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王濤見過體內雜質上升的，但沒見過這種突然飆升的。
而且這飆升之後竟然還能降低？這已經超出王濤的理解範疇了……要知道，哪怕是使用抑制劑，也只能抑制住病毒發作，但不能降低體內雜質。
目前來說，王濤只知道有兩種方法可以降低體內雜質。
一種是晉升。每次晉升之後，體內雜質都會降低50%，這也是大部分人能減少體內雜質的方法。
另一種是使用“清除藥劑”，每瓶清除藥劑能減少1%的雜質，效果立竿見影。但清除藥劑只有王濤有，而且不多，只夠王濤自己用的。
而這兩個女人顯然不屬於任何一種，所以這才讓王濤很吃驚。
“她們這是怎麼了？”
曲世琳好奇地戳了戳其中一個女人的身體，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由於剛剛環境比較昏暗，兩女從攻擊王濤到被王濤制服的速度又太快了，導致曲世琳並沒有看得太清楚發生了什麼。她只是隱約看到對方的身上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不太清楚，感覺像是要變喪屍了，體內快達到100%了。但……突然被抑制住了？體內雜質降低，又變回來之前的狀態……”
王濤搖了搖頭，然後看向曲世琳。
對方頭上沒有什麼特殊狀態，他沒辦法判斷原因。或許曲世琳這個研究人員能看出來一些問題？
曲世琳聽到王濤的話後也很疑惑。
“體內雜質？變喪屍了？我來測試一下。”
曲世琳從車上拿來了一個可以檢測體內雜質的便攜檢測儀。這是他們研究所最新制造的東西，被曲世琳安裝在了車上。
王濤自然是不需要這東西的，但曲世琳不知道王濤能看出來體內雜質，她以爲王濤是猜測的，所以她要親自測試一下。
曲世琳在這躺地上兩女身上摘下了一些毛髮，放在了儀器內。片刻後，儀器上的小屏幕出現了兩行小字。
【能量：0階】
【雜質：10級】
看到這個檢測結果，王濤愣了一下。
現在的檢測儀又經過了幾次迭代後更加精準了。
以前只能檢測是0級到5級，現在則是能檢測到10級了。現在這每1級代表的就是10%體內雜質，所以10級就是90%-100%的體內雜質！
但王濤清楚地看到，這兩女身上的體內雜質分別是54%和60%……檢測結果和他看的不一樣啊！
王濤懷疑這儀器可能有問題，畢竟他看的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10級的體內雜質！”
曲世琳的臉色十分嚴肅。
一般情況下，人類的體內雜質超過8級，也就是80%以上的時候，就會出現一些喪屍特徵了。比如皮膚潰爛、眼睛泛白、血管暴露……
這些特徵和感染了喪屍病毒差不多，隨時都有變異的可能，抑制劑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但這兩人的體內雜質已經是10級了，卻沒有了喪屍的特徵，這也不合理啊……”
曲世琳又嘀咕了一句，然後又看向王濤。
“哦對了，你剛剛說，她們身上出現了喪屍特徵，然後消失了？”
“對。”
王濤點頭。
“這不科學啊！出現喪屍特徵後怎麼會消失呢……”
看到曲世琳的疑惑，王濤下意識看了一眼江詩雪，江詩雪正好也看了過來，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之前的江詩雪已經不是出現喪屍特徵了，而是直接就變成了喪屍，但最終還是被王濤給救了回來。
不過江詩雪的情況和這不一樣，她是使用了淨化藥劑的。
而這倆女人，王濤看得很清楚，她們並沒有服用什麼東西。
這倆女人體內的雜質現在是沒有80%以上的，沒有喪屍特徵也很合理……所以，還是曲世琳的這個檢測儀有問題。或者說它檢測的原理可能有些延遲？
反正王濤直接看出來屬性，和這倆女人現在的狀態是匹配的，所以……他看到的應該是準確的。
這時，曲世琳突然又道：
