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誰,鐵甲唄!”張宏偉這才發現自己說了半天都沒說明白打架的雙方到底是誰跟誰。
“你是不是故意的!!”鄭遠清瞪大了眼睛衝張宏偉吼道,搞了半天是嫣雲和鐵甲在打架,不是李若琳,李若琳就是再傻也不至於直接動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老大,老大我錯了,我錯了!我一時太緊張,你看我......”張宏偉被吼得一愣神,馬上反應過來鄭遠清爲什麼一改往日的冷靜這麼心急火燎的往外跑,原來他以爲是倆老婆打架了。張宏偉平日裡就有些磕巴,一緊張往往吐不出詞兒來;再說了,隊伍裡的人鬧點矛盾很正常,但打架還是頭一次,還是男女對打,張宏偉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行行行了!你嚇死我了!”鄭遠清這才放慢腳步長舒一口氣翻了翻白眼說道。
等鄭遠清來到院子裡時,看見院子中央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正拳來腿往地打得熱火朝天;高個子肯定是嫣雲,矮個子不用說就是鐵甲了,隊伍裡的男人們都是普通個多,就鐵甲和程飛一個最矮一個最高。鄭遠清看了看兩人都沒拿傢伙,這才鬆了口氣乾脆靠牆上看戲,只要不動刀動槍的打就打吧,都是江湖出來的肯定誰也不服誰,打一架就服氣了。
“去軍卡後門堵着,誰出來告訴他們不要攔架,留下來看戲。”鄭遠清看了看院子裡沒其他人,只有老黃他們幾個在廚房緊緊張張地看着,趕緊叫張宏偉去車庫後門堵着,別讓人過去拉架。
“爲......爲什麼?這都打成這樣了?”張宏偉一步三回頭地看着鄭遠清。
“你見過玩命有這麼這樣玩的麼?倆人打着玩呢,去吧,沒事。”鄭遠清催促道。從張宏偉跑過去找鄭遠清,再到倆人跑出來,這前前後後已經過去幾分鐘了倆人還在打得不亦樂乎,這明擺着就是打着玩呢。真動手的話幾招就定勝負了,還用得着打得跟演武打片似的眼花繚亂,打了半天還沒結果?這真是是張飛打岳飛——打得滿天飛!
不過這還真是個麻煩事,本來和萬里浪他們說過了嫣雲已經“殉國”,這嫣雲怎麼又突然跑出來打架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嫣雲肯定也有份,這倆人的思維方式都和普通不一樣,誰知道爲什麼?算了,不行就直接告訴老爺子說嫣雲不走了。鄭遠清撇了撇嘴繼續看戲。
院子裡昏暗的燈光對兩個夜視能力都相當強悍的人沒有絲毫影響,兩人就像不用眼睛一般拳來腿往。嫣雲身高腿長、大開大合;鐵甲身材矮壯、機巧靈敏;一時間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回合,只見鐵甲一個後空翻躲過嫣雲的一套連環掃腿,雙腳在地上一撐沒有絲毫停頓甩開膀子走川字、邁猿步,身形如鬼影一般趁着嫣雲舊力已盡、新力未發急進而攻,一手峨眉追風短打瞬間展開。
有道是:
峨嵋短打人稱玄,追風逐電如雨彈。
弱能制強搶軟點,柔能克剛攔讓變。
短能打長貼身戰,小能勝大緊連環。
急上加急勝嫌慢,快靈無敵是真言。
鐵甲雙腿踏着連環步、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猶如鬼影般飄忽不定,雙拳疾如迅雷、快如閃電,一拳接一拳、一腿連一腿向着嫣雲的腹部如疾風驟雨般轟擊而去。嫣雲收回長腿,用硬如鐵石般的膝蓋硬抗下鐵甲的攻擊,雖然身高腿長移動不敏捷,但是她懂得發揮自己的長處;只見嫣雲腳步如扶風、拳腿如倒木,大開大合趁着鐵甲再次後退之時一手五行通背拳照着鐵甲小小的身軀就招呼了過去。
且看這手通背拳:
攏胸抱月猿形式,探背鬆肩力自然。胯似奔馬腳似鑽,三折九扣內中含。
深如陰陽淺如水,滴水穿石貴乎專。三絕六妙奇絕手,擇人而授莫妄傳。
嫣雲雙腿踏着九宮步、身形如峭壁鐵鬆,任爾左忽右閃我自巍然不動;一個正手拳逼退鐵甲身形,接着左手由拳化掌反手橫抹鐵甲雙眼,此爲打人先封眼;於此同時右拳縮回蓄力成鑽,帶着一股透勁直鑽鐵甲右肋。
