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86、87我的天那,八十七架”同樣驚呼聲從各個通道口和哨位傳來,只見一名名停留在通道口的賀蘭山士兵正死死盯着天上飛來的機羣;很多人已經淡忘了飛機究竟是什麼,這羣“年輕”的士兵似乎只能在記憶深處找到飛機的印象——在這個世道,“年輕”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12年前他們不過還是幼兒。
“哇塞,這傢伙還真能飛,能飛又咋地?賀蘭山基地固若金湯,你們有種飛進來啊?”
“俺爹給俺說他坐過飛機俺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啊”
“快看快看飛機和小鳥一樣,在天上也能拉屎……”
“哎就是啊,飛機也有……”
“飛機拉屎?”一名三十多歲的軍官聽得隧道口的士兵說的話後疑惑地看向天空,只見天上的飛機分爲四個陣列,第一陣列開始帶着刺耳的呼嘯聲開始俯衝,而就在第一機羣俯衝的一剎那,數十個黑色的小點從飛機的腹部紛紛落下——
“快關大門”那名軍官瞪着驚恐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大聲喊道,然後拼命擠出人羣撲向大門邊的控制閘——
“王連長沒有上面的命令的不能擅自關閉大門你別讓兄弟們爲難——”守門的衛兵看見飛撲而來的軍官迅速擡起手中的八一槓頂住了他。
“傻蛋快關門那不是飛機拉屎那是轟炸……”那名被數條槍指着的軍官舍了命地大喊,卻也只能呆呆地看着啓動閘望洋興嘆,12年前,他已經十七八歲了,他所知道的絕非這些“年輕”的戰士這麼少。
“傳大帥口諭誰敢擅自靠近啓動閘一步,格殺……”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然而,守衛啓動閘的士兵已經再也沒有機會說完命令了,那名試圖挽救手下戰士的軍官也只能帶着最後的無奈告別人間,隨着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如彈片般四濺的碎石在沖天的烈焰中四處橫飛,衝擊波、震盪波、碎石……頃刻間,整條通道里的士兵如割麥子般紛紛倒下,怒吼聲、慘叫聲、哭泣聲隨着長長的通道傳向基地深處。
隨着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不絕於耳,隨着瀰漫的硝煙蓋過霧氣籠罩向整座山體,隨着一座座山腰梯田的崩塌,賀蘭山基地外部的梯田在短短數分鐘間化作一片廢墟;賀蘭山用了上百萬人次辛苦修建的山間梯田,在連續四波集羣轟炸中化作茫茫焦土。
“梯田梯田我的梯田”看着辦公室頂部塵埃紛揚,嶽弘文痛心疾首地砸着桌面,對方看來是鐵了心地要斷他的老根,這讓他如何不惱羞成怒?
“給我接1、2、3軍……M的”薑還是老的辣,嶽弘文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緒,雖然這幾天賀蘭山基地損失慘重,但是精銳部隊和戰鬥力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他還有一戰的能力。
但是,這些戰鬥力必須要儘快派上用場,多年來的封閉已經使得嶽弘文毫不瞭解賀蘭山山脈以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那支詭異的部隊究竟潛藏在哪裡,因此,他必須儘早發動決戰,對於賀蘭山而言,決戰,越早越好。
在簡明諾要地下達佈防命令後,嶽弘文扶了扶情緒,來到寬大的書法臺旁抽出一張已經發黃了的宣紙,然後深吸一口氣、提起沾滿濃墨的狼毫筆在紙上重重地寫下——
少頃,當嶽弘文書好之後,將陰乾的宣紙摺疊成型,然後對等候在案旁的通訊兵一字一句地說道——
“命令航空偵察連……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封書信送到他們地頭上”
。。。。。。。
“……近者將軍劍揮吾處,旌麾外指,我等豈能束手,今治鐵軍七萬,願與將軍會獵於此……”此時此刻,許書成正拿着那封不知道沾了多少人鮮血的信“鏗鏘有力”地念道。
“旌麾外指?他竟然還當他是曹操,老子纔是‘奉辭伐罪’好不好?老不死的”鄭遠清聽着這段話不禁搖頭苦笑,他一開始只覺得這段戰書很耳熟,細細一想便想起來這戰書是“赤壁之戰”前曹操下於孫權的,今天這嶽弘文老頭也跟着來了這一出。
“TN的想得美,他想讓咱們去四座山之間和他們打——嶽弘文啊嶽弘文,你能不能再聰明點?你咋不說讓老子主動去你家束手就擒呢?”鄭遠清有些好笑地拿着挑戰書所附的戰場地形圖說道,鬼知道那些看似安逸的山下會有多少坑道和明槍暗箭,獨立八師目前最大的優勢就是機械化部隊,如果拼步兵,鄭遠清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勝算。
“這老兒也知道出了賀蘭山山脈這一畝三分地兒他就是個棒槌,他不敢在外面和咱們打;而且他似乎也意識到了,早打早好;雖然他們能靠犧牲底層維持生計,但是那是終極手段,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實施的。”金雨堂想了想說道。
“沒錯,人都餓死了他統治誰去?他也害怕咱們到時候放一堆糧食出來他們的皮包骨頭兵當場譁變。”許書成點頭說道。
“這肯定是不能應戰的,但是眼下怎麼能把他們從裡面逼出來?”程飛皺着眉頭說道,既然不能應戰,問題的關鍵點就又回到了怎麼敲開賀蘭山這個龜殼。
“嗯,肯定不能隨了那老兒的願,但是這樣下去誰知道那老兒還會想什麼點子。”鄭遠清敲了敲桌子突然擡頭問道,“歐達,他們的空軍實力怎麼樣?
“雖然我沒有摸清楚他們的空軍究竟在哪,但是我偷看過他們的基地總設計圖,由於這座基地是‘深挖洞、廣積糧’時開挖的,所有我可以斷定,他們絕對沒有2000米的地庫,也許他們的空軍飛機很先進,但是那些屍亂前的飛機絕對不可能再飛。”歐達翻開資料彙報道。
“老大,外面很熱鬧,咱們是不是……是不是……看看、聽聽?”就在此時,於洋走了進來說道。
“又怎麼了?他們發現咱們了嗎?”鄭遠清看着於洋一臉蛋疼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似乎於洋有什麼話不好意思說,“藍雪,打開屏幕。”
“…雪看了眼於洋的蛋疼臉遲疑了一下,這纔打開了會議室中的監控系統,於是,埋設在各個山口等險要地點的監控裝置全部連線。
“……火燒烤雞、膽小如雞再不出來,M逼……”
“……是男人不是?是男人就出來和我們正大光明的打一仗”
“老子就知道你們只知道藏在女人褲襠裡不敢出來應戰嗎?你們還能往女人褲襠裡藏得再深點嗎?”
“狗屁第八師膽小如鼠、縮頭烏龜前兩天老子褲襠沒鎖緊怎麼把你給露出來了?”
……
……
……就在揚聲器剛剛接通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謾罵聲洶涌而來,緊接着,一個個屏幕上出現了成千上萬條標語,而在那些紅的、白的、黑的……萬紫千紅、七扭八歪的標語下,一名名頭纏白布或者臂纏紅紗的武裝士兵在唾沫星子橫飛地指着天空謾罵而來,一座座山石間的大功率揚聲器中也奔涌着yin辭浪調、污言濁語。
“我C他M的搞球啊?”看着這漫山遍野不怕死的“請戰團”,鄭遠清頓時滿臉黑線,“有種你們從那四座山裡出來啊?TM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