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光芒照映在柳寒風臉上,將他的表情照的異常詭異,雪雁見那道紫色的光芒朝自己襲來,不由閉上了眼睛,因爲她已然感覺到了那道光芒的威力,如果打到自己身上,就算不死,也得重傷,而現在自己已然沒有了反抗的餘地,只好閉目待死。
“轟!”霎那間灰塵四起,將四周完全籠罩在煙塵中。
待煙塵散去,卻見柳寒風紅着雙眼,冷冷看着眼前的場地,而在原先躺着雪雁的地方,只留下一個深坑,哪還有雪雁的影子?
“他到底是誰?”一個女子冷冷的聲音在寂寥的空氣裡問道,卻見在深坑旁邊數丈開外,一個白衣女子正迎風而立,寬大的衣襬隨風而動,發出陣陣響聲,而在女子腳旁,坐着的雪雁正面無血色的看着立在牆頭的柳寒風。
月光照在那白衣女子臉上,此人赫然是桃林中的那名奇怪的女人,只聽她繼續冷冷的問雪雁:“他到底是誰?”
雪雁似乎是被剛纔的事情嚇壞了,剛纔要不是這名女子突然衝出救了自己,只怕現在自己就是一具屍體,哦不,應該是屍骨無存了。待女子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後,雪雁纔回過神,咽口唾沫,回答道:“他……他是軒逸的徒弟,是來參加這次招賢大會的。”
白衣女子冷冷的看向柳寒風,冷笑道:“軒逸的徒弟?沒想到軒逸那個老傢伙竟然還活着!”
柳寒風好象聽到了,不由轉過臉,瞪着血紅的眼睛看着白衣女子,那樣子就似乎要把她吃掉一樣。白衣女子不由心神一震,剛纔柳寒風身上散發出的霸氣太強大了,沒想到傍晚才見到的無名小卒竟然有這份功力,真是深藏不漏啊,也難怪,畢竟是軒逸的徒弟,相信一定有他獨到的功夫吧,不過他身上怎麼有那種霸氣和嗜殺之氣,軒逸不可能會交出這樣的弟子啊?莫非……
“前輩,你還等什麼,還不殺了他?”雪雁醒轉過來,恢復到一個大小姐的身份,不由命令白衣女子殺了柳寒風。白衣女子轉過臉,冷冷的看向雪雁,一句話都沒說,反倒是雪雁嚇得低下頭,不敢再說些什麼,要知道連雪雁的父親,寒冰堡的堡主都不敢下令她做事,更別說雪雁了。
就在此時,柳寒風突然大吼一聲,攻了上來,雪雁嚇得立即向後移出數丈,而白衣女子卻是迎頭而上,伸處雙掌,和柳寒風的雙掌對在一起。
“嘭”的一聲,柳寒風和白衣女子同時向後退去,看來剛纔這一招,雙方誰都沒吃到便宜,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氣,不由暗贊柳寒風好深厚的內力。而柳寒風在這一擊之下,好像恢復了神志,見眼前雪雁和白衣女子都謹慎的看着自己,不由皺起眉頭,好像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不知少俠爲何對雪雁動怒,是不是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如果真是那樣,我代堡主向您賠罪。”白衣女子嘴上雖然謙虛,但語氣卻還是冷冷的。
“喂,剛纔他差點殺了我哎!”雪雁不由怒道,可是一看到白衣女子那冷峻的表情後,又閉上了嘴。
柳寒風完全摸不到頭腦的樣子,不過看這樣子,似乎是自己剛纔差點殺了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堡主的女兒雪雁,“對不起,剛纔我可能太激動了,所以才……”
“既然這樣,看來沒什麼事了,那我們就告退了,不打擾少俠休息了。”白衣女子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雪雁雖然心有不甘,但見白衣女子都走了,也不敢留下,只好跟了出去。柳寒風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由努力回想起剛纔的事情來。
自從自己恢復了功力後,柳寒風便發現自己體內突然多了一份狂妄,哦不,應該是在封魔洞得到這份功力後,身上的狂妄之氣便越來越重了,每當自己運起這份力量時,一股莫名的嗜殺狂妄之氣便充盈腦際,難道這種力量是邪惡的?柳寒風一直不敢面對這個問題,自己的始祖風塵子也曾練過封魔洞內的功力,如果說自己身上的莫名力量就是封魔洞內的功夫,那豈不是說風塵子始祖也曾練過魔功?這可不行,雖然玄清門現如今四處追捕自己,但畢竟玄清門對自己有恩,無論如何也不能作出有損玄清門威嚴的事。
可是如果每次都如同今天一樣,無法控制,那豈不是會釀成大禍?現在柳寒風纔想起當初陽真子對自己說過的一番話,當初自己因爲修煉“天誅地滅”而無法自控,陽真子便告訴自己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控制身上的力量,就不要輕易施展,看來現今還是儘量隱藏自己的功力吧,不過剛纔發生的事,恐怕已經……
