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再也沒有發出呼叫聲,看樣子對方聽見了這邊響成一片的槍聲和屍吼聲,他們可能感覺呼叫無望而作罷。這羣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精英”菜鳥就這樣被玩弄於股掌之間,做人,還是不要太囂張。看樣子一個巴掌拍不響,紅月他們落得如此下場跟那兩個囂張的警衛不無關係。
又過了幾分鐘,看着窯洞口的火光越來越稀疏,鄭遠清知道他們的子彈快打光了,這纔對大夥說道:“行了,兄弟們,出去迎戰,把陣勢拉開了。”
軍卡迅速啓動,加快速度向小窯洞衝去,老黃他們拉開車廂門,舢板放下,一輛悍馬、一輛別克、數輛摩托車吱哇亂叫地衝了出去,很快槍聲響起,被對方消滅的只剩百十頭的喪屍羣在一陣陣槍響下紛紛被爆頭。喪屍們暈乎了,前有伏擊後有追兵,讓它們一時間搞不明白該對誰發起衝鋒,於是本來一邊倒的喪屍陣型開始大亂。有的覺得後面的個大要去吃後面的,有的覺得前面的比較香還是吃前面的好,於是喪屍開始各玩各的,你擠我、我推你的亂成一團。
“女同胞們,出去撐場面了啊!”鄭遠清對車庫裡看笑話的女士們說道,李佳陽帶着幾個笑得忽閃忽閃的女孩向車外的重機槍位跑去,她們終於可以摸摸重機槍體會一下末世梟雄的刺激了,哪怕是裝個樣子也行。
“安陽,砸幾顆迫擊炮,隨便砸,別傷着人就行。”鄭遠清對車頂上的代安陽、單瑤瑤說道,“各位注意躲避,馬上要開炮了!”
“明白!”對講機裡傳出兩聲清脆的喊聲,張煜和代安陽喜滋滋地開始開炮。
“嫣雲,你回去歇着吧,這兩天就別出軍卡了;很快就會把她們送走。”鄭遠清扭頭對身邊的嫣雲說道,以嫣雲的個性這兩天不能出去估計會把她憋壞了。
“嗯,好的,我回去換牀板了。”嫣雲衝鄭遠清笑笑,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翹臀上拍了拍,然後踩着小碎步跑了;鄭遠清看了看自己的手,搖了搖頭:這丫頭。
“轟!——轟!”數團火光在遼闊的黃土高原上翻騰而起,滾滾的濃煙四處瀰漫;一聲接着一聲雷鳴般的巨響把腳下的土地震得發抖,路邊枯萎的樹木和灌木叢也跟着發出“沙沙”的響聲。
威力巨大的60mm迫擊炮彈在屍羣中發出雷鳴;碎裂的彈片夾雜着哨音橫掃向四周的喪屍。帶着巨大爆炸力的彈片刺入喪屍佈滿屍斑的肉體、劃破脆弱的肌腱擊斷乾涸的骨骼在喪屍身上留下一個大洞,然後再次撕裂下一個喪屍的肉體。一瞬間,炸點四周密密麻麻的喪屍被撕成殘肢斷骨,地上留下一個個黑色的彈坑,一片又一片空地被掃了出來。
面對敵人的強橫、同伴的死亡,亡靈軍團發出震天的怒吼聲;喪屍們不再各玩各的了,一顆顆屍頭猙獰着恐怖的面孔扭向遠處的四輛戰車;衣衫襤褸的肢體開始徐徐邁動,雖然身邊的同伴不斷被撕成碎片,但是亡靈軍團猶如看不見一般仍舊執著地向着四輛車衝鋒。
“騎兵隊,殺!”許書成拔出騎兵刀,吱哇亂叫地喊了一聲,頓時數量摩托車發出怒吼,一羣“騎兵”吱哇亂叫地、有說有笑地向剩下不到二十幾頭喪屍衝去;在大燈的照耀下,很快二十幾顆屍頭騰雲駕霧般地在空中打了個滾然後一腦袋砸到地面上,接着被悍馬車和軍卡厚實的輪胎給壓成一堆碎骨、然後壓入大地母親的懷抱,塵歸塵土歸土去了。
小窯洞中的四個人在絕望之時,終於聽到了發動機轟鳴的聲,接着就是幾聲驚天動地的炮響,然後重機槍、輕機槍,一陣密集的響過之後,天地間再次恢復了寧靜。
“迫擊炮?他們竟然有迫擊炮?”大餅臉面色煞白地對着囂張男說道,對方的實力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這讓她感到相當震驚,那個部隊不過是隻有幾十條槍而已,對方竟然機槍火炮應有盡有,大餅臉有些後悔自己剛纔說話太囂張。
“哼!”囂張男揉了揉發僵、發冷的臉,閃過一絲冷笑,沒有搭理大餅臉的問話,他的眼神充滿了狂熱的光芒,彷彿看到了什麼一般無比興奮。這個眼神讓大餅臉不自覺地警惕了起來。旁邊的萬里浪卻只顧着摟着伊麗華抱在一團默默祈禱,對於他們這些文人來說,這種打仗的恐怖不亞於從天上掉下來。