“人體內的雜質積累過多，身體就會出現一些變化，這些變化不僅是表現在外表，他的內部也會有變化。檢測儀就是通過觀察這種變化來判斷對方體內有多少雜質的。據我所知，目前只有晉升會消除這種變化，其他方式都無法消除，這基本上是不可逆的！我推測，她們倆可能是因爲外表變回去了，但體內情況還有一些原來的痕跡，所以被檢測儀檢測到她們體內還有很多雜質……”
王濤暗自點頭，曲世琳這個解釋應該算是比較合理的。
簡單說就是，體內雜質就像是一個人的檔案，當體內雜質過高的時候，就相當於是有了違法犯罪記錄。這個記錄只能通過晉升消除一部分，清除藥劑也行，而除此之外的其他方法都沒辦法消除。檢測儀就相當於是在調查人的檔案，一看到有犯罪記錄，就直接顯示此人有污點了。
“所以，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會不會再變喪屍？”
丁雨琴皺眉詢問道。
她雖然心地比較善良，但不是老好人。如果這兩人還對王濤有威脅，她不介意動手解決了她們。
“我不知道……”
曲世琳搖頭。
“不清楚……但這倆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王濤也搖頭。
先不說這個體內雜質突然暴增和減少的問題，就說她倆的實力就很不對勁——
她們明明就是普通人，但剛剛撲向王濤時的速度完全不下於三階！
王濤又去看了一下那邊1v3的情況，他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好像已經開始第二輪了。而那個女人一直被鐵鏈子綁在柱子上從未鬆開過，不過她也沒有變成喪屍什麼的。
暫時看不出來什麼後，王濤又回來了。
“先把她弄醒吧，問一下。”
王濤剛剛是用精神攻擊讓這倆女人昏迷的，力度把握得剛剛好，如果再用力一點，估計她倆人就沒了。
聶思妍過來把這倆女人弄醒了。
“呃……”
倆女醒來後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當看到王濤後，她倆下意識地想要往王濤這裡爬過來。
“大哥~”
衆人都防備着她可能會突然攻擊，但她們只是爬到了王濤身邊，並沒有任何攻擊的意思。
“你們爲什麼要攻擊我？”王濤蹲下，目光嚴肅地看着這兩個女人。
“啊？我、我們沒有攻擊老闆啊……”
兩女的神情有些茫然，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
“嗯？失憶了？沒有這段記憶？”
王濤皺眉。
不過這兩女也可能是裝的……
王濤繼續詢問了一些剛剛的情況，然後用精神力仔細觀察着兩女的一舉一動。
如果對方撒謊的話，通過一些細節是能看出來的。
十幾分鍾後，王濤停止了問話。
這兩女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們剛剛攻擊王濤的這段記憶沒了。
衆人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這是精神有問題？還是碰到了一些神秘現象？
王濤不動聲色地打探了一下週圍的情況，也沒有陷入幻境之類的感覺啊……
“大哥，您肯定是記錯了，我們真的沒攻擊你啊！伱剛給我們吃了那麼多食物，我們怎麼會攻擊你呢！”
看着兩女有些委屈的樣子，王濤搖了搖頭。
“那看來是我最近沒休息好，出現幻覺了吧……不說這個事情了，你們把衣服穿好。”
兩女看王濤對自己好像真的沒什麼興趣，只好哆哆嗦嗦地把衣服重新換上。現在就幾度，還是很冷的。
等她們穿好衣服之後，王濤又問道：
“我問你們，你們現在自由了，你們今後是打算在末世中流浪，還是打算跟着我回長河基地？”
王濤剛剛問過這個問題，但兩女之前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一上來就脫衣服，然後突然攻擊王濤，也就沒回答。
現在重新聽到這個問題，這倆女的反應有些出乎王濤的預料。
“自由？我們不要自由！我們要食物！”
看着兩人有些驚恐的面容，王濤衆人都有些不解。
如果是在末世中流浪，她們或許真的搞不到食物，畢竟她們在正常狀態下，就是普通人。
但王濤只是給了她們一個選擇，並沒有說真讓她們去流浪。
