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吹罷,徐玉龍擡起頭,這纔看見凌陳二人,“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好半天了,你吹的太專注了。”陳俠半是嗔怪半是讚許。
“好久不吹了,感覺有些生疏,沒有以前吹得好吧?”徐玉龍說。
“不,很好,和我第一次聽你吹的一樣好。”陳俠定定地看着他說。
徐玉龍迴避她的目光,看着凌子秋說:“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我還沒有給沐博文打電話,明天打,真不想和你們分開。”凌子秋攬住陳俠的肩說。
徐玉龍說:“既然決定回去,就不要再猶豫了。我只是擔心你,沐博文不好對付。發現問題要馬上和我們聯繫,不要急於求成。”
凌子秋說:“我知道,你放心吧。”
三人起身邊聊邊走,走至樓前碰到了江燕萍和趙遠志。
“你們三個跑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你們呢。”江燕萍嚷道。
“找我們幹嗎?你們兩人世界多好。”陳俠揶揄道。
“陳俠,我正要通知你,你被分配到我們江家大酒樓做迎賓小姐。”江燕萍一本正經地說。
“我就知道你會照顧我的,給我一份這麼體面又輕鬆的活兒。”陳俠拉長聲調說。
“那當然了,我還特別照顧了趙遠志同志,讓他當咖啡廳的門童。”江燕萍得意地說。
“門童?不會吧?”凌子秋三人大笑起來。趙遠志是山東大漢,高大魁梧,平時總是一臉的憂國憂民。想象着他穿着門童的燕尾服,笑容可掬躬身迎賓的樣子,三人樂得直不起腰。
“不是門童,是門神。”陳俠強忍住笑說,“萍兒,你們家請了一位門神,將來生意一定興隆,財源滾滾。”
“有什麼好笑的,”趙遠志一臉嚴肅地說:“爲革命幹什麼都願意,凡是對黨有好處的事情,我們都要去做,而且要做好。我明天就去咖啡廳報到,你們三個也要各就各位。”
三人不敢再笑,連聲說:“是”。
江燕萍忍住笑說:“徐玉龍,你學的是金融學,我父親特意在銀行爲你找了個職位。”
徐玉龍點頭作揖:“謝謝,謝謝江先生和大小姐。”
趙遠志說:“還有一件事,既然我們都有工作了,不如在外面租房子住吧。”
江燕萍一聽此話,頓時柳眉倒豎,“有工作,就不在我們家住了?休想!我告訴你們,誰不把我江燕萍當朋友,誰現在就搬走!”
徐玉龍說:“燕萍,我們都是你的好朋友,你已經幫了我們太多的忙。已經打擾你們家很多天,再住下去,我們都很不好意思了。”
江燕萍說:“有什麼不好意思,還是不把我當朋友。雖然我不參加你們的組織,但我真心喜歡你們這幾個朋友。如果是真朋友,就不要再說客套話。誰說搬走,我就跟誰急!”
四人面面相覷,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第二天,凌子秋一大早撥通了沐博文的電話.
“喂?”
“沐處長嗎?我是凌子秋。”
“子秋!”沐博文顯得十分驚喜。
“我想回學校繼續唸書,你可以幫忙嗎?”
“當然!你隨時都可以回去讀書。我現在就給你們校長打電話。”
“謝謝沐處長。沒有其他事,再見。”
“子秋,我很想見到你。”沐博文磁性的聲音動人心絃。
凌子秋沉默了一會兒說:“再見”,她掛斷了電話。
回到了學校,凌子秋馬上抓緊時間補習這幾個月拉下的功課,暫時不考慮其他事情。
週末。下午上完課後,凌子秋和幾個女同學說笑着,往宿舍走去。
“好俊美的男人!子秋,他一直在看你,是來找你的吧?”一個女生望着前面不遠處說。
凌子秋看去,一輛黑色轎車前面站着穿着便裝的沐博文。
他微笑着走過來,“子秋,你晚上有空嗎?”
凌子秋還未開口,突然被身邊的兩位女同學推上前去,正好撞到沐博文的胸前。
“祝你們晚上愉快!拜拜!”幾個女生大笑着跑遠了。
凌子秋羞紅了臉,慌忙退後幾步。
沐博文看着她,眼神有一絲恍惚。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滿面嬌羞對他含情凝睇。
他的心一痛,卻若無其事地微笑:“子秋,今晚我請你吃飯,慶祝我們的久別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