很快,門外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嘩嘩”得表明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人組成的團體,接着破舊的窯洞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萬老先生、伊老夫人,鄭遠清來接你們了。請不要害怕,喪屍已經被盡數消滅。”鄭遠清在門外恭恭敬敬的喊道。
“啪!”一聲,窯洞門被直接踹開,囂張男和大餅臉衝了出來,謹慎地拿着槍看着眼前這些人。
只見門外站着一個身材壯碩、個子不高、一身迷彩服、鋼盔、武裝帶打扮的軍人,手中提着一挺81式輕機槍,他的後面齊刷刷地站着兩排面色肅穆凝重的軍人,各個手中不是八一槓就是輕機槍,甚至還有一名士兵身揹着一具反坦克火箭彈——鄭遠清把老黃他們仨也拉過來充數了;他們身後的土坡下,一輛斯太爾重型越野軍卡、兩輛看不清是東風猛士還是悍馬的大型越野吉普車、一輛普通的別克商務車,還有數輛各式各樣的摩托車。
每輛汽車上都架着重機槍,軍卡上還有數名軍人手握重機槍在警戒。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龐,但是從大燈發射出的光線可以看見她們腦後在風中飄揚的馬尾辮——這些是女軍人。
“各位好,我就是鄭——。”鄭遠清無視對方端直的突擊步槍,笑吟吟的準備開口。
“鄭遠清!你被捕了!你們私自盜用國家軍事武備、不聽上級命令險些讓國家重要人物陷入險地;你們這些行爲對國家造成了重大損失,這一切你必須負責!從現在起,你的隊伍被我接管了!所有人員聽我命令!把鄭遠清給我綁了,押回基地聽候軍事審判!”囂張男還不待鄭遠清把話說完,舉起突擊步槍對準鄭遠清的腦袋連珠炮似的說出一堆話。
寂靜——還是寂靜——赤果果的寂靜!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隊伍中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笑得揉肚子的、揉臉的、抹眼淚的、跺腳的、拿着槍托砸地的,估計要不是軍令在身,都會有人在地上打着滾的笑。
軍卡里的女士們聽見對講機傳回來的聲音也笑得花枝亂顫,韓燕一邊拍打着欄杆一邊跺着小腳就差在地上打着滾的笑了——這世道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見過傻×沒見過這麼傻×的人,他以爲他是誰啊?一個區區警衛,是不是高級警衛都不知道就敢這麼大放厥辭,真是打着燈籠沒處找的特級腦殘啊!
不僅鄭遠清身邊的人對囂張男的舉動感到不可思議,連一貫囂張的大餅臉都感覺同伴精神有毛病,別說他們兩個警衛,就是真正的軍官過來了在這種實力的對比下也得好言好語哄着。大餅臉擡起槍口一臉疑惑地看着身邊這個渾身發抖、兩腿打顫、滿臉黑線的同伴,像看一個傻×一樣看着他,好像兩人第一次認識一般。
“你們竟然不服從中央的命令?我告訴你們,此時此地我就代表中央!凡是不聽軍令者,一律就地槍決!建芬,對那個笑得最厲害的人實行軍法!”囂張男火冒三丈,扭過頭大聲對着大餅臉喊道。沒想到大餅臉看神經病似的看他一眼,乾脆一扭頭回窯洞去了,囂張男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
“嘖嘖嘖,這帽子扣得夠大的啊。代表中央?很好,許副隊長,錄下來了嗎?這就是呈堂證供,老子要在軍委那裡和你打官司!”鄭遠清手一揮,“嘩啦啦”十八條各種槍械瞬間把囂張男包圍了,其中一個近一米八的高大漢子還舉着空空如也的火箭筒對着囂張男,然後左右看了看不對勁這才放下退到後面。
“報告隊長!全部錄下!”許書成一邊舉着槍一邊拿出一根錄音筆遞給鄭遠清。
“你是什麼軍銜?少尉?還是中尉?你有什麼資格代表中央?你有什麼資格代表**?”鄭遠清嚴肅了起來,擡起手輕輕按下囂張男的槍口,對着囂張男發出一連串的質問,“老子是預備役陸軍少校,引正營職,你不會是中校吧?嗯?”
囂張男滿臉黑線地還想說什麼,但是鄭遠清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大聲斥責他的行爲:“警衛員同志,現在我以陸軍預備役少校營長的身份命令你放下槍,束手就擒!”
“我......我是中央警衛團上尉連長,不接受你的管轄!你沒資格命令我!”囂張男心虛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