然而鐵甲雙手如棉,化去嫣雲封眼之拳,吐氣吸胸、臀部後摔,人往斜刺裡急退三步,接着左右圈手不停,再次防備嫣雲接踵而至的鑽拳;待嫣雲再次舊力已盡、新力未發之時,鐵甲猛跨左腿、右腿一個縱躍直刺嫣雲身前,絲毫不待她蓄力還擊,雙拳兩腿再次颳起疾風驟雨。
嫣雲憑着身大力大,雙肘、雙膝如銅牆鐵壁般硬抗下鐵甲的每一次攻擊。然而鐵甲此拳未中,後拳撲來;拳鋒剛過,肘膝又至;每一拳都是一個半步崩拳;每一肘、每一膝都是一個短勁寸勁,上攻其腰腹、下踢其膝踝,連綿不斷、如狂風驟雨般密集。
“嗨!”一聲嬌喝,聲如驚雷,嫣雲長腿一邁、瞬間躲開鐵甲的連環攻擊,未等鐵甲站穩,左腿橫掃而過,鐵甲一個立地撲翻靈敏躲過;嫣雲要的就是這個機會,長長的胳膊猛地伸出一個“猿猴逐日”左手由下往上直撩鐵甲下顎,右手由拳變掌直劈對方脖頸,鐵甲一個仰後空翻險險躲過嫣雲修長的指尖,接着兩人進入下一個回合。
鄭遠清咧着嘴,看得眼花繚亂,他根本看不清兩人都打得是什麼拳,只看到一道道影子和呼呼的拳腿風聲;不過他也看出了點門道,嫣雲的功夫就是憑着身大力大硬抗硬打。雖然鐵甲是男人、嫣雲是女人,但嫣雲的個頭就決定了她的力氣未必比鐵甲小。
鐵甲雖然是男人,但卻學得是女人創立的功夫,靈巧和敏捷性未必比女人差。但是嫣雲吃虧在沒有生物護甲她知道疼,鐵甲雖然一直收着手沒下狠手,但是終究不知道疼沒個輕重,反而捱了幾拳幾腿沒屁事就當搔癢癢了;鄭遠清只能看出這麼點,他覺得兩人不過是半斤八兩而已。
“不打啦!矮矬子我打不過你!”嫣雲突然嬌喝一聲,跳出圈外,撒腿就跑;鐵甲跳起就追,無奈,論逃跑鐵甲不是嫣雲的對手,雖然他腿短頻率快,但嫣雲的頻率也未必就慢,何況她還佔着腿長步子大的優勢,兩人一前一後圍着院子跑了七八圈,嫣雲總是快過鐵甲數米。可是鐵甲的瘋勁上來了,非要攆上嫣雲不行,嫣雲的體力卻有點跟不上了。
“行了!別鬧了!”鄭遠清看兩人跟小孩似的追逐打鬧,感覺沒什麼意思了,大吼了一聲。鐵甲一聽鄭遠清喊停,這才停下步子,嫣雲看到鄭遠清在旁邊站着,一個衝刺衝到他身邊躬下身子、雙手撐住膝蓋開始喘氣。
“歐—歐!傻大個——你輸了!傻大個——你輸了!你笨笨,你笨笨!”鐵甲在院子中拍着手、跳着腳的又是翻跟斗又是扭屁股的瞎嗷嗷。
“矮矬子!別得意!本姑娘過幾天傷好了再揍你!”嫣雲氣都沒喘過來,瞪着眼睛衝鐵甲喊道,一邊用修長的手抹了一把汗。
“有本事你來打我呀?來呀?來呀?”鐵甲一邊呼着號子一邊跳着踢踏舞;看這樣子根本不像個智商只有幾歲小孩的人,簡直和許書成劉偉小人得志的時候一個德性。
“沒吃虧吧?”鄭遠清無可奈何地笑着問道,鐵甲就是個小孩,嫣雲也大不到哪去,就當倆小孩打架了。
“沒有,這小子真厲害,他是有正規師傳的,我是野路子打不過他的。”嫣雲扶着膝蓋喘着氣說道。這短短五六分鐘的打鬥已經讓她的白色短袖溼透了,溼漉漉的布料緊緊貼在她修長的背上,露出裡面文胸的揹帶;俏麗的額頭上香汗淋漓,梳在胸前的歪馬尾也已經溼漉漉的。
“膝蓋和手肘是不是都青紫了?我看你一直硬打硬抗的,這是不是你學的功夫?”鄭遠清聞着女兒家的體香感到心曠神怡,伸出手拽住嫣雲的胳膊,“走吧進屋去,病剛好兩天出這麼多汗別再受涼了,晚上天冷。”
“肯定會青紫的,這小子下手沒個輕重。對了,他是不是也會金鐘罩鐵布衫啊?我打他他都不知道疼。”嫣雲順從地被鄭遠清牽着向辦公室走去,一邊甩着汗一邊疑惑地問道。
“行了!鐵甲,給我回來!”鋼索看鐵甲還在院子裡扭搭,嘴裡面不知道唱着點什麼,趕緊把他喊回來。
“這孩子,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和嫣雲打架去了?”葉清兒有些害怕地說道。她不是擔心鐵甲吃虧,而是擔心把嫣雲打傷了,那可是鄭遠清的女人,真打出事兒來了以後還怎麼處下去?
鐵甲拍着手跑了過來,渾身的汗如下雨般往下流,身上的短袖同樣溼漉漉的緊貼在身上,露出裡面虯結的肌肉。鋼索黑着臉瞪着鐵甲,雖然他也看出來了,兩個人誰都沒有下重手就是打着玩的,但是他知道嫣雲沒有生物防護服捱了打知道疼,而且還是個女人,怎麼說都是鐵甲欺負人家。
“師哥......師哥,傻大個打不過我呀打不過!”鐵甲的瘋勁還沒過,這會兒正是忘乎所以的時候,還在那拍着手跳着腳的歡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