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子,擼多了小心腎虛!”老三“嘩啦”一聲給八一槓上膛頂火,駕着車站在起跑線上等待出擊。
“嘟!”一聲哨響,按照規則,挑戰方先行,只見老三一擰油門,胯下那輛軍用摩托便發出極強的吼叫聲,滾滾黑煙冒出,老三帶着一股煙塵竄了出去。
“這車都是最新式的,得有600cc。”鄭遠清有些羨慕地看着老三騎得那輛嘉陵摩托,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特種摩托——嘉陵600h,最新款的軍用摩托。
“咱們的發動機開不到150邁麼?”嫣雲還是老樣子雙臂搭在鄭遠清肩膀上、弓着腰下巴放在鄭遠清頭頂扭搭着——她也不嫌鄭遠清的腦油味大。
“可以是可以,但跑到那個速度咱那摩托得散架。”鄭遠清說道。民用摩托肯定不如軍用的結實,而且使用扭矩也不夠,在這種地勢下要達到軍用摩托的效果非得散架不可。
“你說,如果龍鈺在的話讓她們造一輛摩托是不是更好呢?”嫣雲突然說了一句讓鄭遠清一愣的話。
“喲呵呵,哥回來了!”正說話間,老三帶着一團煙塵甩掉了尾隨的喪屍羣舉着八一槓耀武揚威地回來了;老三停下車還不忘丟給金雨堂一個鄙夷的眼神。
“1分36秒,30發子彈、爆頭13個。”紅月冷靜地給鄭遠清報出了數目。
“嘿?小姑娘眼神不錯啊!”老三一邊下車一邊衝着這個不論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鏡的漂亮女孩豎了豎大拇指,同時也表示雙方的數字對上了。
龐萬龍看了眼老三,又看了眼一臉冷漠的紅月什麼也沒說,鄭遠清身邊這兩個酷似雙胞胎的墨鏡女孩讓他感到一股骨子裡的陰冷;據蘭子偷偷告訴他說,這倆女孩不論白天還是晚上一直戴着墨鏡,這個情況讓龐萬龍本能地感到不對勁——這倆女孩的眼睛恐怕沒那麼簡單!這羣人恐怕也不是大頭兵那麼普通!
而老三的想法卻沒那麼複雜,他只是豔羨鄭遠清的豔福,不用說,他身後那個高得離譜的女人和身邊這兩個酷似雙胞胎的女孩都是他的女人;這三個女人不但十分漂亮而且各有千秋;老三這麼激動也有一絲在漂亮女孩面前炫耀的意味——這仨女人哪個都比他們隊伍裡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強多了,只可惜是三個花瓶。
“小子,看好了,一會兒別哭!”金雨堂不屑地衝老三喊了一句,接着擰動油門、摩托車在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後帶着一股灰塵衝出了起跑線。
“我靠,他們的摩托車怎麼沒冒煙?”老三看着那輛越來越小的摩托車不禁喊了一聲。他這一喊,龐萬龍這才注意到那輛看似普通的警用摩托竟然能在這麼高的轉速下發出如此低的聲音,而且排氣管竟然沒有黑煙冒出!——這究竟是什麼樣的發動機?
然而令龐萬龍感到吃驚的還在後面,只見金雨堂以絲毫不亞於老三的敏捷度和速度在混亂的屍羣中鑽進鑽出,那條重達七斤多的八一槓在他手上就像手槍一般幾乎看不到後坐力引起的手臂震顫!
此時龐萬龍才注意到,金雨堂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八一槓的摺疊槍托收了起來——他竟然沒有用槍托,完全是憑着一隻手的力量在射擊!龐萬龍感覺手心有些冒汗,八一槓可以單手射擊,但是這得需要多強的膂力!
只見金雨堂輕輕鬆鬆掛微笑地在屍羣中左突右進,彷彿那咆哮的屍吼和如森林般亂抓亂撓的青灰色手臂根本不存在一樣!
