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許天海的表態

白羽澤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壯漢似乎其實很好懂。

消除這個顧慮後,他也學着許天海的樣子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對着嘴就喝了起來。

看着白羽澤一下子就整完了一瓶啤酒,許天海表現出一絲驚訝,笑着說:“想不到你這麼年輕,酒量還可不小。”

“還行吧。”白羽澤喝完後後搖了搖空曠的瓶子,說:“想不到這個地方竟然還有啤酒,還以爲會失去很多興趣呢。”

“有是有,就是量不多,偶爾慶祝的時候纔會拿出來暢飲,說實話我還挺可惜的。”

白羽澤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不經意間瞄了一眼許天海,看他還一臉沉浸在這般美味中不省人事的樣子,又繼續喝起自己的酒了。

深夜的房間內,兩人一邊喝着酒一邊聊着,燈光照射在他們的身上,在地面上映出了兩道清晰的影子。

不一會兒,一匝啤酒全部下肚,兩人的臉上都還只是有些紅暈,理智還算清醒。

“幾點了?”許天海問道。

“才十點多。”

“那看來還早着,沒事,繼續喝!”

說吧,許天海起身離開房間,幾分鐘他又回來了,這一次他的手上多了一個偌大的罈子,深灰色的外觀讓白羽澤對他有些好奇。

“這是?”他疑問的問道。

“老家自制的酒罈子,夠味夠濃夠烈!”

許天海掀開包裹在罈子上的一層層布料,打開頂端的蓋子,頓時,一股酒的醇香從罈子裡面飄來,沉澱着時間與精華,讓空氣中瀰漫着一種讓人陶醉的氣味。

“這……是好酒。”白羽澤誇讚道,“光是這氣味,都夠下飯。”

“這可是我的珍藏,既然你今天來了,就嘗一嘗吧。”

兩人相視一笑,舀出一瓢酒倒在杯子裡又沒完沒了的喝了起來。

…………

每到凌晨時刻,外面總是靜悄悄的,但房間裡就不一定了。

十一時的時候,房間的蠟燭被吹滅了,典莽躺在牀上左思右想,望着窗外漆黑一片,有些難以合上雙眼,催洛見他這幅難安的神情,不由得問道:“莽哥,你是不是還在想澤哥的事?”

“是啊,老大撂下一句話就走了,也不知道幹啥去了,我心裡悶得慌啊。”

“澤哥要是知道你這麼擔心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雖說老大不一定需要我去幫忙,但我還是有點想知道他幹什麼去了,這麼晚還沒回來。”

“沒事的,澤哥他很厲害,說不定半夜的時候就自己回來了,最遲明天早上,對了,他沒說時間嗎?”

“沒有,只說晚上有事出去一趟,轉眼就沒見人了。”典莽迷糊的說道。

“那就應該是有急事吧,我們還是先睡覺吧,睡眠不夠可是對身體不好的,如果明天早上之前他還沒回來我們就去找他吧。”

"那好吧,我還挺好奇的。”典莽嘴裡嘟囔着幾句就合上眼準備睡覺了,被子一蓋。誰也不愛。

而另一邊,那間暖黃色的小房間裡,兩人一直灌到十一點多,與一小時前相比,他兩現在的臉紅的跟個猴屁股差不多,真個人也迷迷糊糊的,有些摸不着東南西北。

“你這酒量……佩服,我還真沒見過幾個能跟我比酒的,這幾年你是第一個!”許天海不停地打着嗝,朝着白羽澤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

“我還能……繼續喝,呼,好在我還沒那麼容易被灌醉。”

許天海低頭一笑,悶了一口茶後真個人瞬間感覺清醒了很多。

“真有你的,這還能清醒,不錯。喝不?”他指了指手中的茶杯。

“…………喝。”

時間又過去了幾分鐘,兩人各自彎着腰低頭沉默着,房間裡頓時安靜的可怕,連一絲風聲都聽得見。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發生了很多很多,兩人混亂的思維得以撥正,煩躁的心情得以平息,無緒的理智逐漸清晰…………

方纔喝酒時的狂熱現在已然全部散失,剩下的,只有一股子可怕的嚇人的沉寂與兩道沉默的身影。

“…………”

“…………”

“如何?”

