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冷笑與嘲諷聲中,項問天當先踏上了通向八層的臺階。
他的身後跟着劉強等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向着樓上走去。而銀月則是漫不經心地跟在了最後面,以它那樣強大的實力,一下子能夠將這些障眼法看得透徹,所以項問天根本就不用擔心它會跟丟了。
一級,兩級,三級
當衆人看到項問天帶着幾人穩穩地走上了臺階,而沒有出現什麼狀況時,他們的整個心都懸了起來。眼睛緊緊地盯着項問天幾人,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樣子極爲激動。
尤其是看到銀月在臺階上悠哉遊哉地度着步伐,隨意走動的樣子,他們一個個吃驚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上了六七級臺階之後,項問天突然停了下來,望向了酒樓外面,臉上露出了一股玩味的笑容。如果有人順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一定會看到的目光的終點,是在樓下的一名正向酒樓行來的宮裝女子身上。
看到項問天停了下來,七樓的那些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以爲項問天終於也遇到了之前衆人的情況,再也上不去了。於是一些人又紛紛開始嘲諷了起來。
“還以爲他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是個吹牛的傢伙。”一個商人模樣的人率先開口道。
“就是就是,上次帝都魔武學院的院長也不過才堪堪走了十級臺階呢。難道他以爲自己比阿拉汀院長還要厲害不曾!”一個青年魔法師不屑地附和道。聽他的口氣,應該是帝都魔武學院的學生,看到項問天想要挑戰阿拉汀院長的權威,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老魔法師喝了一口酒,感慨了半句,當吸引到了大家的目光之後,他又裝B地停了下來,作出了一副不屑與人爲伍的樣子。
“自不量力!”那名剛纔叫項問天上臺階的女服務員小聲地嘀咕道。
“呵呵,在背地裡說人壞話可不好啊。”站在那裡的項問天突然轉過身來對着那名女服務員笑了一笑道。
“啊”七樓的大部分人集體喊了起來。
“天啦!他能夠聽到我們說話耶”那名青年魔法師吃驚地喊道。
“你你你怎麼還能聽到我說話”那名女服務員用小手指着臺階上面的項問天結巴地道。
照以往的規律,上了臺階之後的人對於外面的情況都會變得無知無覺,外面的人說什麼,臺階上的人根本就聽不到。而現在項問天卻出人意料地聽到了他們的話,還對着下面的人說了一句話,衆人全都大吃了一驚。
“我剛纔已經說了,這個測試非常簡單。”項問天再次一笑,轉身帶着劉強等人向着八樓走去。
八級九級十級
在衆人的目送中,項問天幾人很快就上了八樓。
“不”一名中年魔法師看到項問天幾人上了八樓,大喊一聲也向着臺階衝去。服務員們一個阻攔不及,便讓他衝上了臺階。
不過也只是上了下面的三個臺階,他的身子一個旋轉又開始向着下面衝來,衝到第二級臺階後再次旋轉,又衝了上去,開始上下循環起來。在上下循環中,他的嘴裡還是在不斷地大喊着“不”字,緊握拳頭的兩手時不時地在半空中揮舞一下,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當中。
看到那個魔法師的樣子,許多向臺階衝去的人員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只是還有一批不信邪的人員,堅信着,既然項問天幾人能夠上去,那自己一定也能夠衝上去。
於是,又有三個人躲過服務員的阻攔,向着臺階衝去。跑了幾步,衝上臺階之後,他們也都步了那個魔法師的後塵。一個在做着原地踏步的運動,一個臉現驚恐之色,呆呆地站在那裡,最後一個則是在第二個臺階上衝來衝去,四人的樣子都非常滑稽!
“小翠姐,現在怎麼辦?”那個帶着項問天上來的服務員,向着身邊那個因項問天一句話而怔住的女子問道。
“上上去。”小翠從發楞狀態恢復了過來,心裡還是充滿了不信。
“難道連你們自己也上不來嗎?那我們可要上九樓去了。”項問天對着樓下的服務員們調笑道,說着就轉過身去,不過馬上又轉了回來,說道:“只是如果你們也上不來,那誰負責給我們送酒菜啊?”
