了了."
大豆豆立刻指着桃櫻道:"你罵我爹!"
"我幾時罵你爹了!"
"你罵我爹王八蛋,我要告訴爹去!"
"你這個小賤人!"
"你還罵我爹,罵我爹是大賤人!"大豆豆說完打着馬就追上孟夏,桃櫻氣得跺着腳叫,"孟老二,你等着,你等着,別以爲你生出這麼個小王八蛋,就一步登天了."
沒想到餘順兒本事如此不濟,還是沒法帶着桃櫻遠走他鄉,桃櫻再一次出現在孟夏眼裡,讓孟夏很不舒服.
孟小全的婚房還沒找着,興致勃勃的孟夏興致缺缺地帶着大豆豆打道回了客棧.
孟夏還沒邁進客棧就聽見徐澤儀的聲音:"我說孟小全,你能不能輕點."
"我說嬌氣包,你能不能忍着點,我今兒可是有很重要的事,如果不是看在豆豆麪上,我才懶得理你."
"呀呀呀,孟小全,你說話能不能有點邏輯,難不成本世子這麼大張臉還抵不過豆豆那麼小張臉!"
"別說,嬌氣包一看見你這張臉,是人都煩,但是是人看見豆豆那張臉,那心情完全不一樣的."
"孟小全,你不想混了."
"嬌氣包,是你不想療傷了,那就痛着!"
孟夏不知道這徐澤儀又去哪裡惹了事,怎麼又受了傷,大豆豆一聽見徐澤儀和孟小全的聲音,立刻掙脫孟夏的手衝了進去叫了一聲:"叔,小舅!"
"喲,乖兒子回來了,回來看爹了."徐澤儀搶在孟小全前面抓住了大豆豆的小胖手,小全搖搖頭,把擺出來的東西一件一件撿回藥箱裡.
大豆豆好奇地問:"叔,你怎麼了,又哪兒受傷了?"
一提及此事,顯然徐澤儀極是委曲:"別提了,你爹我最近黴運當頭."
"叔,你哪兒疼,豆豆給你吹吹眼睛."大豆豆說着就鼓起嘴往徐澤儀臉上吹.
"哎喲,這個乖乖,爹一看見你痛都輕了,可算爹沒白疼你一場."
孟夏走進去便問:"世子爺,你又怎麼受傷了?"
"夏夏__"徐澤儀擡起有一隻烏雞上的臉一嚎,大豆豆趕緊把耳朵堵上,"夏夏,你不知道爺最近不知道犯了哪路菩薩,我娘講了要帶我去紅羅寺給菩薩上香."
"既然你娘要帶你去紅羅寺上香,你怎麼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