“好多了。”

“…………”

“…………”

“所以你是誰?”

“流浪至此的人。”

“酒後吐真言?”

“不會。”

“你們都在說謊。”

“錯誤。”

見白羽澤一直在繞彎子,許天海冷哼一聲,從一旁取出一沓資料放在白羽澤面前,白羽澤向前瞄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頓時就引起了他的好奇。

“小子,這酒也喝了,飯也吃了,做客人的,總得表現出點誠意吧?”

“怎麼說?”白羽澤疑惑的問道。

“嘁,沒事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等你慢慢說出,那天仔細一想,發現我們的確還挺熟的。”

“什麼意思?”

“給你個提示吧,‘許天海’你可能沒聽說過,但你一定聽說過‘許霸天’吧?”

他剛一開口,白羽澤瞬間警覺起來,心臟猛然驟停,此時此刻,他的大腦正飛速轉動。

許霸天,許天海…………

許霸天,許天海…………

“難道?!!”白羽澤一個激靈,猛地擡起頭看向許天海,他終於明白了一直以來的那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了,直到現在,看着這兩個不同又相同的名字,他恍然大悟。

想了半天,他慢慢的猜測道:“你們……是兄弟?”

“哼!他是我哥………”許天海看見白羽澤這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再次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應該明白今天我爲什麼要親自來找你了。”

白羽澤搖了搖頭,表示仍然不懂。

“那個…………還錢的事恐怕是不行了,你也知道,現在這情況…………”

“別扯這些沒用的!你真當我是傻子?你真當你騙得了所有人?”許天海突然面色一變,斥責道。

白羽澤一臉無辜的望向他,不清楚這是爲什麼。

“呵,你覺得我這次來找你只是爲了談還債的事?先不論你欠的是誰的債,我爲了讓人還債把他請來自己家裡喝一頓?”

許天海再次露出了平日裡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衝着白羽澤喊道,此時此刻,白羽澤感覺有些瞞不住了,心裡壓力山大。

“明天,不,這個月末之前,離開這裡!否則,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

“欸?爲什麼?”

“你他媽非要讓老子給你一句一句講明白不成?”許天海眼神中已經冒出了殺氣,與剛纔的形象天差地別。

接着他又說道:“大災難爆發前不久,你到許霸天那裡大肆貸款天價數字,隨後又去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地方貸款,甚至是銀行你都去過,短短一兩天時間內,你貸款的總額已經超過了一個億!兩天內貸款一個億!”

“接着,在接下來這段時間裡,你遊歷過許多地方,從食物加工廠到汽車店,再到各大百貨超市、搬家公司、乃至別墅地帶。買車買房、囤積補給、填充貨物…………你說說,你是想幹什麼?”

“呃…………沒事鬧着玩的。”白羽澤解釋道。

“放屁!”許天海罵道,“我要不是那天偶然查了他的那些東西,我要不是調查了你的消費記錄,我要不是再查了查你這個人,我他媽都不知道你還幹過多少好事!”

“我的直覺、不!我的主觀感受告訴我,你一定知道什麼!這場災難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許天海就像是要馬上撕碎白羽澤一樣,只是白羽澤依然一直坐在凳子上不爲所動,甚至表現出來的還很迷茫。

“我確實不知道。”白羽澤半天就憋出來這麼幾個字,非常沒有說服力。

“後來我才慢慢發現,你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承認,我確實獨孤你了,在你來的那幾天裡,我還一直把你當成一個逃命趕來的人對待,但現在、完全不是,你們這段時間的幹活效率很高,其他人跟你們比不上,你們很快就脫穎而出,這一切我都知道,起初我也沒在意,但是自從那天發現異端後,我纔開始發現從頭到尾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完完全全的在你的意料之內!不管是主動幫忙幹活、還是獲得他人讚賞,又或者每天沒事就喜歡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你的每一步、每一的動作,似乎都在告訴我你在極力擴張自己的步伐,你不蠢、也不傻,所以你不可能是一個逃亡至此的流浪者,永遠都不可能是!”