每一聲槍聲響起、每一個彈殼落下,隨之就會有一頭喪屍被爆頭,這不過百十頭喪屍,對於敢騎着摩托車往上千頭喪屍羣裡闖的金雨堂來說不過是毛毛雨。
至於手中的槍是什麼槍金雨堂早就無所謂了,只要不是機槍,他都能保持極高的精準度——對於末世的槍手來說,能有一杆槍就不錯了,任何槍都得保證上手便彈無虛發,做不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龐萬龍身旁的老三開始冒冷汗了,金雨堂的射擊姿勢無疑是最佳的單手姿勢,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和多餘的體力消耗;人、車、槍彷彿是一體似的完美組合在一起,要把八一槓打到這種境界得需要多少彈藥、多少喪屍?老三估計不出來,但是他明白,這局他輸了。
“1分38秒,30發子彈,27頭喪屍。”紅月清冷的聲音報出了一個令龐萬龍膽戰心驚的數字,27頭喪屍,幾乎等於彈無虛發、槍槍爆頭。
“嘿,老三?對數字有疑問嗎?才13個就敢吹兵王?——切!”金雨堂翻身下車衝老三鄙夷地笑了笑。
“下一局,格鬥!”龐萬龍黑着臉翻身上車朝他們的營地疾馳而去,他這模樣與其說是要趕在喪屍圍過來之前趕緊走還不如說是他不想讓鄭遠清看到他的臉。
小小的營地院子中,兩個漢子保持着格鬥式面對面地站着,任憑九月的寒風吹動着他們赤裸的上身。龐萬龍這邊派出的是外號“老四”的男兵,鄭遠清這邊派出的是鐵甲,兩個隊伍中最能打的人隨時準備着短兵相接。
老四看着眼前這個智商只有幾歲小孩的漢子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在拉開格鬥式的一剎那這個漢子就一甩剛纔那股白癡樣、雙眼變得精光四射,冷峻的面孔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弱智。
老四不斷提醒着自己放鬆、放鬆、一定要放鬆,但是他的肌肉卻不大聽使喚仍舊微微地發緊——
老四明白,他面對的就是傳說中的白癡天才,而這種人卻往往在他不白癡的一面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如果這種人受過嚴格訓練的話,老四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打得過他。
“開始!”鄭遠清冷冷地喊道。徒手格鬥?龐萬龍這是你自己鑽套,真當哥們們都是普通大頭兵啊?單論徒手格鬥你們特種還差得遠呢。
只見老四沒有像電視上的格鬥比賽那樣踩着輕巧的步子來回跳躍,而是原地不動、右腿後邁、降低重心紮下了一個低樁格鬥式;粗壯的雙臂也沒有像散打比賽中那樣拳護太陽穴、肘護雙肋、肩窩護下巴,而是採用了一種大開合似的架子——左手上、右手下,雙手呈掌、雙臂微曲。
一旁觀戰的龐萬龍看出來了,老四要使用自己的看家功夫了;這種功夫叫什麼,龐萬龍忘了,但是這功夫絕非特種部隊教授的任何一種功夫,而是老四的家傳絕學,據說專門對付身形矮小的對手。
這種功夫的特點就是以靜制動,用雙臂雙腿編織出一張網,像蜘蛛網一樣將攻擊迅速、身法敏捷的敵人牢牢束縛住,任他多快的速度都會像撞網的蟲子般逃不出這張大網。
老四的架勢一擺開,鐵甲的嘴角就浮出一絲笑意;同時捂着嘴偷笑的還有鄭遠清身後扭搭的嫣雲。
“嘻嘻,這傻哥們是半瓶子醋。”嫣雲捂着嘴伏在鄭遠清耳朵邊悄聲說道,“這傻哥們一會兒該哭了。”
“哭吧,哭完了就服了。”鄭遠清笑了笑說道。行家一看就知道老四的水平也就那樣,畢竟特種部隊不是專業格鬥隊,他們的訓練目標不是赤手空拳的和敵人面對面地打,而是利用身邊的一切東西作爲武器以最短的時間殺死敵人;單論徒手格鬥,特種兵的要求遠沒有嫣雲、雙胞胎、鋼索鐵甲這些警衛人員要求高,老四這水平能不能打過金雨堂都兩說。
當鐵甲那副一成不變的“峨眉追風短打”的架子擺出來後,老四就明白自己遇到高手了,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真正的師傳武術在行家眼裡一看便知。雖然鐵甲的個頭比老四矮大半頭,但是老四從一開始就沒有輕敵,如今更是嚴陣以待。
老四死死盯着鐵甲的眼神,他希望能從鐵甲的眼神波動中捕獲一絲意向,他當然明白,和這種人對打勝負不過一兩招而已;老四有種鑽進套子的感覺。
呼!鐵甲動了,悄聲無息地動了,沒有“哈、嘿、呵”的以氣催力聲,也沒有任何眼神的變化,鐵甲像一股疾風一般沒有任何徵兆地動了。
只見鐵甲疾步一躍,前腳變後腳,後腳猛然下蹬藉着最初的一股躍勢再次蹬地進行二次借力,緊接着鐵甲矮壯的身軀離地的一剎那迅速收縮,緊接着他腰部一擰藉着躍起的慣性右腿縮至胸前只待身體接近老四的一剎那蹬出這勢大力沉的一腿。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老四也動了,只見老四懸空的兩條臂膀突然貫力,大手一張,雙臂肌肉如鐵石般隆起;再看老四位於前方的左腿猛地一個小彈踢藉着右腿的支撐老四整個身形如張網一般張開——雙掌如刀、踢腿如風,剛猛中帶着柔韌,十足是一張專捕頑蟲的蛛網,就等着鐵甲自投落網。
就在老四以爲得手的一剎那,已經凌空的鐵甲卻沒有像他判斷的那樣踢出一記側踢,鐵甲那條凌空的腿伸是伸出來了,卻沒有踢開,而是像《盜佛線》中的泰拳一般用膝蓋直取老四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