第二天,柳寒風忐忑不安的等着堡主的傳話,可是沒想到除了送飯的丫頭外,根本沒人來找自己,而且連丫頭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柳寒風不由吃驚起來,難道他們想要困住自己?走進院子,卻發現昨晚被打塌的牆體已然被重新砌好,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曾被人打塌過。
柳寒風越想越不對,最後決定去桃林看看。來到桃林,卻見環境依舊,根本沒什麼變化,柳寒風恭敬的喊道:“林中的前輩,晚輩柳寒風求見。”要知道林中的女子才二十歲上下年紀,柳寒風現下喊她前輩,只是因爲昨夜雪雁對她的態度,看來這名女子的身份不低,要不然雪雁也不會對她那麼敬畏。畢竟當一個人的功力達到一定水平後,保持膚色不變也是又可能的。
可是等了好一會,女子也沒有回話,就在柳寒風打算離開時,女子突然傳音道:“進來吧。”柳寒風當即衝進桃林,按原先走過的路徑,不一會便達到了林中小院。卻見女子這次並沒有待在屋裡,而是懸浮在半空中,看樣子似乎在打坐。
“抱歉,剛纔在練功,讓你久等了。”女子淡淡道。
柳寒風忙道:“是晚輩打擾了。”
“你找我是問昨晚的事情吧?”女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前輩果真了得,晚輩卻是爲此而來。”
女子站起來,帶着柳寒風走進屋裡坐下,給柳寒風倒好茶,繼續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柳寒風搖頭道:“不知道。”
“嗯,看來我哥哥並沒有告訴你太多啊!”說着女子擡頭看向院外的天空,似乎在想着些什麼。
“你哥哥?”柳寒風大吃一驚,難道……
“不錯,軒逸就是我哥哥,我叫冷靜萱。”
“哦,原來老傢伙姓冷啊!”柳寒風低語道。
“怎麼,我哥哥連他姓什麼也沒告訴你嗎?”冷靜萱不解的問道。
“他哪有空告訴我他姓什麼啊?”柳寒風不敢把軒逸是被自己間接害死的事情說出來,只好撒謊道:“師傅他教導我的時日很短,而且師傅他老人家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常常教我武功後便離去,所以很少和他老人家有過交談。”
“那麼,他現在在哪呢?”冷靜萱關心的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想來他老人家一定是又云遊四海去了。”柳寒風撒謊道。
“哦?是嗎?”冷靜萱似乎並不相信柳寒風的話,“我哥他以前不喜歡到處走動的啊?”
“這個……或許過了這麼多年,他老人家的習性變了也說不定。”柳寒風暗捏了一把汗,差點就穿幫,看來以後還是少和她談論軒逸那個老傢伙,萬一一個嘴漏,說出真相,難保冷靜萱不爲他哥報仇。
“既然如此,你來這幹什麼?”
“我?我是奉師傅的命令前來參加招賢大會的。”柳寒風這回可沒撒謊。
“胡說!”冷靜萱突然怒道,“我哥他向來不看中這些名利,又怎麼會讓你前來參加這個該死的招賢大會?”
柳寒風咽口唾沫,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是軒逸突然想爲了能在師兄弟面前爭點面子才讓自己來的吧?如果說了,萬一引出軒逸臨死時讓柳寒風務必前來參加雪山派的比武大會的事情說出來,那可就慘了。
“這個嘛,呵呵,還是前輩瞭解我師傅,其實師傅他並沒有要我前來。”柳寒風笑道,“只是我想替師傅爭點面子,纔來參加招賢大會的,還請前輩明白。”
“看來你這個傢伙還有點孝心。”冷靜萱點頭道。柳寒風尷尬的笑笑,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引開這個話題,看這樣子,似乎冷靜萱和軒逸也有好多年沒見過面了,否則的話,柳寒風的謊言早就被戳破了,軒逸那個老東西連雪山派都被分了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這個招賢大會?至於冷靜萱這個老姑婆,看樣子也不是好惹的,看來參加過招賢大會還是儘早離開算了,否則早晚被發現。
“對了,昨夜見你兩眼發紅,神情舉止異常,那是怎麼回事?”冷靜萱不解的問道。
“啊,那是晚輩學藝不精,又被雪雁那個臭……那個小姑娘一打擾,結果走火入魔了,不過好在前輩一掌將晚輩打醒,這纔沒出大事。”柳寒風早就料到雪雁沒膽量告訴別人昨晚事情,於是便放心大膽的撒起謊來。
“嗯,”冷靜萱點點頭,“本來我想把事情告訴堡主,可見你是我哥的弟子,便把此時給壓下去了,不過,你以後要小心點,明白嗎?”
“是,晚輩知道。”
“好吧,反正閒來無事,你就把我哥這些年的情況,給我說說吧。”冷靜萱微閉雙眼,看來是要聽柳寒風慢慢講來了。
柳寒風深呼一口氣,當即在腹中擬好了草稿,略一沉吟間,便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師傅時,還只是個三歲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