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一直面無表情,也沒有多餘的害怕情緒,他不停的揮動鐵斧,將眼前撲面而來的喪屍一輪又一輪的解決,斧刃揮閃出光,每一擊都暴力直接的向着喪屍腦袋砸去,伴隨着噗噗噗的爆裂聲,那些喪屍的頭顱就像被砸碎的西瓜,裂開然後噴射·出膿漿和黑血。
喪屍很多,這是一次規模並不算大的屍潮,但值得興奮的是這次屍潮和超市那邊的毫無關係,是另一波喪屍羣,數量也相對少了很多,只有五百多。
他們有五個人,四把自動步槍和幾乎沒有消耗過的子彈,對抗這五百隻喪屍楚涵覺得沒有問題,他利用了卡位將喪屍擋在了橋對面,然後再利用狹窄的縫隙對付這些擠在一塊兒的喪屍,攻擊範圍是門很好的學問,面對喪屍尤其重要,因爲它們根本沒有腦子,除了擠就知道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五人的高速攻擊讓眼前的喪屍逐漸減少,直到最後多達五百不止的屍潮只剩下了星零一點。
楚涵的壓力終於小了一些,畢竟除了他其餘四人並沒有這麼強悍的體力,所以守住縫口的任務只能他來做,當然他也很樂意,畢竟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可以得到更多的積分。
只不過,楚涵瞄向了車廂上四人面前的喪屍屍體,他的眼皮跳了跳,四人中果然是白允兒殺的最多,這個女孩在十七歲就已經強悍如斯,可是白允兒對楚涵並沒有忠誠度。
靠!好大一筆積分沒了!
嗡嗡嗡——
忽然一陣雜亂又急切的汽車轟鳴聲在後方響起,十幾輛車飛速駛來,幾乎是在橫衝直撞,打頭陣的一輛貨車內,程賢國檢查着自己的槍支彈藥,然後抓起對講機,聲音威嚴不容褻瀆。
“所有人聽令!”
“即將到達目的地,立即檢查武器,確保子彈數量,所有槍支上膛。”
“一分鐘後全員下車,準備戰鬥!”
咔咔咔!
十幾輛車內一陣層次不齊的槍支上膛聲響起,所有擁有槍支的人員全部整裝待發,沒有槍的人則是狠狠吞下最後一口食物,一副出去拼了老命的樣子捏緊各種武器。
幹!好久沒有這麼熱血沸騰了,出去殺光了這些行屍走肉!
坐滿明秋大學學生的車輛裡,段明和季青柳還在狼吞虎嚥,他們纔不會出去拼命,到時候只要躲在人羣后面裝裝樣子就好。
丁雪則是緊緊握着消防斧,對旁邊不停詢問她‘怎麼辦’的同學們熟視無睹,她怎麼知道怎麼辦?她是班長沒錯,但她終究是個只有二十歲的女孩子,她也怕喪屍,也怕末世,也怕會吃不飽,也同樣怕自己會死。
打頭陣的車輛中依舊是出租車司機悅子開車,他狠狠踩下油門,從容不迫的穩住方向盤,聲音急切:“媽的!那個不會開車的公交車司機,可千萬別死了!”
雖然彼此看不慣還差點打一架,但是對方一行人擋住喪屍羣爲他們開路的舉動,卻是讓悅子這個大老爺們差點感動的哭出來。
旁邊副駕駛位的葉辰無聲的將彈夾裝好,眼鏡片後的狹長雙眼閃着寒光,他抽空擡了下眼,剛想推下眼鏡的手忽然一頓。
與此同時,旁邊的悅子也是雙手猛地沒抓穩,車身毫無預兆的一晃,差點將後方車廂內的程賢國甩出去。
緊接着,吱——
大貨車猛地急剎車停下,惹得後方十幾輛車差點沒來個連環追尾。
嘭嘭嘭!
一陣車門猛砸的聲音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嘩啦啦的跑來,伴隨着毫無紀律的聲音此起彼伏。
“大當家!我們準備好了!”
“程賢國老大,往哪個方向衝?”
“程哥,喪屍在哪?”
被甩的在車廂裡撞了好幾次的程賢國連忙一把推開門,強忍着渾身的不適跳下車,手中的自動步槍已經穩穩的舉起瞄準,他張開嘴剛想下令——
卡殼了。
人羣猛地安靜下來,剛剛這羣人衝的太快,還沒來得及觀察眼前的情況,現在伴隨着程賢國的呆滯,衆人臉上的表情全部變得目瞪口呆。
那是一輛白色的大貨車,卡在了橋中央,車廂頂部站着四個人。
最左邊是一個大胖子,體重絕對超過了兩百斤,面容則是長得讓人過目難忘,他正面對着衆人,手中的自動步槍隨意的扛在肩上。
胖子的左邊是一個令人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的女人,妖·嬈帶着一絲囂張的面容,黑髮利落的束在腦後,同樣隨意的將自動步槍舉在手中,目光張揚的面相衆人。
第三位是一個明顯處於成年和未成年之間的年輕女孩,長髮及腰,黑色的齊劉海給她絕美的容顏平添了一份冷媚,她沒有一絲表情,小巧的鼻樑下薄脣輕抿,依舊是一把自動步槍,輕輕斜垂在腳邊。
第四位則是一名年紀令人下巴都能掉在地上的小女孩,十二歲的小蘿莉,她毫無形象的將那把和她的年紀完全不相符的自動步槍支在下巴處,表情吊兒郎當。
值得一說的是,這四人的衣服很乾淨,連一滴黑血都沒濺到,他們身後是數以百計的喪屍屍體,堆積成山,全部命中腦袋。
這四人的形象很拉風,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卻是看向了旁邊站在貨車和橋樑中間處的人。
那是一個男人,背對着衆人,他沒有像這四人一樣站於車廂頂部這麼顯眼,身上的衣服也沒有這麼幹淨,他的手上甚至都沒有槍。
但是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了他。
這個男人面前倒下的喪屍數量,比旁邊四個人加起來的還多!
數以百計不足以形容衆人內心的震撼,那些喪屍多的能夠鋪滿半座橋,喪屍的屍體累積的很高,每一隻的腦袋都像是被砸爛的西瓜,黑血流淌而下在整座橋上蔓延,染黑了全部的地面。
噗——
楚涵手起斧落解決掉最後一隻喪屍,這纔回轉過身,他的身上沾滿了腐肉和鮮血,下·身的褲子甚至大半都被黑血浸的溼透,巨大的鐵斧隨意的垂在腳邊,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一滴黑色的膿血從他的臉頰上流下,楚涵歪了歪腦袋,聲音平淡無波。
“你們來晚了。”