“…………”白羽澤一直保持着沉默,聽着許天海在一旁不斷地訴說着自己的想法與猜疑,自己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正在受批評的孩子沒有發聲。

“我————”

許天海又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想繼續猜下去了,我不知道你的爲人,但是我知道的是,你!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這個月之前,你必須離開這裡!”

“今天之所以找你來,就是要和你商量這件事,我已經把最好的東西、最好的待遇讓你享受過了,如果你當真是一個逃亡的人,我們必定歡迎,但我們並不需要一個胸懷鬼胎的人來這裡幫忙!我們也不需要幫忙!”

白羽澤沉默片刻,臉上平靜如水,毫不在意的開口道:“不,你們需要,你們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姑且問一下,就當是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你爲什麼這麼喜歡這個地方?”

“沒人會不珍愛自己的故土。”

“總有一天,你們所珍愛的故土會被怪物、被實驗體一號踏平,到時候你想要保護的一切都會化爲白色泡沫,灰飛煙滅。”

“那麼,即使是那樣,你就能提供更安全的地方了?”許天海質問道。

“雖不能,但,這是事實,你今晚問了我這麼多,卻始終還是猜不到我來這的真正目的。”白羽澤又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表情十分自在。

“我不想猜,我也不想知道,這裡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我不覺得你是個大好人。”

“不,你心裡正有無數種猜測,你想知道答案,卻又不想接受現實,你知道我的目的所在,但又不會說出。”

許天海一臉嚴肅的看向白羽澤,感到十分棘手,即使是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的確是有備而來的。

他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點兒害怕,一點兒恐懼,似乎一切對他來說都毫不在意,他所表現出來的氣質足以讓人們信任他,跟隨他。

也正如白羽澤所說,他的確猜到了對方來此的目的所在,他也明白自己贏下這局的勝率並不大,但每到這種時候,不是要退羣,而是要再搏一把,至少自己不能被他影響他。

學着白羽澤的樣子,許天海也沉默了幾秒,然後認真的說了句:“那麼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白羽澤微微一愣,想了想說道:“沒人會不喜歡這個地方的,這裡很美,每個人的生活也都滋潤幸福,如果這裡再有一片湖泊的話,恐怕就真的是世外桃源了吧。”

“哼,你沒有說話,我看得出來,不僅是我,即使是許霸天那種玩世不恭的人都會對這裡有所懷戀,這裡承載着我們這一代,許多代人珍貴的回憶,龍騰谷養活了我們,哺育了我們,滋潤了我們,我們世世代代在這裡定居,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忙水土養育一方人,這句話不假,如果你能更真實的體驗到這種感覺就會好很多。”許天海意味深長的說道。

…………

許天海寧願自己埋在心裡,也不想看着這個美麗的地方被摧毀,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如此,世代定居的地方怎能被別人摧毀呢?

時間流轉,記憶可能會被逐漸遺忘,但建築得到了傳承,現如今它們古老的牆壁上,依然能看到當年修建時的影子,伸手觸碰時就如同回到了曾經,兩個不同時代的人彼此看到了對方,感同身受,這恰是時間無法沖刷掉的有關回憶的證據。

有人堅守,有人遺忘,有人在步履蹣跚的小道中行走,有人在時代的巨浪中奮勇向前。

許天海的態度已經表明,不得不說,他的確是一個有骨氣,有擔當的人,而正是在他的帶領下,邑骨莊纔有了今天的團結與合作,亦或許有了往後的繁榮昌盛。

白羽澤離開時已是凌晨二時左右,推開門時他突然回頭望向許天海說道:“對了,我還有最後兩個問題要問一下你。”

“請便。”許天海毫不在意的說道。

“第一,你是怎麼知道我當初的鉅額消費記錄的?”

“那是許霸天的陰招,他身邊常跟着兩個人,想必你也見過,其中一個是個玩電腦的料,他就是通過掌控欠債人的行動路線和消費記錄,最後強行徵收高利貸的……嘖,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第二……”白羽澤冥想了會,鄭重其事的說:“請告訴我……邑骨莊現在的名字。”

許天海不屑的一笑,端起一杯水一口就喝了個乾乾淨淨,他的心態已經放鬆了很多,兩人相互默默注視着。

“…………”

“九赤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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