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聖基帝國,人們通常會想到其中最爲着名的光明教庭與光明聖山。這個國家本身就是一個教皇國統治的國家,皇宮就在這光明聖山的山麓地帶。
整個國家的平民都是光明神最爲忠實的信徒,街上的人身上都帶着或多或少的光明氣息,無論是有沒有鬥氣與魔法的人,他們都虔誠地信仰着光明神。無論是做什麼事之前都要先讚美一下光明神,吃飯、睡覺、出門、與人說話之前,甚至就連男女雙方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也要先讚頌一下光明神的賜予。幾千年來,這一切都已經形成了風俗與習慣。至於那些統治者自己嘛,大家可是很少看到過他們在做事前還會做些什麼儀式的,他們自己的信仰有多強,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三月的一天,光明聖山腳下的人羣排成了一隊長龍。
今天,又是聖基帝國每年一度的神誕日。在這一天,各地那些虔誠的信徒們都會趕來朝聖。每當這個神誕日來臨的時候,這座教皇宮的一些建築都會向平民開放三天。這是聖基帝國建國以來已經形成的傳統,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中午,天上的雲還很淡,可是不知被什麼風吹來了一股雨霧,飄飄散灑灑地降在了這些虔誠無比的信徒頭上。
這些信徒們都把這份雨霧當成了光明神送給他們的禮物,紛紛跪拜了下去,虔誠地祈禱起來,大聲地唱起了光明頌歌。
一點點信仰的能量從他們的身上飄出,然後徐徐上升,慢慢地聚向一起,直到最後匯成了一股,流進了教皇宮內的一座光明神巨像上面。
突然,一個身穿道袍,滿臉憔悴地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這些信徒們的上空,就那樣一臉陰沉地浮在那裡。
“神啊”
“光明神啊”
這些虔誠的信徒們一時間慌亂了起來,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馬上便跪了下去。有的大禮參拜,有的虔誠祈禱,有地則是跪在那裡發呆。
以往也只有教皇每過幾年會在這些信徒的面前現個身鼓搗幾下神蹟,人們看到空中出現了人,第一個反應便是教皇出現了。根本就沒料到來人會是一個道士,一個被光明教庭宣揚成惡魔的道士。
“惡魔啊”
“惡魔來了”
“大家快跑啊,惡魔來吃人了”
吵吵嚷嚷的,光明神的那些虔誠信徒們一下子便從地上跳起來,大喊大叫着,有拔劍的,有抽法杖的,有祈禱光明神相救的,人推人,人踩人,沒一會便將這神聖的朝神活動攪動地一團糟。
項問天冷冷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那個佔地不知道多少畝的教皇宮,對於那些虔誠的信徒則直接無視。眼裡冒着噬血的光芒,頭上那根用來鞏固頭髮的玉簪早已經不知掉在何處,現在他的頭髮散亂地飄舞着,上面還沾滿了各種草屑,唯有那件同樣沾滿了各種血跡,且破成布條的那件道袍還證明着他是一個道士。
此時離雅琪被抓已經過去了一天兩夜。
昨天項問天快速地將弗洛帝國帝都的那些神殿人員給清理掉,然後便疾速趕往那片光明教庭據點所在的那片原始森林。到了那裡便直接闖進了山腹當中的那個傳送地點。只見那些用來裝晶石的位置還剩着幾顆能量沒有耗盡的晶石,證明着之前有被人動過的痕跡,至於是來時剩下的,還是離開時剩下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爲了能夠早一點追上那個抓走了雅琪的細利亞,他根本就不再去計較這些了,直接取出戒中的晶石,將那些耗去能量的位置填上,用以前學到的方法啓動了魔法陣。炫暈了大概有十幾分鍾,他便被一陣巨大的拉力從一片虛空當中給擠壓了出去。看了下四周,他發現自己出現的那地方離下一個建有傳送陣的地方還有好幾百裡的距離。他知道,可能是自己的所放入的晶石能量不夠的原因,或者是晶石中所包含着的屬性與陣法所需要的不相符合,所以沒有傳到固定地點便被虛空中的能量給彈出來了。好在他的實在堅固,所以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去下一個據地,他只能夠再次用飛行的。第二次還是老樣子,他又一次傳到一半的時候被從虛空中擠了出去。然後又是飛行,傳送,再傳送,再飛行。如此反覆。
儘管他有着元嬰期的實力,可是如此高強度地耗費真元,卻也將他累個半死。尤其是每次傳送到一半,然後便要經過虛空中的那些能量的撕扯與擠壓。他知道,那是因爲自己用來傳送的晶石的問題,按他吸收的那個魂魄的記憶,他們傳送一趟的時候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也沒有經歷過像項問天那樣的撕扯過程。如果不是仙戒內還有着各種靈丹可以補充真元的話,恐怕他早已經累得像死狗一樣趴下了。
