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給我滾的越遠越好!”南教授毫不留情的罵道。
白敬言點了點頭,通過風暴島遇襲的事件後,他發現南楠待在自己身邊的確不安全,如果南楠留在狂息島比留在他身邊要好的多。
雖然之前李天然勸過他,但他卻沒有留在狂息島的打算,一來因爲墨菲拉的資源還未運輸完畢,二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南教授。
將南楠送到這裡後,他就準備離開了。
“這注定是一場悲劇,這兩個男人是不可能和平共處的!”秦一鳴看着監控畫面,得意的說道。
唐蘇表情有些凝重。
袁雯拍了拍唐蘇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緊張。
“放心,他們一定會接受對方的。”袁雯十分自信。
機場內,當看到白敬言要走的時候,南楠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拉他幹什麼?你讓他滾!你還嫌自己命長對不對?”南教授看到南楠這種行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怒呵斥着。
南楠滿臉淚痕,她一手拉着白敬言,一手拉着南教授,哀聲道:“爸,那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想要幫他所以才搞成這樣的!他對我很好,一直都很好!”
“好個屁!”南教授憤怒至極:“好能讓你兩次遭遇生命危險嗎?”
“好能讓你被綁架嗎?”
南教授越說越憤怒,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刀,瞪着白敬言道:“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捅死你!”
監控房間內,秦一鳴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摩梭着掌心,目不轉睛的盯着畫面,喃喃自語道:“捅他!捅他!”
唐蘇眉毛挑起,而袁雯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變化,依然十分自信。
“那是我自己的選擇啊……”就在南教授拿出小刀後,南楠雙眼淚汪汪的看着南教授:“爸,我是一個成年人了,我不是一個總是要被您護在身後的小姑娘了,我不想爲了活着而活着!”
“我喜歡待在他身邊,就算是遭遇危險,也是我們兩個同時來面對。”
“我喜歡在他身邊,那種危險而又精彩的人生!”
“我已經離不開他了。”南楠看着自己的父親,眼含熱淚,淚珠不停的滴落:“您知道嗎,在我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我的腦海裡涌現的是您和他兩個人的身影……”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喜歡和他在一起,我願意承擔和他在一起的任何後果!”
冷風呼嘯。
南教授看上去更加蒼老了,他目光悲切,帶着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他擡起手,想要狠狠的把自己女兒打醒,但最終,他的手還是緩緩落了下去,化爲溫柔的撫摸。
“你怎麼傻成這樣……哎,怎麼傻成這樣?”南教授雙目含淚,輕輕摩挲着南楠的臉,語氣也軟了下去。
之前南教授曾經下定了決心,就算南楠跟他大哭大鬧,他也一定要把白敬言從南楠身邊趕走。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的堅硬程度。
每一個強硬的父親,都會在自己女兒面前敗下陣來。
父母再多的“爲你好”,也抵不過子女的一句“我願意”。
“白敬言,你過來。”南教授擡起頭,沉聲喊道:“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如果再被我知道南楠跟你在一起遭遇了什麼危險,我一定把你剝了,把你的大腦移植到一頭豬的身上,我有這個技術,我有!就算是老闆來求情也不好使!”
南教授瞪大眼睛,眼球中滿是血絲,一向慈祥溫和的他,此時竟然宛若凶神惡煞。
白敬言沉默良久,他再次彎腰向南教授鞠躬:“老師,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南楠見狀,順勢將白敬言和南教授的手拉到一起。
這對師生,在因爲一個女人分別數年之後,再次因爲這個女人而雙手緊握在一起。
……
“這樣也他媽可以?”秦一鳴呆住了,作爲一個未結婚生子的青年,他實在無法理解爲什麼之前還強硬如鋼鐵的南教授,在南楠的幾句哭求之下就變軟了,鋼鐵般的防線就被如此輕易的擊垮了!
“我姐受不了啊!”秦一鳴抓着自己凌亂的頭髮,絕望的大吼大叫。
而藍寧、丁路也都一臉懵逼。
唐蘇悄悄蹲在袁雯身前,輕聲問道:“你怎麼就能確定,南教授一定能被南楠的求情打動呢?”
“因爲在父母和子女的爭執中,通常妥協的都是父母……在子女的世界裡,會有伴侶分走他們的愛,而在父母的世界裡,他們全部的愛都在子女身上。”袁雯平靜的說道:“在父母和子女之間,哪一方付出更多的感情和心血,哪一方就天生處於劣勢方,也都是爭執中的敗方,這是天性,沒得改。”
“南教授和白敬言之間的關係,最關鍵的不是他們兩個的態度,而是南楠的態度,只要她不想讓白敬言走,她想讓南教授接受白敬言,那麼最終南教授肯定會妥協的。”
唐蘇聞言若有所思。
涵涵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說道:“怪不得我以前和大鍋吵架,每次都是大鍋主動來先哄我!”
在場的衆人中,丁路是孤兒,秦一鳴家庭有問題的,而藍寧出身豪門,門規嚴厲,很難用普通人的定律來看。
所以這麼簡單的道理,在場衆人竟然只有袁雯看了出來。
秦一鳴狀態頹廢,宛若一隻鬥敗的公雞,心中在痛罵南教授沒有底線,不夠硬!
“糟老頭子,你咋對得起自己當初放的那些狠話啊!”秦一鳴欲哭無淚。
“記得我們的賭注。”唐蘇看了一眼城堡監控,發現李天然已經走到了城堡門口,她直接抓起秦一鳴,說道:“去吧!老闆已經到了!”
秦一鳴渾身顫抖,想到那個可怕的賭注,就一陣陣冒冷汗。
咔吧!
城堡大門打開,李天然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圍在客廳的衆人,忍不住冷笑道:“誒呦!各位都在忙什麼呢?連接機的工序都省了!嘖嘖!是我握不動刀了,還是各位都飄了?”
秦一鳴哆哆嗦嗦來到李天然面前,咳嗽了一聲,顫聲道:“小李啊,回來了哈!”
“嗯。”李天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而後猛然反應過來,詫異道:“你剛纔叫我啥?”
“是我主動阻止大家,不讓大家去接機的。”秦一鳴大手一揮,硬着頭皮說道:“我覺得年輕人多走兩步,鍛鍊鍛鍊有好處!你瞅你胖的,都快趕上豬站起來了!”
李天然呆住了。
他目光掃了一圈房間衆人,衆人面無表情。
而後,李天然又摸了摸秦一鳴的額頭,確定秦一鳴沒有發燒,他頓時擰起眉頭,一把抓住秦一鳴的衣領子,用極其不解卻又帶着濃郁殺氣的語氣,從牙縫中擠出兩句話。
“秦一鳴,你他媽說啥?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他媽……是不是喝假酒喝出腦血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