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然並不是一個絕對的冷酷領袖,做什麼事都遵循利益最大化的條例。
他是一個有些懷舊、重感情的人。
如果將陸馳換在他今天的位置,或許陸馳會選擇放棄這臺坦克級猛士,因爲在他眼中,就算是麾下的人類戰士,在付出遠遠高於利益回報的時候也是可以被拋棄的,更何況一臺沒有自主意識的機械?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陸馳的做法纔是正確的,不過那只是因爲他們將自己也代入到了“統御者”的身份之中,實際上大部分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可能一生都無法坐到“統御者”的位置上,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是在別人麾下工作的“追隨者”。
如果將自己代入到“追隨者”的身份中,那麼面對李天然和陸馳這兩種不同性格的首領,大多數人會更願意去追隨誰?
只要腦子沒有問題,絕對不會有人選擇追隨陸馳。
這就是李天然與陸馳的不同之處。
“不知道白敬言現在在什麼地方?死了還是活着?”李天然看着遠處的海面,忽然嘀咕了一句:“這份投資,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拿到回報……是不是該找找他的行蹤?”
李天然雖然對白敬言有信心,但畢竟現在世界局勢如此混亂,而且白敬言孤身跑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混的開……
“哎,南楠跟着他,估計得遭老罪了。”李天然忍不住感嘆一句。
他沒敢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南教授,生怕南教授會因此而心亂。
而風暴島和狂息島又相距很遠,短時間內,李天然也無法偵查到有關風暴島的真實信息,所以暫時也只能把這個想法放在心底。
……
但李天然不知道的是,白敬言現在不僅混的很好,甚至已經開始干預一個國家的內政。
深夜,數架直升機停靠在海岸的港口上。
幾臺關閉了大燈的軍用越野車立刻靠了過來,一隊士兵踩着整齊的步伐走來,其中站在前方的正是曾經接待白敬言和南楠的那兩名士兵,此時,他們的神色很緊張,看着直升機的漆黑艙門,沉聲說道:“請表明身份!”
“我是白敬言。”機艙門內傳來一個聲音,白敬言身着風衣跳了下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南楠。
緊接着,從後面的直升機上開始陸續向下跳人。
這些人的氣質一個個看上去十分兇悍,就像一頭頭餓狼,目光中帶着令人畏懼的寒光,唯有目光落在前方的白敬言身上時,纔會露出一絲崇敬和狂熱。
“啪!”白敬言打了個響指,將手中的檔案袋遞給那名士兵,說道:“這些人就是我的“力量”,一共有七十二個,個個都是進化者,絕對忠誠,擁有極強的執行力和作戰能力!”
“這是他們的資料,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歸索南將軍調遣了!”
那名士兵看了一眼站在白敬言身後的那些進化者戰士,看着他們在黑暗中似乎有些微微發亮的眼睛,忽然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寒冷。
和這些人當同伴,也有一種莫大的危險感啊!
“索南將軍正在等您!”士兵點了點頭,因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所以他並沒有太過仔細的檢查白敬言和那些進化者戰士的身份,而後直接將他們帶上車隊,徑直向軍分區深處而去。
很快,滿載的車隊來到軍分區,但卻不是停靠在辦公樓附近,而是停在一片空曠的營地上。
營地中此時擺滿了槍械、刀具等一系列武器,索南將軍帶着一隊士兵早就等候在此,看到白敬言趕來,立刻露出笑意上前和白敬言握手:“白先生,您到達的時間和我們約定的時間可是晚了很久!”
“路上不好走,我們繞了遠。”白敬言笑了笑,“現在的世界不太平。”
索南並未就這個問題和白敬言糾纏太久,他點了點頭看向白敬言身後車隊旁的那些人,問道:“就是他們嗎?”
“沒錯,一共七十二人。”白敬言開口說道:“他們都是昔日風暴島上的原住民,因爲飢餓和疾病幾乎要死去,我拯救了他們,他們的忠心毋庸置疑。”
索南將軍搓了搓手,然後說道:“可以讓我看看他們的力量嗎?”
白敬言打了個響指。
很快,兩名進化者戰士走了出來,他們徑直拿起擺在地上的刀具和槍械、護具,開始搏殺!
利刃切開彼此的血肉,子彈打入骨骼之中,血肉橫飛!
所有在旁邊圍觀的人都看傻眼了,即便是一些老兵,也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戰鬥。
咣!
索南親眼看到一名進化者戰士擡腿,將沉重的防爆盾直接踢碎,就像撕裂一張紙片!
而另外一名進化者則單手攥着刀鋒,五指將一柄精鋼軍刺輕而易舉的掰斷!
戰鬥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也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
以人體硬生生擊碎鋼鐵產物,這已經是令人無法想象的力量,而在戰鬥結束之後,兩名進化者身上的傷口開始迅速癒合,這神奇的一幕更是讓衆人嘖嘖稱奇。
“我一直聽說進化者的強大能力,今晚才第一次親眼目睹!白先生,有了這樣的戰士助陣,我們還能不勝利嗎?”索南極爲興奮,拍着白敬言的肩膀:“我馬上讓人把基因藥劑分發下去,準備製造進化者!”
“你們從遙遠的風暴島而來,一定都累了,我爲你們安排了住處!”
索南將軍顯然很滿意白敬言帶來的進化者表現出的實力,他連連點頭,臉上笑的像朵花一樣。
……
在回到索南爲他們安排的秘密住所之後,南楠沉默良久,看着白敬言問道:“我不明白,明明我們可以在風暴島上安穩的活着,只需要向索南提供藥劑就好,爲什麼你偏偏主動要參與到內政中來,這樣太危險了。”
白敬言挑了挑眉毛,開口說道:“因爲我想要還一個人人情。”
“誰?”
“李天然。”白敬言伸了個懶腰,開口說道:“他救了你一條命,我就欠他一個情!但我覺得按照他的實力,應該不會有讓我救他命的一天,所以我這個人情很難還回去。”
“我思考了很久,既然無法還他一條命……”
“那就送他一個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