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風暴島遇襲的消息傳到李天然耳中,南教授白髮蒼蒼、老淚縱橫的哀求着李天然一定要把南楠救回來,情緒崩潰,難以自控。
在風暴島上沒有發現南楠的屍體,說明她有極大可能性被擄走。
其實南教授的這種崩潰很容易理解,如果是在世界災變之前被一羣匪徒綁架的話,那麼對方無非是想要索要一些贖金,大多數都是可以談、不會傷害人質;可現在世界災變、秩序崩潰,一羣毫無底線的匪徒綁架女性,可能只是單純的將其當做施虐對象,用來滿足自己一些變態的需求!
這種情況下,通常很難通過談判的方式來贖回人質,也很難保證人質的安全!
而現在襲擊剛剛發生不到三個小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南楠很可能還是安全的,時間拖的越久,遇害的可能性就越大。
考慮到這一點,原本打算繼續向前推進的李天然立刻決定改變路線,帶領拓荒者軍團進行返程,和白敬言會合後,對擄走南楠的匪幫發動突襲!
對於南楠遭遇劫擄,李天然心中是有些愧疚的,因爲如果當時白敬言也在風暴島的話,可能憑藉他的反應力可以帶南楠成功脫身,可當襲擊發生的時候,白敬言因爲在處理墨菲拉國庫的問題無法脫身,導致南楠孤身一人去往風暴島,最終遭遇意外……
在這件事上,李天然覺的自己也要負責任。
所以就算沒有南教授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求,李天然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展開營救!
“所有的獸王屍骸都不要了!馬上集合!”李天然看了一眼正在和廢墟中打掃戰場的拓荒者戰士們,沉聲在對講耳機中說道:“我們要改變路線了!”
……
大約一個小時後,拓荒者機羣降落在墨菲拉的軍用機場,剛下飛機,李天然就看到了白敬言。
此時的他看上去已經沒有了第一次和李天然見面時的那種儒雅沉着,金絲眼鏡下明亮銳利的雙眼看上去也有大量血色,以進化者的體魄,此時竟然也顯得無比疲憊。
很顯然,處理墨菲拉這個即將崩潰的政權,讓白敬言有些不堪重負。
李天然心中有些不安,狂息島一直享受着白敬言輸送給他的資源,並且心安理得,完全沒有在意過白敬言爲了做到這一點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在世界形勢如此混亂的當下,爲了維持資源的安全輸送,白敬言被來自各方的壓力擠壓着,而無暇對風暴島進行管轄,南楠的遇襲,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白敬言現在看上去雖然只是有些疲憊,但實際上,他已經到達了接近極限的狀態,可能再給他一點刺激,他整個人就會崩潰。
“你來了。”白敬言走上來,點燃一根菸,看着李天然認真的問道:“我是不是挺沒慫的?連續兩次都沒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都要向你求助。”
李天然看着眼前這個曾經和自己激烈爭鬥、然後又因爲共同敵人達成合作,最後在一系列磨難中成爲堅定盟友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曾經多麼的耀眼自傲強硬,如今看上去卻被頹廢籠罩。
李天然心中有種名爲憤怒的火焰在升騰着,他拍了拍白敬言的肩膀,沒有回答白敬言的問題,而是沉聲道:“這不像你……你應該是那種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驚慌,不會讓別人看出情緒變化的鐵人。”
曾經的白敬言,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怎麼會在乎其他人?
“人是會改變的……”白敬言深吸一口氣,忽然問道:“我變得越來越軟弱了,對嗎?”
“爲自己的親人擔憂、情緒失控,這沒什麼好丟人的。”李天然十分認真的說道:“你確實變了,但不是變軟弱了。”
“而是變的……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而不是一臺冰冷的機器。”
白敬言沉默良久,長長吐出一口煙霧。
“謝謝,謝謝。”
兩個謝謝,第一個是感謝李天然能夠在得到消息後立刻趕來,第二個,則是感謝李天然對他本人的肯定。
“不說廢話了,談談具體情況吧。”李天然大踏步向前走去:“把風暴島遇襲後的信息,全部告訴我!”
……
“目前最大的難題是,我們無法確認對方的老巢位置……”白敬言拿出了一些照片遞給李天然,那是風暴島遇襲後,白敬言派人去偵查後獲得的。
從照片上來看,整個風暴島都被炸成了一片廢墟,而且對方也沒有留下任何活口,在被劫走的貨物和客機上,定位系統也已經被拆除。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就像是石沉大海。
“我之前在風暴島上派過駐兵,但是隨着墨菲拉政權的逐漸崩潰,那些駐兵也都陸續逃走了,我懷疑可能是這些駐兵在逃走後把信息透露給的“天國”,所以對方纔能如此精確的完成襲擊。”白敬言開始分析。
李天然看着照片,大腦飛速旋轉着。
如果無法確定對方撤離的路線和老巢所在地,那麼就算他擁有再強大武力也無計可施,他的天河一號衛星羣準確來說是作戰衛星,主要用於偵查攔截導彈和發射,所以也無法通過它來搜查。
該怎麼辦呢?
……
與此同時。
世界人類同盟會高級會議室內,一些負責監控拓荒者軍團的工作人員非常迅速的發現了拓荒者軍團的異動,而後將其上報給了負責人。
“根據我們的線報,以李天然爲首的拓荒者軍團一直在向北部推進,但就在一個小時前,對方毫無徵兆的突然改變路線,集體乘坐機羣折返,目前降落在一處名爲“墨菲拉”的半崩潰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