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世紀的寒冬，大學紛飛，到處白茫茫一片，一個穿着軍大衣騎着自行車的女孩穿過平滑的泥土路面上，她叫小陳，是民族學院的學生，想租一間離學校近點的房子，她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路過一座老房子時，她停了下來，推開斑駁的木門，一座蕭條破敗的院落出現在她眼前。
她看見兩個老奶奶在安靜的坐在屋裡，掀開門簾，她探着腦袋說明了來意。
房東老奶奶問：“你找誰呀？”
“我是學生，我想租個房子。”
“你怎麼知道我這種多餘的房子啊，我找了好幾天了”
“我挨個門問的？。”
就這一間了，你先去看看吧，合適的話咱們再談，於是她匆匆忙忙拿了鑰匙去看房了，小小的窩棚只有不到十個平方，四周用土塊堆砌而成，如果夏天風沙大的話，估計睡醒之後會吃一嘴的土，離學校近，暫時將就一下吧。
此時老奶奶跟鄰居的老奶奶正嘮叨着，這間房原來是想做廚房來着，她要租的話就給她，反正空也空着，你看吧，她一會兒就得來跟我談，看穿衣打扮是個窮學生，價錢不能太低。不過地理位置好啊但是也不能太高。
果然片刻之後看着窗外綠大衣的女孩急匆匆的跑回來，捂着通紅的臉凍得瑟瑟發抖說：“我想租”。
“好啊，歡迎”老奶奶說道
“多少錢呢？”
“二百”
“便宜了點吧”
“嫌貴？”
“那你再找別的地兒去吧”
“一百六吧”
“二百，行就住着，不行就拉倒找別的地吧”。
天寒地凍的小陳也不想再折騰了，乾脆就交錢租下了房子。
東西搬來後，她把房前屋後都打掃了一遍
老奶奶瞅見後就說道，怪新鮮的，幾十年了這院裡也沒這麼熱鬧。
第二天小陳把屋裡堆放的一些廢品給賣了，在門口賣廢品的時候恰好被老奶奶看到，於是被就質問：“小陳你把我屋裡的什麼給賣了”？
“廢品，昨天剛剛收拾出來的，我以爲您不要了呢”
“廢品我還要呢，拿來”
“什麼”？
“錢”
於是她心有不甘，皺着眉頭轉身跑進房間內，翻開自己的錢包取出剛剛賣廢品的錢，急衝衝的跑到大媽跟前
“給”
老奶奶一句話沒說，一把拿過那錢，板着臉把錢要走頭也沒有回就回自己屋裡去了。
小陳什麼也沒有多想，推開門繼續把破爛的窗戶用報紙糊好，把門用釘子訂好。
北京的冬天很難熬，條件十分艱苦，所以龍頭結冰是經常的事情，小陳去接水，發現水龍頭被凍僵了，順手從旁邊拿起個錘子往水龍頭一個勁的砸，被老奶奶隔着窗戶看到了，老奶奶用柺杖敲打着玻璃窗，大聲喊着：“燒開水，澆”，砸個什麼玩意？砸壞了要賠錢的。
於是跑回房間用僅有熱水澆灌在水龍頭上面，冒出了水。
看見老奶奶家裡有煤氣竈，小陳就商量着借用一下她的廚房，但是老奶奶只回了她一句，你換煤氣罐兒啊。
不讓用煤氣罐，只能自己買電磁爐，不得已小陳就去買了個電磁爐，老奶奶看着她回來了問，小陳，你買什麼去啦，電磁爐，那多費電啊，電比煤氣貴。
懶得理睬她就回屋了，可看着電錶呼呼的轉，她又心疼的不得了，做完飯就趕緊把插頭拔掉。
過了幾天，小陳想打電話，就去老奶奶房間借用下電話
看到老奶奶正在午睡，叫醒問了下
讓我打個電話行嗎？午睡的老奶奶不耐煩的轉身回了一句：“打吧”。
下午的時候，下馬有點事，想打電話問下學校的事情
來到老奶奶的房間，問老奶奶
對不起，我還想打個電話
“嗯”。
打完電話轉身要走，被老奶奶叫住了
“交錢，三毛”。
“剛纔這個電話算送你的，從現在開始收費了，和外面一樣”
“別這樣，算了吧”
“三毛幹嘛算了啊，快”
這樣三番五次的去老奶奶房間打電話，感覺挺麻煩人家的，但是又不能不打，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