“道長放心好了。這測試既是我們酒樓自己提出來的,那我們就自有上去的方法。”一個婉轉的聲音從七樓的樓梯口處傳來。
衆人轉身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一二歲年紀,身着白色宮裝的漂亮女子出現在了七樓的樓梯口處。正是項問天剛纔看到的那名女子。
“呵呵,剛剛達到靈寂初期。”看到那名漂亮的宮裝女子後,項問天的眼裡閃過一絲妖異的光芒。心道:“果然是修煉者。”以他現在恢復到了出竅期的神識,當然可以輕易地就看出來面前的這名女子的修爲。想着,項問天便將抓在手裡的那根棍子收了起來。
“婉姐!”那些服務員們齊聲向着那名宮裝女子行禮道。
“你們先下去吧。準備兩桌九樓的酒菜,馬上送上來。”宮裝女子對豐那些服務員道。說着便向着行去。
“婉姐,這他們還沒有上九樓呢?”那名叫做小翠的女子遲疑地道。
“下去準備吧,他們馬上就上去了。”宮裝女子擺了擺手道。身子連閃,便將還在臺階上做着循環運動的四人扔了下來。對着八樓的項問天微微一笑,輕啓蓮步,向着樓上行去。
與項問天差不多,這名宮裝女子也是不急不徐地向上邁着步伐,在七樓衆人的驚歎聲中上了八樓。
“這位道兄請了!天仙門李婉兒見過道兄!”宮裝女子來到項問天面稽了一禮道。她剛纔已經探察過項問天的修爲,不過除了能夠感應到項問天身上那強大的能量之外,根本就看不出項問天的修爲,所以上來後,便極爲客氣。
“逍遙派項二見過道友!”項問天也稽了一個道禮。他現在不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便也沒有報上自己的真名。
“逍遙派?我在上行走了幾十年,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聽了項問天的話,李婉兒有些驚訝,原本他還以爲項問天是茅山派或者武當派的弟子,沒想到他回答的卻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門派,所以有些發楞。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嬌笑一聲道:“哦,原來是逍遙派的道兄。小妹在這弗洛帝國多年,難得今天在這異國他鄉遇到同道中人,那今天就由小妹作東,請道兄上樓喝幾杯薄酒如何?”
“逛了半天,我們正是來這裡吃飯的呢?既然有人請客,那我當然不會客氣了。道友請!”項問天笑着道。
“道兄先請。”李婉兒正色道,心裡卻暗自想道:“這層的陣法可是比下面的強多了,如果你一個當然是很好上去了,現在還帶着這麼多人,我倒要看你怎麼上去。”
“好。”項問天應了一聲,真元一涌,一層淡淡的紅色真元罩將劉強等人包圍了起來,身子一閃,已經上了九樓。剛纔上八樓的時候,他事實上也是用自己的真元帶着他們上來的,只是只用了一點點而已,所以大家都沒有發現。他之所以要用一根棍子作爲媒介,就是爲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而已。
“咯咯咯道兄好功力!”宮裝女子李婉兒看到項問天真元一涌,便帶着幾人通過了那些設置在臺階中的陣法,直接上了九樓,她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咯咯一笑,身子輕搖間也跟着上了九樓。心裡卻極爲震驚,項問天在她心裡的份量又加重了幾分。之前她只知道項問天的實力比自己強,現在則認爲項問天的實力比自己強得多。
而在樓下的那些人眼中,他們只是身子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九樓中的景緻與下面的完全不同,整個房間都被陣法隔絕了起來。陣中的人能夠看到外面的一切,而裡面的一切,包括聲音跟影像,對於外面的那些人來說都是隔絕的。空間雖也挺大,不過卻只擺着聊聊幾張方桌,還有幾把竹椅。中間的那張方桌上還放着幾個玉杯跟一個玉茶壺,看樣子其間的主人也是一個好茶之人。