王濤的本意是把她們帶回基地，去了基地不就有食物了嗎？
這不比被人用鐵鏈鎖着，出賣肉體換取一些填不飽肚子的食物強？
“我說了，你們可以跟着我去長河基地，不用在這裡流浪……”
“去不了！我們去不了長河基地！”
兩女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嗯？爲什麼？”
王濤皺眉。
“因爲……我們就是被長河基地趕出來的！”
兩女眼中都有些恐懼。
“？”
王濤有些疑惑，長河基地會把她們趕出去？這不太可能吧！
長河基地是很缺人的，正常來說不可能把人往外趕。
除非他們有前科，比如尚勤這種囚禁虐待的，如果被發現了肯定不讓進。
但這女人是受害者啊……難道她們去長河基地的時候，就已經有“突然變得和喪屍一樣”這種狀態了？
好像是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情，其中一個女人抹了抹眼淚道：
“我們走了很遠的路，歷盡生死來到了長河基地，但他們說我們什麼東西不合格，於是就把我們趕出去了……當時還有屍潮，我們差點死了……”
“不合格？”
王濤下意識把目光看向曲世琳。
他纔來長河基地沒多久，對這裡的很多事情也不是很熟悉，曲世琳來長河基地的時間比他早得多，應該是知道一些東西的吧？
曲世琳先是皺眉，然後突然有些恍然。
“王濤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
長河基地把體內雜質超過80%的人列爲高危人羣，甚至他們的危險級別比感染了喪屍病毒的人還高。
感染喪屍病毒的人都是有記錄的，沒人會隱瞞。因爲基地會無償贊助一定的抑制劑。
但這種體內雜質過多的情況就比較隱蔽了，甚至當事人都不知道，而且不一定融合晶核纔會增加體內雜質，別的事情可能也會增加的……所以危險性相對來說更大。
如果是基地內正式居民的體內雜質達到80%，那可能每天都會接受監視，而且這還是在你有一定作用的情況下，如果是普通人達到了這麼高的體內雜質，基地就會把你送到一個專門的地方，進行封閉式管理。這個地方都是體內雜質高的人，有點類似於監獄。但不像監獄那麼嚴，除了不能隨便出來外，裡面的生活和外面沒太大區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很多基地的毀滅都是從內部開始的，這都是前車之鑑。如果基地裡面出現一個喪屍，說不定就會導致整個基地的覆滅，這種事情必須得慎重對待。
而且基地這已經算是很有人情味兒了，雖然限制了自由，但起碼讓這些人生活在城內，還是活着的。
因爲像是對待那些外來的人，基地就冷酷了很多——體內雜質超過了80%是不能進入基地的。
畢竟這玩意就跟定時炸彈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炸了。基地如果弄太多這樣的人進來，遲早要完。
基地的正式居民或多或少都給基地做過貢獻，基地理應給他們提供生存的空間，但外來人是沒有做貢獻的，基地也沒有義務讓這種定時炸彈待在基地內……
“所以說，她倆可能是因爲體內雜質過高，而被基地拒之門外了？”
王濤看着曲世琳道。
“應該是。”
曲世琳點頭。
爲了證明自己在推測，曲世琳又問了一下這兩個女人。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這倆女人在來到長河基地之前就融合過喪屍晶核，而且融合了不少，都是白色的晶核，所以體內積攢了很多雜質也很合理。
這樣看的話，把這些體內雜質過高的人拒之門外確實是合理的。總不能爲了一點善心，拿城內這幾十萬的生命來冒險。
除非有解決他們體內雜質的辦法……使用清除藥劑顯然不行，王濤也沒幾瓶。晉升倒是一個辦法，但這個代價也很大。
“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們真的不需要自由，你能給我們食物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