項問天一直沒有停歇地向光明神殿趕來。當他到了弗洛帝國北方的一處據點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雅琪那把飛劍所留下來的氣息,終於肯定了自己追蹤的路線並沒有錯。劫走雅琪的細利亞一行人,肯定就在自己追來之前在那裡活動過。於是他追得更加急了。
事實上他完全可以不用那麼急的,光明神殿的人既然是想要抓雅琪等人爲餌,那必然會在做好準備之後,通知自己的,在自己進入他們的陷阱之前,雅琪應該是不會有事。只是他已經等不及了。光明神殿既然要跟自己做對,那麼就算雅琪在自己出現之前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皮肉之甘肯定不免不了的。爲了雅琪能夠少受點苦,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將雅琪給救出來。
本來這一處的傳送陣是建在光明聖山的中部的一個谷地的,不過項問天卻是因爲又一次從被從虛空中擠壓出來的。
看了這個教皇宮與下面的那些螻蟻般的信徒一眼,項問天眼睛裡冷芒一閃,便不去管他們,身形一動,就要向上頂飛去。這座山脈連綿幾千裡,大部分都在海拔一萬多米以上,主峰更是高達一萬八千多米。山脈重重疊疊間,光明神殿便建立在了頂上那煙霧繚繞的萬里雲層當中。
“什麼人,竟然敢來光明教庭”一隊光明騎士從教皇宮內闖了出來,揮着手中的長槍凜然地盯着半空中的。可是被項問天那雙佈滿了血色的眼睛一瞪,馬上楞在了那裡,連人帶着座騎都瑟瑟發抖起來。
項問天並不想在這裡浪費自己的時間,還是救雅琪要緊,身子一動,便向山上飄去。
“惡魔,哪裡走,看槍!”當項問天無視這些人,而想直接上山之時,突然從教皇宮內升起了一隻肥肥胖胖的蜥龍,龍背上站着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冷峻漢子。說話間,手中那把長約十米的大槍對着項問天紮了過去。
“神殿的走狗而已,竟也敢攔本座!”項問天冷聲說道,根本就沒把那帶着一陣冷風的大槍看在眼裡,在名所謂的龍騎士不過也就是劍聖的實力而已。來勢在外人的眼裡看上去是疾速奔向項問天的,可是在項問天的眼裡,那傢伙根本就如同沒有吃飯的傢伙似的,感覺這槍又慢又軟,根本就沒有什麼力道。用手指輕輕一夾,便將那呼嘯襲來的大槍夾在了兩根手指之間。
“做爲你對本座不敬的懲罰,就送你去見光明神那個鳥人好了。”項問天的聲音淡淡地在方圓幾十裡內響起,手指輕輕一動,直接將那龍騎士連人帶槍給拉了過來。
“呼!”此時一道帶着白色光芒的龍息向着項問天噴了過去。卻是龍騎士坐下的那隻所謂的聖龍大嘴一張,向項問天發動了攻擊。
“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的傢伙,還真枉活在這個世上。想當年蜥龍一族何等的高傲,現在竟然淪落到了被這個鳥人的走夠當座騎的地步。我還真的替你感到悲哀啊!”項問天淡淡地看了那條白色的蜥龍一眼,直接無視那蜥龍的攻擊,另手一拳直直地就對着它轟了過去。然後左手一揮,將抓在手裡的那個龍騎士連人帶槍向那蜥龍的身上扔去。
原本握在那龍騎士手裡的長槍陡得一閃串進了那龍騎士的胸口,然後又貫穿了那條蜥龍的身體,挾帶着無盡的力量颼地一聲向着那座供着光明神巨像的宮殿飛了過去。只見他們撞開了宮殿大門還有那些建築,“嘭”地一聲撞在那個光明神的巨像之上,暴烈的力量直接將那光明神的巨像給震碎了開去。去勢不止,又撞開了一大堆的宮殿才被一個身着皇袍,年約五十的中年人接住。
“光明神都死了幾千年了,你們還拜個屁啊。”項問天的聲音在教皇宮以及外面那密密麻麻的信徒們的耳旁炸響,也不理剛出現的那個一臉陰沉的教皇,直接向着光明聖山的上面飛掠而去,轉眼便不見了身影。
與此同時,在這光明聖山最北面的一個山谷中,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白髮青年陡地從入定中被嚇醒了過來。他那一真附在光明神神像上面偷吸信仰之力的那道靈光被項問天剛纔的那一槍給震碎了。
“完了,沒想到我躲了幾千年,還是被這個惡魔發現了。”他的神識發現了項問天那副臉色陰沉,眼裡冒着殺機的樣子,心中一跳,特別是看到了被項問天提在手裡的那把刀時,他的身體竟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刀魔刀想當初有多少個神人死在此這把魔刀之下啊”身爲神殿的創始人,當看到項問天手裡的那把刀裡,他根本就提不起一絲反抗的意識。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白髮青年慌亂地自語着,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跑,對,快跑,趁這惡魔還沒上山之前,我得趕快跑。”當即連神殿的其他人員也不顧了,身子一閃竄入了北方的山林當中,向着北方沒命地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