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的景觀,衆人紛紛感嘆了起來。尤其以東方紅爲最,拉着劉強的手興奮地指着外面,興奮地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
“喂,肚子餓死了,什麼時候才能上菜啊?”在衆人紛紛打量着室內的設施的時候,銀月嘟嚷了起來。如果不是項問天在出門之際前,特地吩咐過他,除非是萬不得已,不然絕不要現出本體,他現在恐怕已經在李婉的面前展現出本來模樣。
“咳咳咳”看到一邊的魔狼突然開口講話,李婉兒吃驚地咳嗽起來。指着銀月工資半天說不出話來。而銀月卻並不理她,嘟嚷了一句後便慵懶地趴在了地板上。
停下了咳嗽之後,李婉兒努力地平息下自己胸口的激烈起伏,望着項問天道:“道兄這頭魔狼是九階魔獸嗎?”因爲被項問天施了法術,所以銀月在她的眼裡怎麼看都是一隻普通的低等魔狼。只是,低等魔狼根本就不可能會開口說話的,於是便問了出來。
“是啊,這是一頭九階魔狼的幼崽呢。”項問天隨意地應道。眼睛還是望着窗外的其他建築。
“哦,道兄真是幸運,竟然能夠抓到這九階魔狼的幼崽。”李婉兒羨慕地蹲在銀月的身邊,就想用玉指去撫銀月的皮毛。
“喂喂喂!你別**啊。”銀月對她呲了呲尖牙,大喊了一聲,身子閃到了項問天的腳邊,又一次慵懶地趴在了地板上。
“嘻嘻,道兄的這頭狼崽還真有意思。”李婉兒嬌笑道。
銀月對着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沒有理她。
“沒想到這天仙樓這麼壯觀,可惜以前在大華帝國的時候一直無緣登頂一觀。”東方勝看着外面的的各座樓閣,感慨地嘆道,“不過今天有幸跟着前輩上得九樓,我東方勝此生可以說再無遺憾了。”語氣中盡是噓唏之意。
“是啊,小七我賤命一條,今生竟然也有緣上得這天仙樓的九層,我我”侍衛小七激動地哽咽了起來,衝到項問天的身邊,嘭嘭嘭,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擡起頭來時,他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痕。
兩人的這一番話說得身邊的幾人的臉上也都布上了激動之色,李婉兒看到幾人的樣子,當即嬌笑着轉移開大家的注意力,對着項問天道:“咯咯道兄如果喜歡這天仙樓的風景,以後常來便是,現在還是請道兄先坐下喝杯清茶吧,酒菜,馬上就到。”
“好啊。我正好在弗洛帝國還會再呆一段時間,如果這天仙樓的美酒確實好喝的話,貧道一定會常來的。”項問天將目光從遠處的樓閣上收了回來,來到中間那塊方桌邊。拿起桌上的那個玉茶壺,在一個玉杯上倒了一杯茶。
茶一出壺,頓時飄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未幾,整個室內便都被這股淡淡的清香環繞。
項問天坐在竹椅上品了一口,只覺得此茶入口冰涼清爽,頗有些靈氣流動,喝下後胸腔中升起了一股清涼的氣息。於是眉頭微微舒展,開口讚道:“好茶!”
“呵呵,這可是小妹這天仙樓的特產,名叫‘一葉飄香’,道兄要是喜歡,呆會不妨帶上幾兩。”李婉兒在項問天的對面坐下,聽到項問天稱讚好茶,微微一笑,說着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好啊,那就多謝李道友了。”項問天也不推辭,微微一笑,舉杯再次啜了一口。
“不知道兄這次來弗洛帝國是來遊玩的,還是”李婉兒小泯了一口茶,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